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生是因,死是果,中間就是走個過場。 既然如此,勞勞碌碌當牛做馬是一輩子,絞盡腦汁算計來去是一輩子,逍遙自在也是一輩子,既然有這個條件,王石自然不願當牛做馬,也不願費盡心力算計這算計那,逍遙自在多好?! 但人生於天地間,總要做一些事,必須要做一些事,為這,為那。 所以為了大逍遙,王石有時候也只能放棄小自在了。 前一段日子,全村都在種玉米、種紅薯、種麥子、種西瓜、種西紅柿,整個一片大生產的火熱場面。開墾的開墾,種植的種植,好不熱鬧。整個王家村、附屬村落,忙忙碌碌幾近一個月,才回復平靜。 昨天,富平來信,李老要王石去一趟,處理點事兒。 沒耐何,王石只能給自己逍遙自在的生活按下暫停鍵,收拾打理一番,今天一大早,騎著阿大,往富平而去。 這次是獨身一人,沒帶潘鳳,也沒帶小平子。 他們倆還要在學堂深造呢。 到了富平,與李老和北宮熊一見面,王石才知道其中的就裡。 卻原來是有關於涼州其他勢力,以及北地郡一統涼州的事。 李老自從在王家村過了年,回到富平,就與北宮熊在操作這件事了,當然,是李老為主,北宮熊打打下手。到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果,不過還需要加一把火,而且其中有些事必須與王石商量商量,這才把王石叫過來。 “現今天下,雖然糜爛,但朝廷畢竟佔據正統地位,涼州再怎麽混亂,也名義上屬於朝廷。”李老道:“所以我北地郡在沒有朝廷的旨意之前,還沒有資格霸佔涼州。但這事兒又是必須要做的,所以石頭,我老頭兒想聽聽你的意見。” 一見面,李老當先就是這個問題。 王石也皺眉考慮。 不論什麽時代,要做大事,首先要大義當先。 不論怎樣,都要取得一個名義。但現在,北地郡就沒有名義去佔據涼州,否則只能成為眾矢之的。 “李老這個問題雖然比較尖銳,但並不是不能解決。”王石考慮了一會兒,沉聲道:“我們要讓北地郡發展起來,要掃平周遭的潛在威脅,要解救水深火熱的百姓,這事兒就必須要做。但可以暗中來做。” 王石說著,斟酌了片刻,又道:“所以這事兒不能大動乾戈,以免引起朝廷的關注。我們可以暗地裡將涼州各個勢力降服,然後讓他們上表歸附、投降,就像湟中羌一樣。” 北宮熊此時疑道:“這樣一來,朝廷必定會派人來摘果子!” “呵呵,”李老微微一笑,道:“看來石頭與我老頭兒的想法一致。至於朝廷派人來摘果子,那是必然的事。不過派就派吧,咱無所謂,只要完全控制了其他勢力,朝廷派來的人,就是個擺設,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起到遮掩的作用,對我們有好處。” 王石點了點頭,忽然來了句:“咱不會是要割據一方吧?” “咱本來就割據一方好不好?”北宮熊翻了個白眼。 “呃...” 王石明白,在漢室傾頹的大環境下,要保證自己能夠逍遙自在,割據一方是必然的事,在自己的地盤裡,所有的一切依照自己的意志行事,才叫自在。雖然王石沒想過要當草頭王,做諸侯,但情勢卻是如此。 糾結啊。 王石搖了搖頭,不去想他,轉臉對李老道:“此事好辦,你老也早有腹案,犯不著讓我來一趟吧?” 李老搖頭笑罵道:“你這小子,整天悠閑自在,大事兒都不顧?!” “嘿嘿。”王石乾笑兩聲。 “這次叫你來,主要是參加一個會盟大會。”李老臉色一沉,道:“從一月起,我就在操辦此事,前些天已經成功,涼州絕大部分勢力都答應參加。” “會盟大會?”王石一愣,笑道:“你老可藏得夠緊的,一點風聲都沒透露出來。” “哼,”李老輕哼一聲:“這事兒就得暗中做,難道還明目張膽,讓全天下人都知道?” “呃...” 王石摸了摸鼻子。 “那具體是怎麽回事?” “我遣人邀請涼州各地上得了台面的勢力首腦,在姑臧會盟。”李老道。 “姑臧?”北宮熊道:“為啥不讓他們來北地。” 王石翻了個白眼:“他們敢麽?” 北宮熊不說話了。 “有哪些勢力?”王石問道。 “涼州本地的官府勢力早就名存實亡,連涼州刺史府都搬到了右扶風,譬如西部校尉、南部校尉、又或者更西的西域戊己校尉,都只剩下個名頭。”李老如數家珍,道:“所以整個涼州的勢力,要麽是家族豪強,要麽就是羌人部族。” “燒當羌、白馬羌、參狼羌,是除了湟中羌之外,涼州最大的三個羌人部落。”李老道:“還有盤踞在金城、武威一帶的邊章一部,以及祖厲張家、漢陽閻氏。” “大的勢力就這麽幾個,不過小的就多不勝數了。一些羌人部落、氐人部落,甚至敦煌、酒泉一帶西域諸國的勢力,都不少。” “我隻邀請了三大羌族部落、祖厲張氏、漢陽閻氏和金城邊章。”李老道:“至於其他小勢力,呵呵,只要壓服了這五個勢力,其他的不足為慮。” 王石深表讚同:“尤其是西域諸國在敦煌和酒泉的勢力,嘿嘿,一群狼子野心之輩,早晚連根拔除!” “對了,我記得董卓是隴西人,那麽董卓的家族勢力呢?” “呵,”李老笑道:“董卓早在年前就把家當遷走了。” 王石一愣,道:“董卓這家夥,動作還挺快的。” 既然董卓在西涼已經沒有了勢力,那就不去管它。 “不過,”王石轉言又道:“李老你有什麽辦法壓服這些勢力呢?” 五大勢力,羌部、張氏、邊章,王石都不放在眼裡,都可以用強硬的手段降服。張氏和邊章已經被王石收拾了一遍,心裡留下了陰影,這下動起手來,更是簡單容易。對付羌部,更簡單,要麽打,要麽殺! 不過漢陽閻氏就不行。 閻氏很有名望,尤其是漢陽閻忠,在中原都有一定的名望,如果處理不好,容易留下隱患。 “呵呵,”李老胸有成竹,道:“畏威而懷德,就是辦法。” “畏威懷德...”王石咀嚼了片刻,眼睛一亮:“就是一手大棒,一手甜棗嘛。不過是這個道理,但具體該怎麽處置?” “閻氏先不管它,只需將其他幾個勢力給降服了就成。到那時,閻氏勢單力孤,要是還想在涼州發展,就必須低頭。然後我們再拋出一系列誘惑,嘿嘿,閻氏怎能不降服?” 王石嘿嘿一笑:“就這麽辦。” 對於北地郡召開會盟大會這事兒,其他幾個勢力都有些忐忑,或者疑慮。 尤其是張氏和邊章,更是有些畏懼,生怕北地郡拿他們開刀。 “可恨,”邊章一邊猛拍案桌,一邊大罵:“若不是有那王石,區區一個湟中羌,敢對我頤指氣使?!” 下面有人道:“難道不去參加?” 邊章張了張嘴,頹然道:“去,要去。不然那王石打上門來,怎麽擋得住?” 下面的人齊齊附和。 韓遂的遭遇,他們深深的明白。當初韓遂去北地的時候,其中一部分兵力,還是邊章的,所以那一次,邊章就吃了大虧,但正因如此,他才更畏懼王石。 數萬大軍呐,被一人一擊而潰,這簡直...邊章根本找不出詞兒來形容。懼怕,恐懼,充斥在邊章的心中,他不敢報仇,甚至連想都沒想過,他可不願和韓遂一樣,死的淒涼萬分。 還有祖厲張氏,態度與邊章如出一轍。 當初王石敲詐了張氏數代人累積的財富,張氏本想報復,卻不料發生了韓遂這件事,於是立刻膽顫,熄滅了心中的火焰。尤其是張繡的遭遇,更是讓家主張玉心中發寒。 張繡很厲害,張玉深深的知道。用他弟弟張濟的話來講,整個斄鄉侯麾下,找不到幾個能與張繡抗衡的。但如此厲害的張繡,居然被王石一招擊敗,這怎能不令他感到害怕? 後來董卓與王石的一系列交鋒,更是通過張濟的口,傳到了張家,張玉得知之後,愈發懼怕王石!連斄鄉侯董仲穎那樣的人,都奈何不得王石,他區區一個張家,真要去報復,那還不是以卵擊石? 世家豪強的生存之道,就是犧牲一切,也要保存家族。所以為了家族的存亡,張玉接到北地的邀請之後,只能委曲求全,決定先去看看再說。 至於漢陽閻氏,對此態度不鹹不淡。既不害怕,也不熱衷。不過也答應了要參加會盟。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