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辛苦，命苦！
  跟他聊天呢，也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
  誰知，到後面他都不回自己的話了，就算是自己手裡的動作稍微重了一點，弄疼了他，他也不說話，只是忍著。
  一直到到宋楠喬打完電話進來，她看到程澤是赤裸著上半身的，一隻剛踏進門的腳，立馬就收了回去。
  轉過身體，她習慣性的閉上了雙眼。
  “不好意思，我還是在外面等吧。”
  說完，她的眼睛還未睜開，邁開腳就往前面走，砰的一聲額頭就撞到了門上，發出一道悶響。
  “啊……”
  宋楠喬尖叫一聲，床上的程澤一直關注著她轉身的樣子，只是她快撞的時候他來不及喊住她。
  等真的撞上去了，他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從床上彈起，掀開醫生在他身上處理傷口的手。
  “哎，傷口，傷口……”醫生喊著。
  程澤沒有當一回事，見她自己捂著額頭在蹲地上，他也蹲在了她的旁邊。
  那種痛還沒有散去，就感覺好像旁邊有人靠近了她，可是她的腦袋裡面還是暈暈乎乎的。
  “快點給我看一下，快點……”
  他急躁的語氣在她的耳邊響起，宋楠喬松開手，他第一個看到的不是她瞬間就腫起的額頭，而是她眼角疼出來的淚水。
  程澤用溫熱的指腹去擦她眼下的淚，輕聲的哄道：“沒事了，沒事了，別哭。”
  本來只是掉幾滴眼淚，可是他這樣溫柔的一哄，宋楠喬就更加繃不住了，一邊哭一邊說：“我感覺好丟人啊！”
  “這姑娘，這有什麽好丟人的？快點過來給我看一下，等下額頭上這個包會越鼓越大的。”醫生站在那裡招著手說。
  “不丟人，我們都沒看到。”
  宋楠喬質疑的盯著他：“真的嗎？”
  “真的。”他雖然撒謊了，但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接著說：“來，我扶你起來，去看一下。”
  扶著他坐在自己剛才躺過的那張床上，醫生看了一下：“沒多大事，我拿個冰袋給你敷一下就好了。”
  幾分鍾後，程澤的傷口重新再處理了一遍，她坐在一邊，默默的冰敷著額頭。
  離開診所的時候，是晚上快十點，醫生拿出單子需要付錢。
  程澤看著自己手機裡面的余額，動作稍微停頓了一會，就被宋楠喬看出來了，他不對勁。
  偷偷的看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原來是錢不夠了。
  “醫生，三百是嗎？正好我還欠他三百塊，我來掃碼支付吧。”她對程澤眯起眼睛笑，“這樣就不用還了。”
  “記得每天來換藥，肚子上的刀傷很深，需要格外注意，記住不要沾水，吃辛辣的東西。”
  醫生的叮囑程澤聽到了，只是聽到而已，他的眼睛是看著宋楠喬的，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
  等從診所出來之後，程澤問她：“你什麽時候欠了我的錢？”
  宋楠喬解釋說：“不好意思啊，我看到你的余額不足了，所以才撒這個謊的。”
  她真的是把一個男孩子該有的面子，都給足了。
  像宋楠喬這樣情商高的女孩子，真的不多了。
  程澤的心裡五味雜陳：“錢我到時候還你。”
  因為他之前替別人玩遊戲升段位的錢，都全部拿去交了物業費，所以身上，連三百都拿不出來。
  “可以。”
  診所離小區不是很遠，兩個人步行，一會就到了，一起進入小區，一起進入同一棟樓，她在十七層，他在十六層。
  程澤先下的電梯，回到家裡，發現爸爸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桌上的菜還整整齊齊的擺在那裡。
  窗外，月亮躲進雲層，天空一片漆黑，電視裡傳來有些滄桑的音樂，讓他的心裡，心亂如麻。
  眼眶有些濕潤，程澤低頭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傷口，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過去拍了拍爸爸：“去房間裡睡啊！”
  桌上的爸爸突然驚醒，看到是程澤，就拉他坐下：“餓了嗎？就當宵夜吃吧。”
  “你以後自己吃飯，我晚回不用特意等我。”
  爸爸說：“我吃了的，吃了，這是宵夜。”
  程澤沒有說話，端起碗，就開始吃。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爸爸是在說謊呢，跟他生活在一起這麽多年，他幾乎是很少有吃夜宵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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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宋楠喬連續第三個早晨，在學校上課之前，隻喝了一瓶牛奶。
  他們班的班長，是一個氣質優雅，穿戴都十分乾淨陽光的一個男孩。
  快上課的時候，他會到每個同學的坐位邊上都走一遍。
  可能一直在注意宋楠喬，所以問：“每天早上看你喝牛奶，你還需要長高嗎？”
  “我爸媽這幾天都忙，沒有時間做早餐，牛奶就是我的早餐。”
  班長：“早餐喝瓶牛奶就夠了？你不知道吃點別的？”
  “錢花光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我那有個麵包，我拿給你。”
  宋楠喬可不好意思接，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喝飽了，吃不下了。”
  “好吧。”
  班長也沒有勉強，等他走後，趴桌上的程澤突然坐直了身子。
  盯著她：“是不是那天給我花光的？”
  他突然說話，倒是把宋楠喬嚇了一個激靈，轉來又看向同桌的他：“不用急著還，我媽過兩天就給我零花錢了。”
  “這兩天我就想辦法還你。”
  “真不用著急，我……”
  宋楠喬還沒有說完呢，早讀的上課鈴聲就響了，她的話淹沒在了鈴聲裡。
  第二天一大早，早讀課都還沒有上完，班主任就把宋楠喬叫去了。
  她以為是什麽好事，沒錯，第一件事情是個好事，因為她的課落下太多，從這周開始班長給她補課。
  第二件事情，就是程澤今天再一次遲到，班主任怕他不來，又讓她拿著請假條去找他。
  天空一道晴天霹靂，宋楠喬的世界都要塌掉了。
  “他怎麽又搞這出啊？”
  班主任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就隻好辛苦你了。”
  “找到他，我可以動手嗎？”
  這周的前三天，可能是因為身上的傷，他每天都會來校，挺老實一樣，今天是第四天了，他又跑出去，宋楠喬這次是真的想發脾氣了。
  班主任感覺到了她的幽默，笑著說：“你能打的過他，你就動手，我不處分你。”
  “我這暴脾氣，真的想動手。”
  “辛苦你了，楠喬同學。”
  班主任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表達謝意和鼓勵。
  宋楠喬拿著桌上，班主任已經開好的請假條。
  轉身出門：“不辛苦，命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