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實之眼的真正用處 遙遠的東方天際，晨曦沸騰如同烈火，燃燒了半邊天空，不久，熾燙火紅的太陽升起，光耀四方，周圍還帶有一圈盈盈的光圈。 嶄新的一天開始。 文森從睡夢中醒來。 睜開雙眸，看著旁邊一團烏黑的殘渣，他略略皺眉，有些心痛。 昨天晚上，他一連煉製了三次，全部失敗，而這些殘渣，就是昨天煉製藥劑時產生的廢品。 這一次出去，他一共是買了十次製造巨力藥劑的材料，也就是說，就昨天晚上，他瞬間就揮霍掉了近一個金幣。 曾以為，在完成煉金陣後難關就這樣過去，接下來就是迎接豐厚回報的時候，沒想到，殘酷的現實又給了他一記怒喝。 那些可是金光燦燦的黃金啊，就這樣被他眼都不眨的給燒了灰！ 和皮普相處一年多，他多少沾了點吝嗇的小毛病，再者說，有錢也不是這麽燒的，就算是一些小有財富的人家，一個金幣沒了也會哀痛幾小時，更何況他這窮得叮當響的窮鬼？ “煉金學真不是窮人能玩的動的，現在我還是初學者，所需花費的金幣數額不多，但隨便再高一些等階，一個材料就價值成百上千金幣，這一行啊，真是燒錢，暫時還是先別弄了，等有把握了再繼續。” 文森輕歎一口氣，彎下腰身，去收拾廢渣。 不過，雖然花費多，但是如果製造成功，那回報的效益也高的可怕。 光憑那巨力藥劑在市場上的賣價來看，三十個銀幣的成本，能製造出十瓶每瓶價值五十金幣的收益，這種回報絕對稱得上是暴利，更何況這還是最不入流的煉金藥劑，要是更高級的藥劑，那收益豈不是高到突破天際？ “現在的投資多點沒事，以後肯定能收回來，只是花費要小心一點了，畢竟我手上的錢已經不多，要小心點使用。” 將那些殘渣收拾乾淨，他思慮片刻，轉身走向港口那邊。 現在時間還早，酒館不用營業，他可以去市場上面好好逛逛，說不定就能弄到一些好的東西，畢竟有真實之眼在，一切隱秘的神秘事物統統無所遁形。 港口的市場距離碼頭很近，便於外來的船隊卸下貨物以售賣，而文森所需要的煉金材料，也是從那裡買過來的。 望洋市場上，人流如潮。 由於這裡是商務流通的港口，因此衣服顏色十分豐富，各有韻味，見識廣闊的人甚至可以從衣服的樣式上面，分辨出是哪一個國家的人。 青灰色的石板道路兩邊，陳列著各種店鋪，生意或是熱鬧，或是冷清。 走到那邊，文森走進一家藥店，猶豫一下，朝著櫃台上的藥店人員又要了一個金幣的藥劑材料。 即便是心痛，但這錢還是要花的，不花的話，本都撈不回來。 主持的人員是名少女，一頭棕灰色的頭髮，嬌小可愛，見是幾日裡連買幾次東西的少年到來，臉色一紅，便羞澀轉身，去準備東西去了。 點好東西，文森閑來無事，便瀏覽著櫃台上陳列的各種藥草。 “黑靜草，灰苓，金絡花，怪了，感覺很多煉金藥劑上面的材料都是藥草啊。” 他掃了一遍櫃台上的東西，心中有些驚異，在幾秒之後便有了答案。 “也是，藥草有很多功效，也有其負面性，而煉金陣可以將其中的藥性給提煉出來，通過綜合，將效果放大化。就像百斜果，這種藥草能夠刺激人體肌肉增長，只是附帶有一定的毒性。” 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文森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了微笑。 “這樣看來，等煉金學學到一定程度，看來我就可以去當醫生去。” 搖搖頭，祛除腦海中的玩笑念頭，正好藥店人員將東西準備好，文森道了聲謝，便走出了藥店。 “現在，就是看運氣的時候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好的東西。” 將正事忙完，面朝兩邊超長的店面，他深吸一口氣，投入了尋覓之中。 但結果卻是，什麽漏都沒撿到。 這年頭，人人都不是傻子，哪有這麽容易用低廉價格摸到好東西的？好東西雖然有，只是那些都被擺上了極其高昂的價格，絕非他現在能買的起的。 “真是無語，果然沒有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我還是好好煉金去吧。” 憤憤然的歎了口氣，文森轉身離去，攻讀煉金筆記，試圖增加成功的幾率。 轉眼之間，又到了黑暗濃稠的夜晚。 從酒館那裡回來之後，文森研讀煉金筆記，再一度進行了試驗。 而結果是，又是兩份煉金材料在他幾乎抓狂的眼神中化成了灰燼。 至此，他已經失敗五次了。 痛心了片刻後，文森定下心神，冷靜思慮不成功的原因。 閉眼深思了一會兒，他眼前一亮，又一度開始繪製煉金陣。 青色猶如葉片的木板上，銀色光澤一點一點流淌，泛出柔和的光，在整個陣煉成之後，板上的光芒並沒有爆亂狂舞，亦沒有消弭開去，而是攏在劃過的痕跡上面，猶如靜謐流淌的水流。 見繪畫成功，文森的臉上並未露出輕松的神色，反而越發凝重，開啟了真實之眼。 一時之間，大量信息墜入他的心中，什麽時候加材料，什麽時候放東西，一切盡在把握之中。 將一個玻璃容器放在陣法中央位置，那裡有一個圈，正好可以容納玻璃罐。 隨即，文森將兩份銀根草放入鍋中，根部和莖部全然除去，隻留下銀色的葉片。 三秒之後，煉金陣上光色一陣晃動，這銀色葉片上面，分化出無數道裂痕，銀色液體從中流淌出來，溢滿了整個玻璃罐底面。 “立即提出殘渣，否則煉製失敗。” 通過真實之眼的提示，文森立時取過一個杓子，將那些流出液體的葉片取出，再依照煉金過程，將落日花的花瓣摘下，放入罐中。 煉金陣表面光焰一陣飛舞，如同水滴滴入靜湖，光彩朝四面拋射，猶如一朵銀光燦爛的煙火，在空中形成一個奇異的角度，朝中聚集，盡數灌入玻璃罐中。 一時之間，落日花花瓣如同被烤熔的黃金一般，彌散出陽光色質的光澤，卻不散開，而是將整個玻璃罐映照通透。 看到如此情景，文森卻沒有忙著動。 他在靜等真實之眼的動靜。 靜靜等了十幾秒後，當真實之眼的提示飄過心中，文森立時將最後一件東西，也就是百斜果放入罐中。 在那一霎那，光芒暴漲。 整個煉金陣的光輝全然朝中央的玻璃杯湧動聚集，外圍的銀芒光色收斂，全然朝中卷動。 在半分鍾後，終於，所有的光全然消失，隻留下那一個玻璃罐，依舊如初，而裡面，則是混勻的紅色液體。 “巨力藥劑煉製成功。” 得到了這個答案，文森凝重的神情終於松解開來，喜悅之情沸騰透了整個神經。 真的成功了！ 在五次的煉製失敗之後，他痛定思痛，心中湧蕩起以真實之眼監督整個煉金過程的辦法，終於成功了一次。 而這一次，也就意味著以後每一次只需借助真實之眼，他都可以煉製成功！ 他終於明白真實之眼為什麽會是煉金術士天賦了。 的確，這對煉金這一行有著極大幫助，能夠幫助人測算好所有的過程，使其盡在把握之中！ 想想煉製環節，文森心中不由生出了無限感慨。 這煉金藥劑的煉製過程要求太過苛刻，什麽時候放什麽東西，一分一秒都不能差，否則就是煉金失敗。也就是他，有真實之眼這個煉金天賦，能夠輕松把握放入間隔，要擱在正常的煉金術士身上，沒個幾十上百次的失敗，哪能掌控好這個時間？ “好在有這個天賦，否則的話，估計就算花上幾天，也弄不出巨力藥劑。” 在欣喜片刻之後，文森迫不及待的取過玻璃罐，準備飲用。 多日的費力，終於到了收獲的時候了！ 不過，這煉金藥劑並不能直接飲用，要不然那充沛的藥力絕對能讓他瞬間爆炸，化為人體煙花，必然要用水勾兌一下，而最好的兌水比例，就是三十比一。 “果然，我要把它當水喝了。” 看著勾兌後足有兩三個成年人腰身粗的半缸淡紅色藥水，文森心中苦笑，搖了搖頭。 這種情形，還能怎麽辦？ 喝唄。 隨手拿起一個杓子，他嘗了一口，感覺味道有點酸澀，有點像是未熟葡萄的果肉。 略微熟悉了一下這個味道，他一連灌下十幾杓，直到真實之眼給他發出“身體無法再接受藥力”的提示為止。 將那些藥水用容器裝好，少年一個甩身，跳到了床上。 閉上雙眸，隻感覺渾身上下發燙，一股澎湃的熱意由內而外，內髒，血液，肌肉，皮膚，似乎每一處都在燃燒，卻又沒有那股燃燒的疼痛感，暖洋洋的，舒暢無比。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身軀正在進化變強，肌肉正在以緩慢的速度變得緊致強大，而一些贅肉熾烈如火，脂肪不斷的被燃燒。 這種變化是緩慢的，而且沒有副作用的，甚至連疼痛都沒有，是最為溫柔且平和的進化過程。 “不知道能提升多少。” 文森默默思道，馭動真實之眼，察看自己的身體狀態。 “消化藥力中，消化完畢後體質可提升到0.9。” 隻提升0.1？ 這麽少？ 想想也是，被水稀釋了這麽多，提升的體質這麽少也是理所當然。 他將眸光轉向裝載這些藥水的容器，用真實之眼察看若是喝完了所有藥劑，能夠提升多少體質。 而結果是。 “若是飲用完了所有藥劑，體質將會提升到1.5。” 得到這個數值，少年立時心中一震。 1.5的體質，足以超越目前他見過的所有人類了！ 就算是城裡他所測量的城衛隊隊長，也不過才1.4，雖然他不懂戰鬥技巧，真打起來，很有可能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是，他可是有煉金筆記在手，可以無限制的提升自己戰力的煉金術士！ 想到這裡，他轉頭看向剩下來的煉金材料，目光狂熱。 “休息一下，繼續煉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