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佑明

第11章 司礼监
  第11章 司禮監
  已經嘗到沒有馮保時,自己這個皇帝可以監督張居正、壓製張居正的權力快感的朱翊鈞,現在內心隻想讓馮保永遠消失!
  因為這樣的話,他就可以一直嘗到權力的滋味!
  但偏偏馮保把朱翊鈞盯得比以前還緊。
  或許是朱翊鈞之前表現的過於成熟聰慧的緣故。
  以致於馮保現在幾乎寸步都不願離開朱翊鈞左右,不時地就要出現在朱翊鈞面前晃一晃。
  馮保似乎深怕他離開朱翊鈞半晌,朱翊鈞就會趁機撇開他,更改了朝政的發展方向。
  好在馮保不是機器,不能做到二十四小時盯著朱翊鈞。
  再加上,他本人年紀也不小,又養尊處優許久,再怎麽想盯緊朱翊鈞,也不可能一直盯著朱翊鈞。
  所以,基本上每日晚上,馮保還是會不得不回自己外宅歇息,過一過老爺生活。
  再加上,馮保又不願意放權,兼著司禮監掌印與提督東廠兩份差事,還不想失去兩宮太后對他的寵信,要時不時的去兩宮太后那裡跑一跑。
  因而,有時候哪怕是下午,馮保也還是不能盯著朱翊鈞的,不得不在司禮監批紅,或者在兩宮太后的跟前伺候。
  而就在馮保不在的時間,新調到乾清宮任執事太監的張鯨,就趁機來到朱翊鈞跟前,說道:
  “皇爺,奴婢鬥膽說句話,您光看這些章奏上的票擬,不一定能真正看見元輔張先生票擬的真正用意!”
  朱翊鈞一愣。
  他豈會不知根據張居正票擬不可能完全知道張居正處理每一件瑣碎政務的真正用意?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張鯨居然會主動來替他說明此事。
  朱翊鈞也就笑了笑,問:“是嗎?”
  張鯨說著就指了一下朱翊鈞正在看的一份票擬上的一官員名字道:“皇爺,請恕奴婢鬥膽直言,元輔張先生升遷此人,只因此人是楚人!”
  張鯨接著又指著另一人名字:“此人被升也因其是楚人!”
  朱翊鈞聽到這裡看向了張鯨:“朕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但你覺得元輔張先生能把這裡面的原因寫在票擬上嗎?”
  “皇爺聖明!”
  “可奴婢沒有要進元輔張先生讒言的意思!”
  “奴婢只是想提醒一下皇爺而已,只是沒想到皇爺早已明了在心,奴婢能想到的,皇爺其實早就已經想到,只是看破未說破而已,是奴婢獻醜了。”
  張鯨故作汗顏地回道。
  朱翊鈞呵呵一笑,又問:“你今晚這麽冒失,就真的只是為了提醒朕?”
  張鯨兩眼一亮,接著就直接問:“皇爺可是想除掉馮老公公?”
  朱翊鈞沒說話,隻沉默了半晌,且瞅了瞅四周。
  “皇爺放心,沒人,要不然,奴婢也不會這麽冒失。”
  張鯨言道。
  朱翊鈞聽後便頷首。
  張鯨道:“奴婢也瞧出來了。以皇爺您的聖明,怎會看不到他馮保表面平和謹慎,實則一直在借著元輔張先生和兩宮太后的名義壓製皇爺您,這明顯是以奴欺主!”
  朱翊鈞:“伱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張鯨道:“奴婢知道,但奴婢只是想說,暫時還不能除掉馮保,所以請皇爺再忍耐忍耐!”
  朱翊鈞聽後笑了笑。
  張鯨明顯也不希望朱翊鈞過於失望,而將他出賣,也就忙道:“這一切只是因為奴婢還未成為司禮監秉筆,奴婢一旦成為司禮監秉筆,皇爺就可以憑一手諭除之!”
  朱翊鈞詫異地看了張鯨一眼,但嘴上則斥問說:“你敢挑撥朕與大伴?!”
  張鯨則直接跪了下來:“非奴婢唐突!皇爺,臣敢斷言,整個內廷,沒有人比奴婢更忠於皇爺,包括奴婢的乾爹!”
  “你的乾爹是誰?”
  朱翊鈞問道。
  張鯨道:“張宏!”
  朱翊鈞又問道:“為何這麽說?”
  張鯨道:“奴婢是出於對皇爺的一片忠心才鬥膽將知道的一切告訴皇爺,但請皇爺可不要因此怪罪乾爹!”
  “你說就是!朕豈會因此遷怒於張宏!”
  朱翊鈞道。
  張鯨便繼續直言說:“皇爺尚且明白元輔張先生不會讓不聽自己話的人進內閣,難道就不會明白馮保也不會讓不聽他話的人進司禮監嗎?”
  朱翊鈞聽後詫異地道:“你的意思是張宏能待在司禮監,皆因為他聽馮保的話?”
  張鯨點首:“就連奴婢也是因為願意逢迎馮保才得以接魏朝的班的,何況奴婢乾爹也不是一個願意與馮保作對的人。乾爹素來謹慎,也不願意得罪人,他既不願意得罪皇爺,也不願意得罪馮保。所以,馮保養傷時,皇爺沒按元輔張先生的意思來處理政務,乾爹沒有阻止,但還是悄悄將皇爺找了元輔張先生票擬的漏洞,且拂逆了元輔張先生本意的事,提前告知給了馮保。”
  說著,張鯨就跪下磕了一頭,神色凝重地言道:“奴婢今日這番剖白,皆因為奴婢對皇爺一片忠心,故而哪怕是奴婢自己的乾爹,奴婢也將其底細告知給了皇爺,還請皇爺明察!”
  朱翊鈞聽後對張宏瞬間有了一個更完整的印象,心道:“原來張宏也不簡單。這些太監,一個個怎麽都特麽這麽聰明!幸好自己穿越成了皇帝,只要穩健一點,就注定不會有性命之憂,若是穿越成內廷一小雜役,真不知道能不能混成大太監!”
  不過,朱翊鈞慶幸的是,內廷的這些太監雖然聰明,但到底心思卻都大不一樣,而也才讓自己得以窺見這些人各自是什麽本色。
  朱翊鈞在張鯨說後就點點頭道:“你起來吧!朕已知道你的忠心。”
  “是!”
  張鯨站起了身,諂笑了一下,就侍立在一邊,默默地看著朱翊鈞閱覽章奏。
  突然,朱翊鈞問了一句:“現在司禮監的秉筆太監都有誰?”
  司禮監以掌印太監最貴,而其次則是秉筆太監。
  秉筆與秉筆以上的太監就有批紅之權。
  即皇帝如果在看了內閣對某章奏的票擬無異議後就可以讓秉筆與秉筆以上的司禮監太監批紅,也可以直接授意司禮監秉筆以上的太監批紅擬手詔。
  通常對於內廷宦官的升降與罷黜處置,憑一道手詔就可以直接處置。
  而外朝官員則還需要下達手詔到內閣,由內閣製敕頒布聖旨。
  因朱翊鈞年幼,所以李太后要求朱翊鈞處理政務要多和司禮監與內閣商議後再定,故而朱翊鈞哪怕是降手諭對內廷宦官進行處置,也得考慮司禮監諸秉筆與秉筆以上大太監的意見,否則,人家完全可以不奉諭,而告到李太后那裡去,言他這個皇帝執政輕佻,以致於惹怒李太后。
  故而,朱翊鈞現在在經張鯨這麽說後,就問起了司禮監的情況。
  “回皇爺,除奴婢乾爹外,就是孫德秀孫公公了,但想必他在司禮監已待不長久。”
  張鯨回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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