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十幾年前 黑夜來臨，寒風的呼嘯，四周一片寂寥，乾禿禿的樹枝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老德利和威爾頓走的這條路是商人們多年來獨自開辟的一條近路，從這條路到克裡塞城會比正常路程少用一天時間。 原本他們以為會跟往常一樣在這條路上遇到來來往往的商人，但是實際上，他們一個也沒遇到。 這種情況雖然很少見，不過老德利走這條路這麽多年，大大小小也見過幾次。 再加上克裡塞城半年一度的大商會，興許那些商人早就提前一個月去克裡塞城了，所以他也就沒有多麽在意。 可是正在他們打算停車休息並準備過夜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前方十米處的地方。 雖然夜幕已經降臨，但是借助那丁點的星光，老德利和威爾頓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剛才自己前面什麽都沒有。 而這突然出現的身影弄得他們有些緊張。 那是一個一米高左右的孩子，此時正對著威爾頓和老德利天真無邪的笑著。 更詭異的是，在這黑夜裡，這個孩子身邊沒有任何人，就這麽孤零零的站在那裡，沒有一絲害怕，沒有一絲慌張。 這很不正常。 這裡是哪？這裡是去往克裡塞城的商路，前後左右幾乎沒有人煙，更何況這是在寒冬的夜裡。 威爾頓看了那個半大孩子片刻，然後轉頭看向老德利，老德利此時也在注視著那個孩子。 他從老德利的眼中看到了震驚以及前所未有的警惕。 他原本還在擔心老德利同情心泛濫，現在看來作為一個經常跑商的老人，很容易能分辨出哪些正常哪些不正常。 他左手碰了碰老德利，想問一下通常這種情況，要怎麽處理，是直接繞過去呢，還是當做沒看見。 老德利轉頭看向威爾頓，他知道威爾頓的意思，他也在思考究竟怎麽處理，路只有一條，旁邊是密密麻麻的樹林，繞路過去幾乎是不可能。 於是老德利示意威爾頓下車，他們打算裝作什麽也沒看見。 在下車的過程中，當他們用眼角余光瞥向那個方向的時候，那個孩子竟然不見了。 只是轉頭的一瞬間，就突然消失了。 老德利嚇得差點跌倒在地，而威爾頓此時已經開始調動自己體內的魔力，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並警惕著四周。 然後過了十幾秒，那個孩子又出現在老德利和威爾頓的視野中，然而卻只有半邊臉以及半邊身子。 他依然燦爛的笑著。 不過這次，他的眼神中多了那麽一絲的羞澀。 這時威爾頓和老德利緊張心情才開始有些緩解，他們對視一眼，然後呵呵一笑。 原來那個孩子先前是將自己藏在了一顆樹的後面，現在僅僅是以樹作為掩體，探出了半邊身子，並不是他們所想象的憑空消失。 過度緊張的氛圍竟然讓他們產生了一絲幻想。 如此看來，那個孩子能憑空出現在他們前方，多半是一直藏在那顆樹的後面。 想到這，老德利輕松的呼了一口氣。 他眉毛微皺的看著這個孩子，心想：難道是哪個商人的孩子走丟了？還是說這個孩子的家人也在附近宿營，他只不過是偷偷溜出來的？ 被老德利目不轉睛的盯著，小孩似乎更不好意思了，他再次把自己藏在那棵樹的後面。 不一會兒，他再次探出頭，發現老德利和威爾頓還在看著他，他“咯咯”地笑出了聲音，好像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樣。 原本只有寒風呼嘯以及樹枝作響的夜裡，就這麽突然響起了一陣孩童“咯咯”的笑聲。 然後就見那個小孩又一次把自己藏在那顆樹的身後，接著再次探出頭，發現老德利和威爾頓還在看著他，他的笑聲更濃了。 “他真的是個普通的孩子嗎？”威爾頓這樣想著。 老德利那張警惕的面孔變得放松起來，他微笑的問道：“孩子，你的父母呢？為什麽沒有跟你的父母在一起？” 小孩還想繼續笑，但是聽到老德利在開口跟他問話，他才停止了笑聲，只不過半邊身子仍然藏在樹的後面。 他先是疑惑的看了老德利一眼，不明白老德利為什麽問這樣的問題，然後小臉一揚，便開始思考起來。 大約過了一分鍾，小孩仍然沒有給出答案，他還在思考。 老德利有些疑惑的問道：“孩子，這個問題是不是太難了？” 再次聽到老德利問話，小孩這才停止了思考，他好奇的盯著老德利，不一會兒，又咯咯的笑起來。 老德利有些無奈的說道：“那你就先回答第一個問題好了，你的父母呢？” 老德利見過很多小孩，他也曾經有過自己的孩子。 他知道很多孩子在遇到一句話裡包含幾個問題的時候，經常會出現邏輯上的錯誤，比方說他們不知道這兩個問題該先回答哪一個，於是他們經常會陷入到一個自我選擇的死循環裡。 老德利把剛才那個孩子的反應，歸根於這一點上，然後才試著把問題拆開來問。 聽到老德利的問話，小孩再次安靜了下來。 這次並沒有讓老德利和威爾頓等太長時間，這個孩子思索了片刻，然後歪著頭反問道：“父母是什麽。” 聲音很稚***聲奶氣，跟正常的小孩一樣，威爾頓沒有發現一絲異常。 老德利深深歎了口氣，威爾頓能夠看出他很無奈。 然後就見老德利往前走了幾步，說道：“孩子，父母就是教你做人做事，並且養育你的人。” 小孩看到老德利正在向他靠近，眼神有些緊張，身體不自覺的往樹後又藏了一些。 老德利趕緊安撫道：“孩子，別怕，我們是好人。” 小孩這才安定下來，思索片刻後說道：“他不見了，父母不見了。” 然後他便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這下弄的老德利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走到那個小孩身邊安慰他，但是又怕嚇著他。 於是他轉頭看向威爾頓，希望威爾頓能想想辦法。 而此時威爾頓並未覺察到老德利求助的目光，他一邊栓地龍馬，一邊極力思考。 接著，他脫口問道：“你的父母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小孩啜泣的回答道：“十幾年前。”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