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匹匹餓狼
  而與此同時，陸家別墅內，陸氏夫婦的臥室。
  陸母接過陸父遞來的西裝外套，掛好，出聲道：“怎麽最近這麽累？”
  陸父細細捏著鼻梁，眯上眼睛，任憑身後的女人幫他按摩著太陽穴，緊皺一天的眉頭到此刻才能有幾分松緩。
  “一念這孩子幾年不見倒是長成大姑娘了。”陸父回想起上次見過的李一念，心生感歎。
  陸母調笑道：“拐來給我們兒子做媳婦不是很好麽？”
  “這也要人家一念願意，按一念的標準擺在那裡，大把的青年才俊如同過之江卿，”陸父歎了口氣，接著說，“就要看咱兒子有沒有這個本事咯。”
  陸母摟著他的脖頸，聽著她老公語氣裡的不看好，帶著薄怒，“你別老嫌棄咱兒子，他再差也是你的種，再說了，從小到大你兒子哪次丟過你的臉了？哪次不是第一？給你臉上貼了不少金。”
  陸父無奈妥協，從身後摟過她的纖腰，一把帶到懷裡摟著，出聲安慰，“是，老婆大人說得對，陸家的種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她掄起拳頭就砸向他的胸膛，“你又往臉上貼金了！兒子是兒子，和你不一樣！”
  “是是是，不一樣。”
  陸母換著床單，沉思一會之後，猶猶豫豫出聲詢問：“要不，我幫兒子把我兒媳婦拐回來好了。”
  陸父停下手裡的文件，抬起頭，斟酌著提著意見：“能拐回來是最好了，要是人家不樂意你兒子也不能強求。”
  “強扭的瓜不甜。”陸母安下心，將手裡潔白的床單鋪開，話語間不免又提起過往，“咱們當年答應他要照顧好她還是要履行承諾，這一點我清楚，咱陸家也不是封建的人家。打心裡講，一念這孩子從小就招我喜歡，老早就想拐回家了，本想著是門當戶對，老爺子那邊也不會有意見，誰知道後面出了那樣的事，還是那樣的情況……”
  “啪。”文件夾被男人重重的合上，擺在桌子上，臉上深深皺起的眉頭明顯彰顯著他想起來不好的回憶。
  他不想發火，壓抑著嗓音，低沉喑啞地說：“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讓人聽見不好。”
  可這人是誰，卻沒指名道姓說出，陸揚？李一念？抑或是他自己。
  陸母也意識到自己話多了，緊抿著嘴唇不啃聲了，當年的事情現在她已經心有余悸，逝者已逝，不提也罷。
  乾脆讓它埋在地裡永遠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陸母心裡默默祈禱著。
  ……
  這天一大早，李奶奶起了個大早，準備妥當後，要出門跳廣場舞，今天是她出院以來的第一天，自然要好好準備一番。
  挎著包提著水壺就到了公園裡的小廣場，人群三三兩兩的聊著天，有人眼尖看見李奶奶，喊她過去。
  跟李奶奶關系不錯的馮大嫂先出聲安慰：“這身子骨沒啥大事吧。”
  接著就有人順著話接下去：“我們聽說可嚇死了，李阿姨你身體向來健朗，想來也沒什麽大毛病。”
  這李吳氏，大家也就順其自然的叫了李奶奶，畢竟嫁夫隨夫。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原來老年人也有顆八卦的心。
  李奶奶擺擺手：“沒事，那天中暑了，沒什麽大礙，醫院裡聞著消毒水躺了兩天，倒是嚇著你們這群老街坊了。”
  一個婦人八卦著，好奇的問道“沒事就好，李阿姨，你家一念是不是跟那個交男朋友了？”
  眾人似乎也想起來這茬，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紛紛出聲，“就那個高高帥帥的，經常去你們家那個。”
  “那不是陸家那小子嗎？他們兩家向來關系好。我還見逢年過節陸家有人進李家送禮呢！”
  住李家樓下的那個阿姨大聲的吼著一嗓子雄厚聲音。
  “我上次還見過陸院長進李家呢！是不是？李家奶奶！”
  “唉，我還說想把我兒子介紹給一念呢？現在看來是沒戲了，真是可惜了。”
  “那可不是，人家陸家少爺可是高中畢業就收到美國麻省理工的通知書了，可不知道為什麽偏偏沒去。”
  果然這麽多年過去了，陸揚和李一念還是這麽多街坊四鄰津津樂道的對象。
  “我孫子剛從國外回來，我惦記李家閨女幾年了，就等著他回來，這下好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擺著頭。
  “唉，劉家阿姨，人家倆孩子可是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你家孫子插進去算怎回事。就算那啥了，現在不是提倡自由結婚自由戀愛嗎？”
  果然是一家有女初長成，八方漢子來惦記。
  一塊肉遭群狼惦記著，時時刻刻準備銜回窩裡，看來某人要有危機感嘍。
  對於以上說辭，李奶奶通通只能說句“我有孫女婿了”如此囂張的話，來堵住她們這群八婆的嘴。
  她笑眯眯的聽著他們嘰哩呱啦的扯著，不作評價，這副表情看來是對這準孫女婿很滿意啊！
  很快，小區居委會領舞大媽來了，拖著她們那大音響，看見李奶奶之後寒暄慰問了幾句，然後被眾人打趣。
  現在這一大清早是最舒服的時間點，太陽還沒出來，空氣裡滿是一個晚上靜謐下來的涼意，沁入肌膚感官自然是心曠神怡的。怪不得這麽多專家說早起身體好。
  音樂響起來，這一群人就自覺的排好隊，眼睛看著領舞的動作，腦子裡也回想著前一次跳過的節奏，慢慢地找到感覺。
  和這一群五六十歲的女人不同的是，李奶奶已經七八十了，自然是這一群廣場舞大媽裡面的“長者”，總歸在家裡一個人也是發悶，不如出來熱鬧熱鬧，雖然也沒想學個廣場舞去稱霸世界，可這麽幾個月下來還是秉承著仔細認真的原則。
  既然是打發時間鍛煉身體的東西，自然就好好學嘛。
  她自己也覺得人老了越來越力不從心了，現在隨音樂扭扭頭晃晃手臂都有一點艱難了。
  人老了不中用了！
  廣場舞是很抒情緩慢的舞，畢竟大家也不年輕，跳不了這麽激烈的舞蹈，大清早伸伸手臂抖抖腿還是可以的。
  這一二十號人加上舒緩的音樂，形成了大清早裡小公園裡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有的時候，青春不僅是年紀，還可以是心態。
  一首歌放著一遍又一遍，路過的閑人也從慢悠悠散步的老人變成了趕往補習的學生。
  太陽從地平線升起，霞光萬丈，金色瞬間鋪滿了原本帶著霧氣的小公園裡。
  跳的差不多了，大家也準備離開，李奶奶坐在一邊的石凳上緩緩，打開水瓶喝著帶來的溫開水。
  溫溫的白開讓她心裡舒暢了一些，站起來伸伸手腕，舒緩一下身體的肌肉組織。
  倏而雙眼一黑，順勢倒下，眼見著腳步虛浮重心不穩，幸好旁邊的謝阿姨搭了把手，攙了一下，才慢慢地做回了石椅上。
  李奶奶喘著粗氣，一旁整理東西還沒走的謝阿姨驚嚇地問：“李家奶奶這是怎麽了？病還沒好嗎？不是說中暑嗎？這怎還會暈呢？”
  謝阿姨連忙幫忙打開水瓶，小心地幫李奶奶端著水喂著喝，然後一邊手順著老人的脊背安撫著。
  半響，眼前恢復了一陣清明，李奶奶才回答：“也許是後遺症，過幾天就好了，應該沒什麽大礙的。今天還好有你在，不然我這老婆子就一頭栽進地裡了，謝謝你了。”
  謝阿姨並沒有被她的說辭安慰到，還是滿臉擔憂，“奶奶，叫你家一念再帶你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李奶奶臉上飄過一抹愁色，但畢竟活的時間長，轉瞬即逝，沒有讓人看出端倪，她滿不在乎的開口，語氣是剛平複下來的虛緩：“謝家媳婦，你放心，沒啥事的啊，小毛病，礙不了事。”
  李奶奶說著話提起水壺就往回走，謝阿姨看著李奶奶的背影，帶著些踉踉蹌蹌，眼睛裡擔心隻增不減，心裡覺得還是她找個時間親自跟一念講吧，老人家性子太倔。
  ……
  李奶奶回到家裡，李一念剛好把早餐買回來，正嚼著半截油條，手裡還剩半截，聽見大門開鎖的聲音就知道奶奶回來了，喊了聲叫她過來吃早餐。
  “奶奶你不是跳廣場舞去了嗎？怎麽臉色那麽差？”李一念將剩下半截油條塞進嘴裡，用涼涼的手背覆上老人的額頭，“該不會是什麽後遺症吧！”
  還好，正常體溫。
  有了這個感知，李一念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李奶奶坐在沙發上，疲憊的擺擺手，“人老了，活動活動筋骨就累就喘，沒什麽大事。”
  李一念：“真的沒什麽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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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