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湖區數一數二的頂級豪門陳氏家族,全體在東霞山馮氏帥府大門口跪地三天三夜,不進食,不喝水,誠心懺悔。 這個場景,太過震撼。 瞬間在濱湖區的上層人流之中引起了巨大的輿論。 陳家平時在濱湖區都是橫著走的,沒人敢多說半個字。 人見人怕。 赫赫威名的陳家,居然在帥府門前跪了三天三夜? 這……太驚人了。 而濱湖區的高層人士得知了另外一個消息——馮氏帥府的少帥,回來了。 這消息一出,更是炸開了鍋。 關注陳家遭遇的人很多,但濱湖以及中海真正的頂級豪門,壓根不在意陳家的境況。他們在意的是——少帥馮東,真的回來了? 這才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啊。 …… 一場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三天三夜。 陳家眾人就在帥府大門前跪了三天三夜,無人喝水,無人吃飯。櫛風淋雨,不少人都倒在地上暈厥過去。 三天期滿,眾人這才離開。 陳三爺和陳子恆因為年紀偏大,身子骨偏弱。導致整個人浮腫脫力,倒在地上,暈厥不行。最後被人抬著離開。 剩下一百多個硬漢保鏢,大部分也都躺著離開。 陳家下轄的一員,出動了足足上百人的醫療隊,才把這些人給抬走。 帥府大門口,重新變得安靜。 雨水把地面的血水都衝刷的乾乾淨淨。 若非親眼所見,人們怎麽都不會想到,此地曾有一個豪門世家百余人,連跪三天三夜,虔誠懺悔。 而馮東這會兒還在修繕祠堂。 對這位少帥來說,沒什麽比祖宗傳承,帥府軍魂更加重要了。 雨,慢慢的停了。 馮東堆砌完祠堂的最後一塊磚,爬下木梯子,站在大門口講很愜意的欣賞著全新的祠堂。看著看著,青衫少年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抹愜意的笑容。 “終於完成了!” “太爺爺,您的英靈,從此可以這裡安息了。” “您放心,我會讓馮家的將魂,會永駐在這祠堂之上,再現光芒。” 馮東走到祠堂裡,對著滿堂靈牌恭敬行禮,九十度彎腰。 “逝者已矣,諸位先輩請安息。剩下的事,便交給我吧。” 馮東行禮結束,隨後慢慢的走出了祠堂。 祠堂外面,馮小玥靜靜的在那裡等待著。看到馮東出來,她主動迎了上去:“五哥。祠堂都修繕好了?” 馮東點頭道:“靈牌都已經重做了。就是……馮家的上百口人的屍骨,還沒找到。等我找回所有的屍骨,在後山設陵,讓亡者安息。” 馮小玥神色暗淡,咬著下唇說不出話來。 馮東撫著馮小玥的小腦袋,轉開話題道:“帥府修繕的怎麽樣了?” 馮東也不想氣氛過於沉鬱。 馮小玥道:“整個帥府修繕完成了一小半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馮東柔聲笑道:“走,去看看。” 帥府之內,隨處可見穿著樸素的建築工人。 林林總總數百人。 這都是阿文請來的當地民工。他們工作得很賣力,原本殘破的帥府,已經煥然一新。馮小玥看到這一切十分興奮。 “哥,你還記得這幾個亭子麽?當初我們就在這裡捉迷藏的。有一天我就躲在亭子下面的石頭洞裡,你找了大半天都沒找到……” “還有這個戲台子。奶奶喜歡在這裡唱京劇,媽媽喜歡在這裡舞劍……” “還有這個茶亭,原來周圍是個茶園。爺爺和爸爸經常大清早起來采茶,有事沒事就坐在茶亭裡面將泡茶,一坐就是大半天呢……” “……” 馮小玥興奮的介紹著修繕好的場地,言語之間都是回憶。 來到茶園的亭子裡,馮東靜靜的站在亭下,凝望著茶園,良久都沒緩過神來。 這個地方,承載著的何止是馮家的百年將魂,更是自己的童年歲月啊。 就這時候,一陣腳步聲,打斷了馮東的沉思。 卻是阿文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 馮東緩過神來,撫了把馮小玥的腦袋:“你去上學吧。” 有馮東的妙手,馮小玥的腿傷自然恢復得差不多了。 馮小玥知道馮東和阿文有事情商議,當下衝馮東吐了一個舌頭,然後興致衝衝的小跑著走了。 馮東很欣慰的看著馮小玥離開的背影,嘴角不由浮現出一抹笑容。 馮小玥,三年前剛剛上中學,結果馮家遭到這麽大的變故。她在學校肯定受盡嘲諷和欺凌,過的很艱難。 馮東此次歸來,隻想好好的照顧自己唯一的親妹妹。 過了好一會兒,馮東才收回目光,兀自點了一根煙:“阿文,什麽事?” 阿文道:“少帥橫壓陳家滿門的事情,在濱湖區的上層社會都傳開了。大家都在議論少帥。甚至有一些曾經欺壓過帥府的混子感覺到了害怕,紛紛主動歸還帥府的瓷器,字畫等等。” 馮東輕笑道:“起到了初步震懾效果。不過,這還遠遠不夠。殺雞是為了儆猴。猴子,有動靜了麽?” 阿文道:“禦九莊,有聲音了。下令濱湖區的黑白兩道,於三天之後,去禦九莊參加九叔的六十歲壽辰。” “禦九莊,九叔!終於出來一個有點分量的。” 馮東夾了口煙,目光裡閃過一抹狠辣之色:“準備一下,三天之後,我們也去禦九莊,給九叔慶生。” 阿文神色凝重:“少帥,九叔絕非陳家這樣的小角色可比,是濱湖區真正的大鱷。執掌黑白兩道,連濱湖區的地下拳壇都由他在把控。拳術大師魏千鋼都是禦九莊的座上賓。貿然上門,怕是不好搞啊。” 馮東倒是十分的淡定:“雞都殺了,猴有何懼?” 看馮東心意已決,阿文也不好多說,轉而道:“陳三爺並未參與剿滅帥府,他不過是一個外圍的蝦兵蟹將。但九叔,直接參與了剿滅帥府的行動。從他口中,或許可以知道那一晚,帥府到底發生了什麽。” 馮東神色凝重,深深歎息:“是啊,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夜之間,威名赫赫的百年帥府,忽然就成了罪徒,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百余口人,無一生還。” “這一切,就從九叔身上打開缺口吧!” 馮東的目光,忽然變得格外堅定。 許久,馮東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對了,陳家交還給蘇家的資產,蘇家都接手了嗎?” 阿文搖頭:“那些核心資產主要有兩家製藥廠,兩家三級大醫院,一家養老院。據我所知,蘇家並未派人去接手。” 馮東微微皺眉:“不應該啊。莫非出了什麽亂子?” 頓了頓,馮東掐滅煙頭:“我去看看蘇老。” …… 金瑞大醫院。 特護病房內。 蘇老躺在病床上,昏厥不醒。身上插滿了管子,一群醫生在旁邊緊急手術。 各個機器都在閃爍著紅色的報警燈。 可見蘇老太爺的病情在迅速惡化,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手術室外,蘇紫煙和孫波隔著玻璃乾看著,萬分焦急。 “怎麽會這樣啊?之前經過馮東的治療,爺爺的病情明顯得到了極大的好轉,怎麽一下就惡化了?”蘇紫煙的眼眶裡親著淚花,悲痛交加。 一旁的孫波安慰道:“馮東並非專業的醫生,此前應該使用了強烈的刺激性藥物,讓蘇老的病情暫時好轉。時間一過,藥物的副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一次蘇老病情驟然惡化,馮東是罪魁禍首。” 孫波咬牙切齒,把一切的責任的都推到了馮東身上。 蘇紫煙搖頭:“不可能,馮東絕對不會加害爺爺。” 孫波冷然道:“馮東三年前就死了。這一次忽然冒出來,天知道他是不是馮東?就算是,恐怕也變了。” 蘇紫煙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而道:“孫伯,那現在怎麽辦?” 孫波道:“本來陳子恆醫生的藥物還能穩住蘇老的病情。現在被馮東這麽一攪合,等於斷了蘇老最後的活路。現在我們能做的,就看手術是否成功了。” 很快,手術結束。 魏主任領著一乾醫生走出手術室大門,衝蘇紫煙彎腰:“蘇總,對不起。我們無能為力。蘇老的病情惡化太快,再次出現全器官衰竭,搶救失敗。” “哢嚓!” 蘇紫煙如遭重擊,整個人都虛脫的靠在牆壁上。然後發瘋的衝進了手術室。 “爺爺!” 撕心裂肺的聲音,在手術室內傳開。 孫波在門口站了片刻,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只見孫波越走越快,直奔金瑞醫院總經理辦公室。 蘇紫煙代任金瑞醫院總裁,而負責具體事務的總經理,由孫波擔任。 推開門,只見辦公室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 男的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穿著白色的西裝,英俊瀟灑,器宇軒昂,精悍的身軀帶著爆炸性的力量。 坐在男子旁邊的,是個身材窈窕的美女,一身黑色的西裝,七分高跟鞋,幹練而知性,英武不凡。 這兩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泛泛之輩。 孫波來到兩人身前,九十度彎腰,拱手行禮:“孫波,見過九少!見過白姐。” 恭敬的孫波,恨不得跪在地上。 男子嘴裡叼著一根上等雪茄,深吸一口,神色傲然:“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孫波恭聲道:“蘇老,歿了。” 九少冷哼一聲:“這個老東西,總算死了。” 一旁的西裝女子白姐,“咯咯”的笑著:“三年前,九少就讓陳子恆做掉這老東西。奈何陳三爺貪婪,非要收蘇紫煙做兒媳婦,拖延至今,又冒出來一個馮東。美人沒搞到手也就罷了,連陳家都受到重創。廢物一個。” 九少夾了口雪茄,冷冰冰的道:“陳三爺那廢物就不提了。蘇家僅剩的這點資產,我也不放在心上。但,蘇老,不能活。另外,洛河圖,要加緊拿到手。” 孫波恭恭敬敬道:“請九少放心,再給我幾天時間,我肯定能從蘇家拿到洛河圖!” 九少冷然道:“等你交出洛河圖,蘇家的產業,就都是你的了。” 孫波大喜,再次拱手行禮:“多謝九少!” “三天之後,看我父親六十大壽。在這之前,我必須拿到洛河圖。以此做禮,給父親慶生。若有難處,可以說。但絕不能壞我計劃。” 九少冷冰冰的留下一句話,起身就走。 孫波忽然道:“九少,我有點擔心馮東壞事。” “此前他解了蘇老的毒,還逼瘋陳剛,橫壓陳家上百人。手段非凡。還揚言要重建帥府,把三年前所有的涉事人員一個個送下地獄,著實讓我感到不安。” 九少忽然玩味一笑:“重建帥府?還要把所有涉事人員送下地獄?好大的口氣啊。既然如此,今晚本少在濱湖地下拳壇山莊設宴。會一會這個假冒的馮東。你,負責把馮東帶來赴宴。” “另外,把蘇紫煙也叫上。這個曾經的中海三大女神,我也想嘗嘗滋味。” 孫波大喜:“好。” “有九少出面,馮東走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