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淡淡地看了一眼突利可汗,他揮了揮手,示意城門處的白馬義從關閉城門。 突利可汗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那些白馬義從,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 直到現在,他依舊清晰的記得這些白馬義從到底是如何將那些跟隨著他的突厥鐵騎給全部斬殺! 足足有兩萬的突厥鐵騎,死在了涇陽的城牆上。 若不是他當時及時下令撤退的話,那他此次帶來的六萬突厥鐵騎,說不定會全部死在那些白馬義從的手中。 現在看到這些白馬義從,他的心中又怎麽可能不恨! …… “見過大唐太子!” 看著穿著一身白衣,背手站在涇陽城牆上的李承乾,突利可汗連忙低下自己的頭,恭敬地開口。 大唐太子的身份,遠遠比他這個可汗的身份要來得尊貴,更別提他現在僅僅只是東突厥的一個小可汗。 就算他心裡面對李承乾恨之入骨,他也必須得在李承乾的面前表現得恭敬無比。 當然,之所以如此的恭敬,也是因為李承乾先前手持方天畫戟,在東突厥大軍之中七進七出的樣子確實有些嚇到了他。 面對這麽一個殺神,他要是敢有絲毫不敬的話,那誰也不能保證李承乾會不會用手中的方天畫戟直接斬了他! 李承乾輕聲一笑,並沒有開口說話。 他身邊的白起握緊腰間的利劍,緩緩走到突利可汗的身邊。 “跪著,跟太子說話。” 白起用一種看著死人一般的眼神看著突利可汗,淡淡開口。 “你!” 突利可汗面色一怒,強行壓製住的恨意再次湧上他的心頭。 不管怎麽說,他都是東突厥的可汗,手中掌握著數萬突厥鐵騎。 現在李承乾讓他跪著說話,他又豈會老老實實地聽從! “讓你跪著說話,你聽不懂嗎?” 白起眯了眯眼睛,腰間的利劍頓時出鞘,一陣陣衝天的殺意衝向突利可汗。 周圍的空氣在這種殺意的影響下都變得有些冰冷了起來。 感受著白起冰冷的眼神以及身上衝天的殺意,突利可汗打了一個寒戰,身體有些克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站在李承乾身邊的白起到底有多麽的恐怖。 那種驚人的殺意一出現,他頓時覺得自己如墜冰窟一般,一陣陣刺骨的寒冷傳遍身體各處。 跪,還是不跪? 突利可汗死死地咬著牙,心中對李承乾的恨意變得愈發的濃鬱起來。 他通紅著雙眼,緊緊的握住拳頭。 咚! 一道聲音傳來,突利可汗緩緩跪了下去。 “現在本汗跪了,你該滿意了吧?” 突利可汗咬牙切齒地開口,他低下自己的頭,掩飾住眼神中的恨意。 沒辦法,要是他真的敢不跪的話,那站在他面前的白起,必定會毫不猶豫的拔出腰間的利劍,取走他的性命。 對於這一點,他沒有絲毫懷疑。 就算白起不敢這樣做,他也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去試一試白起到底敢不敢殺他。 試錯了,只有死路一條。 看著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的突利可汗,白起冷哼一聲,走到了李承乾的身邊。 “說說吧,你此次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李承乾連看一眼突利可汗的想法都沒有,他繼續看著涇陽城外的突厥鐵騎,淡淡開口。 “頡利可汗欺人太甚,我想要帶軍離開大唐,若是再繼續呆在大唐的話,那不僅我會死,那些跟隨著我的突厥鐵騎也注定逃不過頡利可汗的毒手。” 突利可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強行壓下心中的屈辱,面色變得逐漸平靜起來。 雖然他現在恨不得將李承乾撕成碎片,但他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就算他心中再怎麽憤怒,他現在也只能夠強行克制住。 “這麽說來,你是擔心本太子抵擋不住東突厥大軍的進攻,所以才遲遲沒有離去?” 似乎是看夠了涇陽城外的突厥鐵騎,李承乾轉過自己的身子,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突利可汗。 突利可汗猶豫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這是他心中最為擔憂的地方。 要是他帶領著大軍離去,李承乾又沒能抵擋住東突厥大軍的進攻,那頡利可汗解決掉涇陽後,勢必會調轉矛頭,去找他的麻煩。 他和跟隨著他的那些突厥鐵騎,到時候甚至連想死都難! 如果他不用擔心此事的話,那他早就已經帶領著大軍離去。 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來到涇陽,受這等屈辱! 李承乾輕聲一笑,他看了一眼遍布在涇陽城牆上的白馬義從後,淡淡開口,“實話告訴你吧,本太子三日之後便會帶領著白馬義從出城和東突厥決一死戰!” “呆在涇陽內抵擋東突厥的進攻?頡利可汗還沒有這個實力讓本太子這樣做。” 李承乾眯了眯自己的眼睛,話語中帶著一絲睥睨天下的霸氣,“你,現在還覺得本太子抵擋不住東突厥大軍的進攻嗎?” “戰!戰!戰!” 在李承乾話語落下來的一瞬間,城牆內的一眾白馬義從身上散發著一陣陣的殺意,口中不斷低聲怒吼。 聲音匯聚在一起如同雷鳴一般,直入雲霄。 看著涇陽城牆上遍布著的白馬義從以及那股衝天的殺意後,突利可汗瞪大著自己的眼睛,眼神中盡是難以置信之色。 他沒有看錯吧? 為何涇陽中的那些白馬義從數量能夠變得如此之多! 在他攻城的時候,涇陽的白馬義從數量甚至沒有現在這些白馬義從的一半! 這個八歲的大唐太子,到底是如何讓這些白馬義從的數量急劇增加到這等程度? “難不成……” 突利可汗面色一震,身體有些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難不成這個大唐的太子先前是在故意隱藏自己的實力,等到我東突厥的大軍心生懈怠之時,再出城將我東突厥大軍全部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