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翁先鳴隻感覺腦袋被一柄大錘給敲了一下,立刻說道:“所有人,盡量組成小隊,返回尋找吳雪岩。” “是。” “注意保持距離,一旦發現危險,立刻報告。” “是。” 在翁先鳴的指揮下,所有人呼啦啦散開在山林裡,一邊朝基地趕路,一邊找人。 漆黑的山林,好似一頭猛獸,將進入的每一個人吞噬。很多人打開了手機燈光,來看清前面的路。白天的時候,他們行走起來十分簡單,如今在晚上,山林的凶惡更令人身臨其境。 在山林的深處,黑色就仿佛人的瞳孔一樣深邃無比,每走一步,都讓人感覺在朝惡魔靠近一分。 翁先鳴看著山林中的性情,眉頭微皺,大聲說道:“所有人都注意,都不要走太遠,發現意外立刻報告。” “是。”他們越走越深,有的人已經消失在夜色中,因為人數較多,從這一邊綿延到那一邊會有很遠的距離。 遠遠看著他們,翁先鳴眼中露出思索之色,隨著時間流逝,他的眼中的迷茫之色就濃一分。 “雪岩。” “雪岩。” 整個山林中彌漫著一種狂躁的情緒,山風也來湊熱鬧,將樹木吹的亂晃,仿佛在嘲笑他們一般。 “好黑啊。”一個青年不滿的推開灌木叢,但是裡面什麽都沒有。 葉飛和幾個人沿著來時的道路往回尋找,在他們看來,如果越野途中出現什麽意外的話,落在路邊的可能性比較大。夜色很深,人看不到很遠的地方,只能胡亂的摸索著。 “咱們好像來過這裡。”一個青年思索著看著四周說道。 “不會吧。”另一個人說道。 “我看像。”第三個人也開口。 “葉飛,你覺得呢?”剛才第一個說話的青年看向葉飛。 四個人就這麽坐著,在黑暗的山林裡,其實他們一直沿著道路往回走來著,希望能給搜尋工作帶來一些突破。聽到那個青年的話,葉飛看了看四周,果然感覺十分熟悉,這裡他們好像真的來過。 “好像不是,咱們繼續找吧。”葉飛笑著說道。 “你看,葉飛都說沒有。”第二個青年笑著說道。 “看來是真的。” “咱們繼續找吧,盡量不要分散開,晚上容易出事。” “當然了,那還用你說。” 走著的時候,葉飛看到一條山溝出現,臉上露出思索之色,指著那邊地方,說道:“咱們去那裡看看,好不好?” “也好,不知道會不會在那裡。”其他三人也都點點頭。 這樣子,四個人就調轉方向,朝那片山溝走去。葉飛一邊接近一邊心裡思索著,至少這條山溝是他們沒有來過的地方,可能對走出迷路有幫助。 山溝大約一人多深,寬足有四五米,下方岩石凌亂。他們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如果隊員經過的話,很可能會摔進山溝裡,因此會受傷也說不定。他們沿著山溝走去,盡管山溝不深,還是沒過他們的頭頂,他們得視線只能局限在山溝內。 “雪岩。”其中一人大喊一聲,聲音飄忽著傳出好遠,在大自然的號角上,形成了無邊的回聲。那回聲蕩漾了一會兒,又立刻被新的吼聲淹沒,“雪岩。” 這麽遠的回聲,應該是在曠野中形成的,頓時讓人中有孤立在荒原的感覺。他們不知道走了多久,山谷漸漸消失了,前方一道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葉飛立刻加快了速度,其他人均反應過來,直到來到近前,三個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在月光照耀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晶瑩的血澤,在地上匯聚成一小片珍珠一樣的樣子。一具身體靜靜的躺在血泊中,雙目緊閉著,好似睡著了一樣,她睡得那樣香甜,以至於四個人來到的時候,完全沒有察覺。 “傷口在後腦上。”葉飛看完就得出結論,問其他人,“有沒有帶醫療箱。” “誰會帶那個,越野跑減重都來不及。”一個青年說道。 “也是。”葉飛點點頭,對這人的話表示讚同,翻找自己身上,也只找到創可貼。來到軍隊中,他還保持著帶一些創可貼的習慣,只能先給吳雪岩給貼上。 由於傷口狹長,葉飛用了好幾隻才將傷口給完全包上,抱起她離開。他們沿著山坡往上,以葉飛的推測,這個女孩可能是從路上滑落下來,山路應該就在上面了。 “通知教官人已經找到,咱們先去基地,交給醫護兵趕緊救人。”葉飛一邊走一邊對旁邊的青年吩咐。 “好的。”青年點點頭,拿起對講機,和教官聯系。 他們果然找到了山路,葉飛也認出了方向,沿著山路,朝基地跑去。當他們將人送到醫護室後不久,翁先鳴帶著其他人已經趕到了,看到葉飛,立刻焦急的問:“人在哪呢?” “在裡面。 ”葉飛指指醫護室,說道:“只是腦袋磕破了,暈倒過去了而已,除了腦震蕩外,應該沒有其他問題。” 不等他說完,翁先鳴已經朝醫護室走去。葉飛和其他人在外面,和他來的那三個青年早已離開了,此時正在和其他人熱烈的討論著。 “我跟你們說,你們可不知道,那個路可黑了,我們都迷路了。” “不錯,幸虧是我認出來,所以才能及時找到人。” 這一次找到人,他們四個人功不可沒,實際上,葉飛算是最安靜的一個,只是坐在旁邊休息。他一路抱著人回來,有點疲勞,就算誰搭理他,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個心情。 一個女孩走過來,坐在葉飛旁邊,看著他,笑道:“你心情不好。” “戰友受傷了,心情自然不好。”葉飛說道。 “想不到你竟然這麽有愛心。”皇亞雯笑道。 “你相信嗎?” “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那樣只有地球倒轉才行。”葉飛說道。 “你困嗎?”皇亞雯問他。 “訓練之前困得要命,現在一點也不困。”葉飛說道。 “說的也是,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誰也睡不著了。”皇亞雯笑道。 醫護室內,翁先鳴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病床上的女孩,眉頭緊皺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內只剩下他和病床上的女孩,醫護兵回去休息了。醫護室外面,士兵們也漸漸的散去了,雖然教官沒有命令,但是夜間突襲訓練已經結束了,大家也就各自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