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文試！ “官高者危，財多者死！常心常性，道之始也！” 小屋內，一盞孤燈。 陳數坐在桌前，細心的翻著這部“引氣術”。明天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以仔細琢磨。 腳下，是一隻碳烤的火爐，桃山雖然滿是桃花，可溫度卻依然是冬季。 引氣術，簡簡單單三百個字，讀起來，有一種莫名的玄機。 一百字講道，一百字講法，最後一百字講術，講的頭頭是道，可陳數愣是沒有看懂多少。 在至善閣內的三天，陳數翻閱了許多功法，使得他對於修煉之道，有了一個大致的認識。 無論是何門何派，何種修煉功法，都可以將修煉劃分為六個境界。 這六個境界，分別易血境，易脈境，易髓境，易骨境，易發境，易形境。 其中，易血境為所有境界的基礎，是修煉的開端。 所謂的易血境，便是將體內不純之血，化為純血，在這個過程中，人的氣力會逐漸增長，精神力也會顯得飽滿。 不同的體質，在這個過程中，會有不同的表現。至於不同的功法，則會影響修煉的快慢。 尋常人，易血境大成後，一力舉五鼎，一鼎千斤，一拳有五千斤力，極為可怕，且遍體生香，如芝蘭之味，余香繞梁三日而不絕！ 青銅之體，易血境大成後，一力舉十鼎，一鼎千斤，一拳有一萬斤力，已非常人所能及， 且遍體生青芒，青芒護體，尋常兵器根本傷之不得！ 白銀之體，易血境大成後，一力舉二十鼎，一鼎千斤，一拳有二萬斤力，飛簷走壁，生命力如山如海，氣血充足至極！且通體銀芒，如明月之皎潔！ 黃金之體，萬中無一，易血境大成後，一力舉百鼎，一鼎千斤，一拳有十萬斤力，可以一敵萬，且通體金芒，如烈日之灼人，尋常人根本不敢靠近！ 至於帝皇之體，玄黃之血，易血境大成後，一力舉千鼎，一鼎千斤，一拳足足有百萬斤力，實力之強，足以逆境而戰！ 大成後，會產生各種異象，或青芒，或銀芒，或金芒，總而言之，極為神秘！ 這些各個體質所產生的異象，待到易脈境，便會和自己所學的道相通，從而化為法相，到那時，一身法相通天，鎮壓大敵，一拳下去，足以橫山斷海！ 那武皇三子劉旭，那秦皇四女體質先不論，單論境界，相較於從未學過修煉的陳數，已經拉開了幾條街。 就算是那個武安王四子劉群，也比陳數早先接觸到修煉，真的打起來，陳數萬萬不是對手！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擺在陳數面前，急需解決。 陳數的資質很高，起點卻低。易血境分為十層，從第一層到第十層，普通人在靈藥的輔助下，也許只需走十年，可陳數卻極有可能要走百年以上！ 他需要的靈氣實在是太多了！ 黃金之體，等到易血境大成，一拳才十萬斤力！可陳數，易血境一層，便足足的有十萬斤力！ 也就是說，陳數，同一境界內，堪稱無敵！ 一個黃金之體易血境需要的全部靈氣，陳數只能提升一層境界！ 現在不僅僅是修煉功法問題，修煉資源更是一個問題！他是逃出陳國的，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根本沒有辦法弄到那些靈氣四溢的天材地寶。 陳數，只能暫且將希望寄托在至善閣試練的獎品上！據說至善閣試練，每過一關，獎品都極為豐富，足以讓一些實力較低的弟子，突飛猛進！ 而且，陳數從葉適那裡得知，至善閣試練的第一關，往往是文試。 儒家極重學道，弟子的先天的體質雖然重要，可後天的學習與悟性，才能夠讓人迅速突破境界！ 因為易血境後，接下來所有的境界，幾乎都與“道”有關！ 一人有一人之道，往往是那些心性堅定的弟子，而非天才子弟，更早的突破到下個境界！ 到那時，爭得不是實力，而是對錯，是正非！看看是誰的道，走的更遠！ 到後來，很有可能發生青銅之體，碾壓黃金之體的情況，只不過，這樣的情形也是少見。 若第一關真是文試，那陳數倒是有幾分自信。他所做的文章，即使是葉適，都是讚不絕口。 只不過，眼下，這一切都不是重點。 只有先將引氣術中的奧秘研究透了，找到正確的修煉方法，才有資格談下一步，他不想自己作出的所有努力，都煙消雲散。 在陳數用心鑽研之下，兩天就這麽過去了。可他依然沒有找到絲毫頭緒。 而至善閣的試練第一關，也照常拉開了帷幕。 陳數這兩天裡，足不出戶，不吃不喝，整個人都看起來憔悴了些。 走到至善閣前，前面又如以往般擠滿了人，那些儒生都認識陳數，紛紛給陳數讓開一條路來。 陳數昔日怒斥劉群一事，還真是大快人心！ 果然與往年相同，至善閣試練的第一關，依然是文試！ 文試雖然不動武，聽起來簡單，可實際上，卻很是麻煩。可以讓你做八股，可以讓你寫文章，可以讓你即興賦詩一首，凡是有哪塊薄弱，萬一被抽到，便只能自認倒霉。 今年的題目，也不知是誰人所出，出得極有個性。 只見至善閣前，白紙黑字的寫著七個大字，“昔公主未嫁而卒！” 看到題目的時候，陳數也是一愣，只有題目，卻沒有要求，這樣的文試，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周圍的諸生也很是不解，一個個交頭接耳，以往所學，一時之間，愣是無法施展。 就在此時，守山師叔跳了出來，大聲喊到：“三日後交卷，過期不候！” 說完之後，又恢復了那副半死不活的安詳神態。 既然知道了題目，由於心中牽掛引氣術，陳數也就先行回去了，三日後交卷，時間充裕，還來得及。 兩天沒休息，陳數現在的狀態其實極為疲憊，腿腳發虛，走路都不利索。 一路上思索著“昔公主未嫁而卒”這個典故，回到屋內後，便找出紙筆，想要試著寫上一寫。 突然，雙腳一劃，整個人便往書桌前倒去！陳數連忙用手一撐，這一撐，雖然穩住了自身的重心，卻使得紙筆連帶著竹簡作成的引氣術，都從桌上劃落了下去。 而書桌下面，不是別處，正是燒著碳的火爐！ 只見原先微弱的火苗在紙筆的作用下，猛地一漲，瞬間吞沒了竹簡，陳數的整個精神立馬恢復過來，暗道一聲不好！ 那可是“引氣術”！雖然自己已經記得差不多，可要是這麽被燒掉了，實在可惜！ 原本吃驚的陳數突然“咦”了一聲，大部分的竹簡，由於燒焦慢慢的開始消失，而在那灰燼之中，卻出現了一抹玉色。 陳數打眼一瞧，這才發現，一根細長如筷子般的玉簡，竟然出現在了灰燼之中！ 這寫著引氣術的竹簡裡，竟然別有洞天！ 拿起在角落的火鉗子，陳數小心翼翼的將那“筷子”夾了出來，將它放涼後，毫不猶豫的握在自己掌心，閉上眼睛，去感受玉簡中的事物！ “且夫雀為蛤，雉為蜃，人為虎，腐草為螢。蜣螂為蟬，鯤為鵬。萬物之變化！” 這竟然是“引氣術”開頭的第一句話，相比之下，反而是陳數竹簡上寫的有殘缺！ “變化！變化！天道在積，人道在化！” 至於這句話，竹簡上更是沒有！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陳數腦海，莫非，這玉簡裡記載的，才是“引氣術”的原版！ 果不其然，隨著讀完整篇玉簡，陳數才發現，原先的竹簡上記載的東西，實在太少！ 原先僅僅只有三百字的引氣術，在玉簡中，足足有十幾萬字！ 除了講道，講法，講術以外，甚至還有孔子個人的一些雜感！陳數內心激動無比，沒想到，一個錯誤，反而帶來了一個奇跡。 完整的引氣術，從功法之精妙上來看，相較於陳數在至善閣翻到的那本，兵家孫子的功法，絲毫不差！ 其實這引氣術，很多人都曾想選，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上面的功法殘缺，時間緊迫之下，往往不會選擇。 也就是陳數的性子，從未修煉過，從未接觸過任何修煉典籍，因而初生牛犢不怕虎，選了這本功法。 到現在，因禍得福！ 昔年孔子境界之高，三入妖山而妖族無人能擋，縱橫天下！只可惜，最後一次入妖山後，便再也未歸，傳承斷絕。 儒家現在的功法，大多是孔子弟子所創，再加上一些外來功法。雖然質量不低，但與引氣術相比，卻還是差了一截！ 將那筷子般大小的玉簡貼身收好，陳數原先萎靡的精神也恢復了過來，一鼓作氣，陳數研究起這次文試的題目來。 這一研究，粗看不覺，越看卻越覺有趣，只有題目，沒有要求。 也就是說，既可以寫文章，又可以作八股，甚至可以作詩。想寫什麽，只要圍繞著“昔公主未嫁而卒”來寫，那無論何種題材都可。 這出題之人，出得如此古怪刁鑽，也不知有多少人能通過文試，更不知是誰，能拔得頭籌，成為這文試第一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