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浩寧瞪大眼睛,面前這位敢情比自己還開放,萬物有靈都整出來了,“萬物有靈?”“也叫泛靈論,是比較早期的人類認為世界上一切物體都有靈魂,”張大龍仿佛在仔細回憶,“很多書中都有記載,算是一種早期的哲學思想。”“那您相信嗎?”劉帥看了一眼周源,對張大龍追問道。傑楠也看著張大龍,並不說話。“我?”張大龍看看面前這幾位年輕人,笑了笑,“我今天說的這些話,也是張大龍說的,不是張小龍說的。”“呃……”這回輪到浩寧啞然了,“明白,您說。”“萬物有靈麽……”張大龍笑笑,“是不是萬物有靈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一件事情,我做的產品是有靈魂的。”“又來了。”傑楠一臉苦笑,“您這個說法每次培訓新員工的時候都在說,如果是做個比喻,或者打個比方讓大家對自己的工作負責任還行……”“你誤會了,”張大龍擺擺手,並未生氣,“我不是打比方,我是認真的感受到這件事情,而且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張大龍正要繼續說,忽然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於是看向浩寧,發現他們也在聽自己說,不覺笑道:“我扯遠了,還是讓客人們說吧。”“不遠不遠,”浩寧連忙說,“您繼續說。”“從我開發的第一個郵箱類軟件產品起,”張大龍回憶道,“有段時間我就感受到,仿佛這個郵箱是有生命的,人們通過我這個產品發送他們的郵件,我似乎能感受到這個產品的脈搏和跳動。後來,那時的我窮途末路,有人建議我讓我在我的軟件裡加廣告來獲取收入,我明明知道有了廣告我就能活下去,但是我仿佛感到那個‘生命’在抗拒,所以堅持沒有加入廣告。”這個故事對於熟知互聯網的浩寧來說比較清楚,當年這位人物的軟件很多人在用,但是一直不賺錢,最後隻好被收購,只是當時他怎麽想的,自己倒是第一次聽說。“再拿你們現在都在用的微信來說,”張大龍看著浩寧幾人,幾人紛紛點頭,畢竟這個APP已經成為國民級的大產品了,“隨著使用的人越來越多,我也慢慢的感受到這個產品仿佛也有了靈魂和生命。” “這和他們有什麽關系呢?“傑楠聽到張大龍這樣說,微微一笑對此言論不做表示,但還是問了一個問題。“你問到關鍵問題了,”張大龍讚許的點點頭,看著浩寧幾人,“這幾年來,我越來越感覺到,我可以和微信這個靈魂對話,它說它的,我說我的。”“是不是如此難以安眠,精神也不好?”劉帥突然問道,“無法按照正常的作息調整,即使勉強調整,過一段時間又會調回來?”“你怎麽知道?”傑楠驚訝道,繼而發現自己多嘴了,連忙示意張大龍繼續說。“直到最近,我發現我身體中那個微信的靈魂有所變動,有時候多,有時候少,有時候飄忽不定,”張大龍閉上眼睛想了想怎麽描述,“慢慢的,它好像在外面成了另外一個‘人’,對不起我只能用人來形容,直到今天白天,我突然感受到身體內的微信的靈魂急劇變化,外面的那個‘人’急劇清晰,這我才請傑楠帶著我來到S市,找到你們,見到他。”張大龍說完,看著周源。“您是說,”傑楠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周源,“這位周源,是你說的那個‘人’?”“這是怎麽回事?”浩寧低聲問著劉帥,“為什麽張大龍能感受到周源?他知道朋友圈成神了?”“你別急,容我想想!”劉帥眉頭緊鎖,浩寧也不好打擾。“我知道這種想法有些匪夷所思,畢竟只是個人直覺問題,”張大龍自嘲的笑笑,言語之中頗有些寂寥的味道,“我剛剛說的,很可能是錯的。”“不,”劉帥這時開口了,“您說的,八成是對的。”“恩?”張大龍和傑楠看向劉帥,浩寧也不明白為什麽劉帥會突然這麽說,張大龍連忙問:“這麽說,你們也感受到這個產品的靈魂了?”言語之間頗有激動,和他剛來時的氣定神閑略有不同。“這個,並沒有……”劉帥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笑,眼見張大龍眼神裡有些失望,連忙說道,“我們感受不到,但是——哎,算了先不說這個事情,先說說您的問題吧,張大龍先生。”“我的問題?”張大龍瞪大雙眼,傑楠也很奇怪,浩寧也不知道劉帥要說什麽。“功德之力。”劉帥想了想,說道,“我終於知道我師父給我講的這段是什麽意思了,真是沒成想,居然遇到了這種現象。”“功德之力?”其他幾人齊聲叫了出來。“對,”劉帥看了看幾人,正想發問,想了想還是隻問浩寧道,“我問你,女媧娘娘是怎麽成聖的?”“他在說什麽?”張大龍一臉迷糊,問傑楠,“為什麽他每個字我都能聽懂,但是組合在一起就聽不懂了?”傑楠苦笑,他也似懂非懂。“尼瑪你在說啥?”浩寧開始也是一臉迷糊,他不知道劉帥這天上一腳地上一嘴的在說什麽,話剛出口,突然想明白了,“你是在說,女媧成為聖人的原因?”“廢話!”劉帥撇撇嘴,不以為然,“趕緊說,我知道你知道的。”“這個……”浩寧懂了劉帥在問什麽,“你是說玄幻小說裡的東西吧……”說著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傑楠一臉,果然傑楠略有鄙夷,浩寧想了想說道,“傳說中成聖人的幾種辦法,第一先天成為聖人,第二,斬三屍,第三,以力成聖,這第四麽,就是女媧娘娘這位聖人的特殊之處,她是靠功德之力成聖。她的大功德有兩個,一個是造人,一個是補天,有這兩個大功德,足以成聖。”“這類小說我也看過,”傑楠想了想,“但是這是小說的說法,總不可能現實裡也有吧?”劉帥沒有管傑楠怎麽說,繼續問道,“你可還記得,觀自——張弛航所說的相信的力量?”“我去……”浩寧驚起一身冷汗,“你是說,因為人們相信了,所以真的會有功德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