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盤古之腸,盔甲殘片(1) 沒有得到有效的回答,楚天謬也不追問,依舊帶著雲淡風輕的樣子,在前方帶路。 不一會,兩人就出現在血色琉璃森林的盡頭。 “居然是懸崖!”葉雪飛腳下的山壁,如刀削斧闊一般垂直向下,萬丈之下,依舊是一片茫茫火海,那火光,即便遠隔萬丈也能讓人感到炙熱。 “對面有個山洞。”楚天謬並未看向腳下,而是看向懸崖對面,那造型奇怪,宛若長蛇的山巒,在他的正對面,是一個漆黑的洞口。 葉雪飛抬眸,看向那洞口,秀眉輕蹙,抿唇沉吟:“難道那裡就是出口?” 可惜,在她身邊的楚天謬也不能回答她這個疑問。 “洞口還有東西。”楚天謬雙眸微眯,再次提醒道。 被他提醒的葉雪飛,眸光稍移,很輕易的便看到了掛在洞口樹枝上一串如果糖葫蘆般垂直落下的血紅色圓形果實。 “那是什麽?”葉雪飛皺眉,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 ‘是菩提血淚!’腦海裡,突然響起金戈激動的聲音。 這份激動甚至都讓葉雪飛的意識海顫抖起來。 菩提血淚? 葉雪飛心中依舊陌生。她知道菩提樹有菩提子,菩提乳液,菩提心三寶,卻從未聽過佛經中只在傳說中存在的菩提樹還有什麽血淚。 似乎感受到了葉雪飛心中的疑惑,金戈激動的解釋:‘主人,菩提血淚與菩提樹並無關系,只是因為它外形很像菩提子而得名。菩提血淚對靈魂體的能量修複有著很大的作用,正是此時吾最需要的。’ 原來如此。 葉雪飛眸光微閃,心中已經明白了金戈為什麽這麽激動。 “我們要想辦法過去。”葉雪飛心中略微沉吟,便開口向楚天謬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無論是為了金戈取得菩提血淚,還是查探那洞口是否是通向人間之路,他們都必須要過去。 可是,問題是,要如何過去? 腳下萬丈深淵,火海一片,除了凌空虛渡,完全沒有辦法前行。 突然,葉雪飛在思索中,並未得到楚天謬的回應,她轉眸看向他,卻發現後者眸光凝重的看著腳下崖底的火海,完美的唇都被他緊抿成線。 “下面有什麽?”葉雪飛自然不會蠢得以為楚天謬在欣賞景色。 好看的眉輕蹙,楚天謬聲音第一次略沉起來:“我感覺在這下面,藏匿著一道十分難對付的力量。” 我擦!不是吧!又要打怪! 葉雪飛的小臉,略苦的錯愕了一下。 萬丈懸崖下,崖壁筆直如刀削。 抬頭是懸空燃燒的火海,崖下同樣也是一片洶湧翻騰的火海。 這一方天地,仿佛是被橫空劈開一般,出現了這片空間。 對面,便是那疑是通往人間道路的地方,黑乎乎的洞口,成為了這裡除了赤紅之外的第二種顏色。 可是,要到達洞口前,就必須要渡過腳下這片火海。 如何過去,這是一個問題。 葉雪飛苦思對策之際,卻又聽到楚天謬凝重的低喃,瞬間就將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火海之下。 “你感覺到了什麽?”葉雪飛戒備的注意著四周,當然,重點關注腳下。 連楚天謬都覺得難對付的家夥,現在的她也絕對不是對手。 楚天謬雙唇緊抿成線,傾世俊美的五官變得幾分冷峭,濃密的眉輕輕蹙起:“我感覺到有一股很古老的力量,正在這下面沉睡,如果它醒過來,恐怕我們很難脫身。” “那我們就不要吵醒它。” 葉雪飛緊接的話,讓楚天謬側目,深邃而浩瀚的眸光有些詫異。 那神情,似乎在詢問葉雪飛,如何不吵醒它? 葉雪飛清冽的眸光微凝,遙望著對面那黑色的洞口,她心中的直覺告訴她,那裡就是他們尋找之地,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過去。 “能不能凌空飛過去?”這樣的話,應該不會驚擾到崖下火海裡的某物吧。葉雪飛提出自己的建議。 以她現在的能力,目測這火海的寬度,即便是把穿雲步發揮到極致,恐怕也無法跳過去,只能依仗楚天謬。 她不是沒有想過讓金戈將他們馱過去,可是如今的金戈只是靈魂體,想要托起兩個人,橫空虛渡這火海之上,恐怕不行。 楚天謬認真的計算了距離,在葉雪飛殷切的眼神中,緩緩搖頭:“恐怕不行,跨越太大,我一個人還勉強可以試試,若是帶上你,恐怕……”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但是葉雪飛卻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並未感到意外,只是垂眸沉吟了一下後,突然開口:“既然如此,你便先自己過去。” 楚天謬不解的看向她。 那深思的眼神,將葉雪飛打量得頭皮發麻:“咳咳,別這樣看著我,我還沒那麽大的英雄情懷,就這樣放棄自己的性命。我是希望你先過去,然後再……” 葉雪飛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雖然驚險,卻似乎有一試的可能。 將手中的弑神鞭遞給楚天謬,葉雪飛眸底閃過一絲堅定。 垂眸望著手中金燦燦的弑神鞭,楚天謬緩緩握緊:“你可知道,若是稍一失手,你就會掉下這火海之中,灰飛煙滅。” 葉雪飛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反正不試一下,留在這裡也只能等死。” 望著她的樣子,楚天謬突然笑了起來:“你倒是將生死看得很淡,是因為你已經死過一次?” 這話,讓葉雪飛嘴角不羈的笑容突然一凝,玩世不恭的神情緩緩收斂。她知道,楚天謬聽到了她之前和神荼、鬱壘兩位大神的對話,知道了自己轉世重生之事。 之前,他一直沒有提起,她又面臨危機,所以就故作不知。 可是現在,他突然提起,這是什麽意思? “別緊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我也會守口如瓶。”就在葉雪飛正在思索楚天謬的用意時,他又補充了一句,讓葉雪飛更加的狐疑起來。 她打量他半晌,舌尖撮著牙花,突然笑了起來:“你在我把性命押在你身上時,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就只是為了告訴我,我有把柄落在了你的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