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披著人皮的惡魔
  紐約地獄廚房
  夜幕緩緩降臨，這片罪惡的土壤開始滋生……
  忙碌的一天的政律先鋒馬特·默多克，馬師傅，也脫下原本西裝革履的偽裝，重新在黑夜裡化身成為“夜魔俠”。
  “啪嗒——”
  寂靜狹窄的街巷之中，仿佛只有馬特·默多克一人的清脆腳步聲，
  “很奇怪啊……”
  馬特面露疑惑地打量著周圍，過分安靜的黑夜裡，讓早已習慣地獄廚房喧囂與混亂的他有些意外。
  因為按照以往的情況，這條地獄廚房臭名昭著的後街巷裡，
  現在不是應該有幾個喝得爛醉如泥的幫派混混，欺辱著路過的乞討流浪漢，
  就是幾個騷姿弄首，打扮清涼的舞女正在攬客。
  但是，沒有，什麽都沒有，
  一切都安靜的可怕。
  就在此時，馬特·默多克宛若蝙蝠發射超聲波般靈敏的感官，“看到了”不遠處正發生的異樣，
  他悄然緩步靠近，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默默地注視著陰暗角落裡發生的一切：
  “哦，瞧瞧，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金並……不對，現在應該稱呼威爾遜·菲斯克先生了，哈哈哈。”
  只見幾位幫派混混正一臉笑意地望著癱坐在牆角，醉意醺醺的高大身影，不時還對其指指點點，
  聞言，馬特·默多克瞳孔地震，內心仿佛是躲在衣櫃之中看著妻子與其他人大開應帕的丈夫般震撼，心靈受到衝擊，
  但憑借著對自己視作為一生的對手的了解，馬特·默多克還是確認了那個像是老酒鬼般頹喪落魄的男人，
  就是前段時間還意氣風發，作為紐約地下黑幫之王的“金並威爾遜·菲斯克”。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此刻馬特·默多克的內心大為震撼，甚至有些無法接受：
  就如同自己辛辛苦苦，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終於來到最終Boss宮殿門口之際，卻意外的發現，最終Boss已經被路人王單殺了般無奈。
  縱使內心有無數疑問，但馬特·默多克還是按耐住心態，正欲上前將這幾個幫派混混驅趕，自己方便與“落魄金並”好好聊聊時，
  一道溫和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你們在做什麽？”
  幫派混混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正欲發作，破口大罵之際，
  卻看清了來人，頓時如喪考妣，跟蔫了一樣，老實且恭敬地低下了頭，
  而注意到幫派混混的異常態度，馬特·默多克也心生困惑，但這個聲音，卻隱約有些耳熟。
  “都散了吧。”
  仿佛溫和平靜，但卻有著莫名的令人感到舒適的嗓音再度響起，
  “好的，尊敬的約瑟夫神父。”
  幫派混混們畢恭畢敬地回應，同時，迅速的離開了此地。
  約瑟夫？神父！？
  馬特驟然想起來這道有些耳熟聲音的主人是誰了，
  是那個推崇超人為真神的詭異教派——“新世界”的神父：約瑟夫莫裡亞蒂！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還是說，金並的突然變化和這個被重重迷霧所籠罩的教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威爾遜·菲斯克先生，很高興又再次見到你。”
  約瑟夫輕聲開口，他身著一襲黑袍，金絲眼鏡，左手邊抱著一本硬質封皮的厚重書本，
  仔細端詳，就能看見，這本書的封皮被泛著光澤的厚重金屬包裹，整理排布的鉚釘與略微突出的鐵條，處處透露著怪異。
    金並，或者說威爾遜·菲斯克，抬起惺忪的眼皮，仿佛真的喝醉了般，
  但下一刻，他驟然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踏步猛衝上前，
  龐大的身軀令威爾遜·菲斯克看起來仿佛是一頭憤怒衝撞而來的犀牛，力大勢沉，無可阻擋。
  但約瑟夫卻只是早有預料的笑了笑，沒有言語，
  由於雙目失明，很早之前就失去了視力，馬特·默多克根本無法準確地觀察到現場的狀況，
  只能憑借靈敏的其他感官，分辨著場內事態的變化。
  面對朝著自己衝撞而來，並抬起那寬厚粗壯的手臂，便要猛然砸下的龐大身形，
  對比下來，略顯瘦弱的約瑟夫卻只是微微欠身，靈敏地躲開了金並的重擊，
  金並的拳頭，深深地嵌入了混凝土石磚牆面，縱使碎石已經令他的手掌鮮血淋漓，但威爾遜·菲斯克仍然壓抑著滿腔怒火，低沉沙啞的咆哮，
  “是你！伱們奪走了我的產業，人脈，盟友……我的一切！”
  “現在，你甚至還要奪走我的靈魂！”
  “你這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金並那看似瘋言瘋語的咆哮，並沒有讓約瑟夫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一絲波瀾，他繼續平靜的開口，像是在闡述著某種事實，
  “說實話，我很意外，”
  “沒想到你的意志竟如此的堅定，作為人類，你的意志確能夠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在遇到偉大的卡爾艾爾之前，我一直認為人類天生具有劣根性，而我要做的就是代替神明行使他的權利，放牧“羔羊”。”
  望著還在平靜闡釋著自己話語的約瑟夫，
  金並再度揚起拳頭，略微有些髒汙的西裝下，
  隱藏的是他久經多年鍛煉的肌肉與力量，若只是單純從外表去看，那些只不過是他“胖碩”體型的“脂肪”，極具欺騙性。
  但約瑟夫卻繼續靈敏的躲閃，還是那樣的優雅。
  反覆高強度揮舞著拳頭，卻未能觸碰到約瑟夫的一片衣角，金並也有些氣喘籲籲，
  就在他剛準備放松下來時，
  約瑟夫卻再度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眼前，揚起手中那厚重的金屬封皮書，仿佛舉起一把沉重的審判鐵錘，
  “砰——”
  重重的砸在金並的臉龐上，頓時，一片血肉模糊，劇烈的痛苦讓金並不由得發出一聲沉悶的痛呼，
  “我已經對你失去了耐心，威爾遜·菲斯克，你的存在並不能再給我帶來更多的價值。”
  “甚至連取悅我神的資格也沒有。”
  “現在的我，具有人類的一切特征，毛發，肌膚，血液，肉體……”
  “但卻沒有一絲清晰可辨的情緒，除了貪婪與厭惡。”
  約瑟夫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不斷向癱倒在地面上的威爾遜·菲斯克重重砸下手中的“鐵錘”，
  很快，他便氣若遊絲，一副瀕死的模樣，
  緩緩停下手中的動作，約瑟夫漠然地看著地上，已經分不清五官的威爾遜·菲斯克，
  最終，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潛伏在陰影之中，面色煞白的馬特·默多克，
  伸出被籠罩在長袍之中的纖細手掌，拖拽著地上已經被打得半死的金並，緩緩朝著遠處的黑暗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