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皇室末日 范卓遠卻是心道:“韃子於此寸功未立,我何須給他們面子?” 他神情淡漠的看著特使,敷衍道:“滅國之後,諸事繁雜,稍有不慎,前功盡棄,還請特使見諒!” 玉昔帖木兒仰頭打量著范卓遠,目光中也有些許震驚,未曾想這員滅國之將,竟是如此熊虎之士,朝堂之中可從未見過如此體格的猛將。 “哈哈,好說,陛下畢竟沒有給老夫具體命令,不過是令老夫前來一觀戰況罷了,沒想到范將軍竟未等朝廷大軍前來,輕松覆滅日本,當真出人意料。” 范卓遠點了點頭,“特使若是想了解如今局勢,可詢問父帥。若是想了解政務與日本人口戶籍地圖,可詢問軍中文吏。 另有擅殺使者的幕府執權北條時宗首級,已做防腐處理,封於箱中,隨時可送往大都獻於陛下之前。 就連日本皇室,亦全部看守於禁宮之中,宮內之人不得出,宮外之人不得入,也可隨時攜帶出海,獻俘於大都皇庭之上!” 聽著范卓遠不鹹不淡的說話,玉昔帖木兒雙目一凝,微微點頭。 范文虎著實罵不動范卓遠,指責一番後,連忙向玉昔帖木兒告罪,並帶著他於宮城之內四下遊玩。 他們離去後,范卓遠目中閃過寒光,又感一陣無奈。 他不是沒想過割據日本,以待中原有變,也就是十幾年後忽必烈壽終正寢,元廷便陷入混亂的爭權奪利時代。 元朝國祚一共才98年,忽必烈建朝在位24年,末代皇帝元順帝在位36年,掐頭去尾剩下的38年,皇帝足足有10個之多! 平均3.8年換一屆,又多有權臣當政,吏治混亂,以至元朝中期全國常年有三分之一的人口屬於流民狀態,百姓有如豪強之家的奴隸。 而自己現在還年輕,完全等得起,屆時依海為屏障,發展海軍,運輸流民移居日本,開發東南亞以囤糧草發展經濟。 未必不能在忽必烈死後二十年內,恢復華夏漢土。 不過如今手下諸軍,包括自己家屬皆在江南,冒然行割據之舉絕不可行,當徐徐圖之。 范卓遠私下擬定的策略,是挾滅國之功回返中原面見皇帝,以新征服之地需安將士之心為名,可說服皇帝將眾將士家屬移居日本。 如此便可凝聚日本眾多將士軍心,使其無後顧之憂。 至於范氏族人,恐怕難離故土。 這一點也沒有多大困難,元廷最重軍功,縱然自己身為南人將領不得信任,但朝廷也絕對不敢忽略此等滅國之功。 憑此功勞足以低調隱忍至忽必烈身亡一日,等到朝中立儲風波爆發,范卓遠借十幾年布局,完全有把握攜全族東渡日本,到時正好可以權臣亂政為借口,公然割據海外,而朝中內鬥不休,經濟每況愈下,自然難以發動大規模渡海作戰。 此時范文虎帶著玉昔帖木兒到了后宮所在,這裡原為天皇居所。 自范卓遠給日本進行國喪之後,這皇城之內誰還在乎天皇是誰。 龜山天皇出來面見特使,一臉諂媚討好,甚至於奉獻出那對遲遲未被范卓遠笑納的雙胞胎姐妹花。 當晚,玉昔帖木兒就留宿宮中,享盡雙飛豔福。 第二天龜山天皇便主動前來請安,眼見馬屁拍得玉昔帖木兒舒服之極,天皇趁勢說道:“上國特使大人,那位范將軍凶惡跋扈,屢屢虐待我皇族人員,實令我等苦不堪言。 此人魯莽霸道,大失上國禮節,還請特使大人稟報天朝皇帝陛下,不求懲罰,只求能夠憐憫小國國主一家。” 說著龜山天皇泫然欲泣,昨晚服侍得玉昔帖木兒非常舒服的兩個雙胞胎姐妹亦跪下相求。 玉昔帖木兒整理著衣服,正眼都沒看他們一眼。 “這位日本國主,你可知我大蒙古帝國遠征西方,所滅之國的皇室貴胄都是什麽下場嗎?” 龜山天皇一顫,尷尬笑道:“小國國主孤陋寡聞,未曾聽說。” “呵呵,縱是天生貴種,於我蒙古馬蹄之下,皆為奴隸。這位范將軍算是我見過的最仁慈的將領,否則縱然屠盡京都,凌辱爾等皇族,隻如等閑。” 龜山天皇坐倒在地,愕然看著玉昔帖木兒,問道:“特使大人,不恨那位將軍昨日跋扈無禮嗎?” 玉昔帖木兒俯身拍著天皇的臉,笑道:“日本國主,我與他再如何也是同殿為臣,更何況他有滅國之功在手,你以為我會為了你去輕易跟他正面衝突?真當本特使是伱手中的刀嗎?” 說著回頭看向兩個雙胞胎,嘖嘖道:“貴國女子確有一番風味,不日我會與這位范將軍一同回返大都,告捷君王,誇功耀武。 就有勞閣下一家隨行了,放心好了,陛下乃仁慈之君,會在大都為閣下一族修建王府。 大都繁華遠勝京都,國主閣下一定會樂不思蜀的。至於這兩位女子,我便收納為妾,必會好生對待。” 說完之後,玉昔帖木兒一聲長笑,充滿不屑的走出房間。 留下龜山天皇無力的癱坐在地,兩個雙胞胎姐妹花哭得有如淚人。 自當下開始,基本可以宣告日本皇室的末日。 范文虎昨日招待一天特使,晚上立馬找到范卓遠,要求他必須舉辦一場宴會為無禮之舉賠罪。 范卓遠拗不過父親,於是邀請玉昔帖木兒中午至禁宮庭院賞梅聽樂。 如今正好已是冬季,坐在殿閣之內,欣賞閣外梅林,雪中一片紅豔勝火,極其賞心悅目。 宴會之上,天皇、軍中高階將校以及特使隨侍作陪,范卓遠屢屢向玉昔帖木兒敬酒,可他冷硬的語氣,仍舊時常需范文虎出來救場。 玉昔帖木兒只是呵呵而笑,看不出其態度所在。 酒過三巡,玉昔帖木兒忽然說道:“這日本雅樂,緣何有如喪曲?聽來著實無趣,難怪少將軍往日少聽音樂。” 這一話題倒是對了范卓遠胃口,說道:“原來特使也有此感,當日為日本國送葬一事,便在宴會上大奏此樂,甚為應景。” 玉昔帖木兒先是一愣,再有所想象,不禁大笑起來。 “如此,還是將樂師撤下吧。” 范卓遠拍了拍巴掌,吩咐道:“令樂師下去,這段時間不是有人編練了漢樂嗎?怎麽不見人上來?” 樂師統領緊張道:“少帥,我們隻請到一個會彈奏上國古箏的女子,其余樂師皆在訓練之中。” 范卓遠也不疑有他,“那就請那位樂師上來演奏。” 不多時,一身穿和服,披著毛皮外套的窈窕女子抱著古箏來到宴會一側。 范卓遠看向對方,隱約有些眼熟,遂想起來她好像是鏡井仁的女人,之前被自己留在了民夫營與其父親相認的,怎麽沒隨解散的民夫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