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邵書桓想著,原來與前世的學校一個調調。一邊低頭喝茶,因為眾人都圍著慕蓮郡主打轉,卻沒人理會他,他落得清閑,坐了片刻,甚是無聊,站起身來就欲出去走走,杏兒著跟隨著。 哪知道他還沒有走到門口,突然被一人攔住,笑道:“公子請留步!” 邵書桓打量著了一眼,中等身材,微微發福,相貌也不算出眾,夾在一群人中,絕對不是顯眼的,當即笑問道:“這位公子,有何指教?” “大夥兒正商議作詩呢,今天公子是主客,是不是應該先露一手,給我們瞧瞧?”那人笑道。 邵書桓看著杏兒,他根本不認識此人,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但有一點他卻是明白,這人,擺明是挑釁的。 杏兒忙著介紹道:“公子,這位是董公國府上董公子!” “原來是董公子?”邵書桓笑了笑,“隻是我未曾讀過書,不過些須認得幾個字,這作詩就算了吧!” 這邊他們說話,那邊眾人都圍了過來,一個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年約二十左右的青年扶著慕蓮,衝著邵書桓笑道:“公子不要客氣了,或者說,公子是王府世子,瞧不起我們?” 邵書桓焉有聽不出他那個“王府世子”的諷刺,心中微微著惱,眼見慕蓮和他神色親近,估計此人就是什麽她的周大哥,當即冷冷一笑,也不答話,抬腳就走。 眾人討了個沒趣,臉上都訕訕的下不來,那周公子更是惱怒,頓時就漲紅了臉,冷哼一聲,在背後高聲道:“原來是仗著生的一副好模樣哄騙人,腹內原本草莽?” 邵書桓聽見,陡然站住腳步轉身,盯著他問道:“你說什麽?” 那周公子姓周,名錦鴻,乃是戶部尚書家的公子,由於他姑媽乃是當今貴妃娘娘,深得陛下寵愛,這周家更是顯赫一時,在京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 “沒什麽!”周錦鴻冷笑道,“我說公子只會仗著生得一副好模樣哄哄人開心。” 邵書桓也不說話,緩步走到花廳裡面,問道:“做什麽詩,題目是什麽,限用什麽韻?”心中暗道,他媽的,老子就算不抄襲,與這詩詞之上,倒還過得去。 周錦鴻沒料到他居然問這麽一句,微微一愣之下,半晌才道:“我們不學那等小家子氣,不用限韻,每人限酒、茶詩詞隨意,各一首就是。” “誰公斷?”邵書桓問道,“總要論個高低。” “不如讓本王做個公斷如何?”正說著,只見安王依然是一身便服,從外面緩步進來,笑道,“大家作詩?本王雖然不善於詩詞,想來這等眼力還是有的。” “爹爹!”慕蓮忙著見過安王,退過一邊。 眾人也都紛紛行禮,安王笑道:“這是家宴,大家不用拘禮,既然是作詩,那就趕緊――我等著看呢。” “王爺做公斷,自然是好的。”周景鴻也笑道,早就有各人跟隨的書童侍兒過來磨墨鋪紙,杏兒忙著也給邵書桓備下紙筆。 邵書桓不無挑釁的問道:“限律詩還是絕句,或者長歌一篇?” “隨便!”周景鴻挑眉冷笑道,他有心要在安王面前賣弄賣弄,自然不會限制太多。 安王看著有趣,慕蓮卻拉了拉他的衣角,悄悄低聲問道:“爹爹,哥哥會寫詩不?” 安王低聲冷笑道:“你懷疑你爹爹的眼光?” 慕蓮小郡主俏皮的吐吐舌頭,不敢再說什麽,走到邵書桓身邊,看著他寫到――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小丫頭自然是不懂這等豪邁之句,隻是本能的念了出來,雖然不太明白,卻也微微動容――此兩句一出,所有正在凝思的少年子弟都不禁抬頭看著邵書桓。 邵書桓看也不看,提筆潤墨,繼續寫到――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安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好好!”安王雖然知道邵書桓有著兩首楊花詞, 與詩詞之上絕對不會生疏,但也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夠寫出如此驚人之句,忍不住擊掌讚道,“好個‘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這是吟酒絕唱啊!” 邵書桓也不答言,繼續寫道―― 茶, 香葉,嫩芽; 慕詩客,愛僧家, 輾雕白玉,羅致紅紗 ………… 念道這裡,慕蓮小郡主已經是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看著邵書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旁邊一個穿著水紅色長裙的少女,看著邵書桓寫下去,接著念道―― 銚煎黃蕊色,碗轉曲沉花, 夜後邀陪明月,晨前茗對朝霞, 洗盡古今人不倦,將至醉後豈堪誇? 那紅衣少女滿臉俱是驚異,一雙剪水秋瞳不住的在邵書桓的身上掃來掃去。邵書桓寫完,眾人俱已擱筆,誰也不想在做什麽詩詞,心中都是明白,無論寫什麽,都絕對勝不了這一詩一詞…… 安王也是大出意料,想不到邵書桓能夠寫出如此絕妙之句,拍手讚道:“真是好詩,好詩!”說著又問眾人道,“你們的呢,本王從公評判,絕對不會偏頗。” 站在邵書桓身邊的紅衣少女看了看邵書桓,這才道:“王爺開玩笑了,我們就算寫出來,也不過是出醜陪襯罷了,哪裡比得上世子這兩首?別人不管,我可想要留點臉面呢!”說著,她居然對著邵書桓盈盈施禮。 UU看書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UU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