“你懂什麽是藝術嗎！”言辭犀利，這聲音尖而清越，沈凌一愣，白色的職業裝、幹練的風姿，又是一個中年麗人站在眼前。
  這是......張少雲？
  沈凌看著她細長的眉眼，果然和趙博翰神似。
  “張夫人。”身邊的男人一開口，就表露了女人的身份，等張少雲走近，居然和這男人一般高，真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
  沈凌沒有說話，看來這夫人和太太的叫法，是有些微微的差別。
  “李太太的畫，是賣的，你知道這水墨山水畫，是張夫人畫的嗎？”
  沈凌吃了一驚，衝著畫掃了一眼，要真是本人畫的，這個女人心裡的格局可真不簡單。
  “我的畫，就是李清雅來了，也看不懂。”張少雲不屑的說道。
  “畫山水的人多了，我這八馬圖可是名家，你的畫能和國畫大師相提並論嗎？”李清雅和賀麗也走了上來。
  沈凌頓覺輕松，呼了一口長氣，不管怎麽說，自己能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這兩個東宮西宮怎麽收場。
  “二姐，要不是賀麗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也來了，你是不是記錯了，今天可是星期五。”
  “我能記錯？”張少雲嘴角翹了翹，“今天你和天啟吃飯，我知道。我是專門來給走廊掛畫的，只要他們天天從這裡過，看到也會精神一點。”
  “精神，拜托，你的是山水，靜態畫，怎麽能和奔馳的駿馬相比？”
  張少雲臉色一變，正要反駁，“吵什麽啊？”趙天啟邁著八字步，從樓梯上來，出了一些汗。
  “天啟啊，”李清雅眼尖，最先看著，急忙迎了上去，“看你滿頭汗，怎麽不坐電梯？”
  “我走路發發汗，對身體好。你們這是......”趙天啟看到兩撥人護著兩張裝裱氣派的畫，多少明白了幾分。
  “這樣的，天啟，我買了一幅畫，要賀麗掛在走廊，我真不知道讓少雲......”
  “行行行了，”趙天啟聽見就覺得有些頭疼，急忙喝止，看著八馬圖已經掛好，衝著張少雲道：“少雲啊，你的畫就拿我辦公室。”
  他見人多，也不想多說什麽，就徑直往辦公室裡走去。
  張少雲細眼微眯，但自己男人已經發了話，臉上也就抽動了一下，“搬畫。”
  賀麗得意的衝沈凌點點頭，看來她還有幾分眼光和能耐，在李清雅面前給自己守住了“陣地”，也許還能調教一下，要知道在這公司，一開始就要選擇站隊，兩邊都不靠，寸步難行。
  沈凌多少也知道趙博翰和趙書林的關照，可縣官不如現管，眼前擺在面前的就是先要在公司裡站穩腳跟，盡管她十分厭惡站隊這種方式，但只能靠近賀麗，只要順利的盜出計劃書，就有籌碼能夠離開。
  好不容易，掛畫事件算是終結。
  下電梯的時候，她又碰到了楊文濤。
  “沈凌！”在隔斷正在痛批一個男職員的楊文濤突然看到了她，“你過來！”
  “幹嘛？”沈凌不厭其煩。
  “你怎麽還在這兒，我剛才給你的那些，你不是一封還沒送吧？”見沈凌有些茫然，“你不知道這些都是急件嗎？”
  “沒有，你剛才沒說緊急，所以我......”沈凌指了一下樓梯。
  “是我沒說，還是你沒有聽我說，或是我說的你聽不明白！”辦公室回蕩著他的吼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事情是這樣的，剛才我已經在樓下做登記本來就送了，誰知道我就遇到了賀主任，然後賀主任就讓我去掛畫......”沈凌解釋道。
  “等等，你是在說我耽誤你了？你剛才也沒說你要急著送件，現在賴我是嗎？”賀麗臉色一變，想要調教的念頭又改變了主意。
  這女孩太嫩。太費工夫。
  沈凌張開了嘴巴，正要開罵，就聽見楊文濤的催促：“現在你舍不舍得走啊？大小姐！我可告訴你，三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一半，還有最後一個半小時，你要是做到，什麽都好，你要是送不了，這份工要做的人多的是！”
  沈凌見他轉身就走，簡直就要氣炸了。
  這公司到底是個什麽世道！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