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盤腿坐在拘留室冰冷的水泥地板上,身體周圍醞釀著一層淡淡的光暈,不懂行的普通人即使貼近他仔細看,也瞧不出任何異樣。 此時丹田內氣團洶湧澎湃,正沿經脈向天庭處遊走,直達雙眉中線的位置,天眼穴。 茅山宗傳承兩千余年,位列道教第一福地、第八洞天之位,道法博大精深,被譽為“上清宗壇”,曾統領整個修真界上清派。 葉凡修煉的這門道法,便是茅山宗立派根本,基礎絕學,道家不傳之秘《上清道經》! 天眼術也好,五行咒法也罷,都源於上清道經,以練氣化濁為一切修行的法門。 八年苦修,葉凡以卓越天資,身具丙火靈根,方才開啟天眼,成為茅山宗四十五年來首開神通的第一人,在道法各個領域都有涉獵,但也僅僅摸到修行的皮毛而已。 “趙哥,待會怎麽搞那小子?” “你瞧我的吧,崔!包管弄得他服服帖帖!” “別弄殘了,留口氣,潘局那裡要交待。” 正在閉目運行真氣,靜心吐納,葉凡忽然聽到走廊外傳來的聲音,是趙彥宏一夥! 眼縫中精光閃爍,葉凡嘴角無聲冷笑,收納氣息,緩緩睜開眼來。 趙彥宏三人打開牢門,兩名跟班手裡拎著電棍,耀武揚威站到了葉凡面前,牢房裡的燈泡剛好照亮他們的臉,兩副陰笑的嘴臉。 “嘿,見了哥幾個還不站起來問候!”張建拎著尖銳的嗓子叫嚷,手上掂量著電棍。 葉凡抬頭笑起來,波瀾不驚反問:“你媽可好?” “我靠,張哥,他問候你媽。”崔亮連聲奸笑。 張建臉上凶氣畢露,揚起電棍就向葉凡頭頂砸下去。 葉凡口中發出一聲冷笑,電棍竟幽幽停在腦袋頂上,張建使足了勁,憋紅了臉,手腕卻如被老虎鉗卡住,動彈不了一分一毫。 “電死他!電他!”崔亮看到張建被葉凡捏住手腕,在一旁焦急呐喊助陣,打開手上電棍按鈕,瘋狂戳向葉凡胸口! 葉凡眼神微動,手指稍稍一扭,抬腿一腳踢過去,崔亮張建二人狠狠撞在一起,打開的電棍戳在對方身上,兩人原地跳起了張牙舞爪的舞蹈。 一陣抽搐抖動,這兩個家夥歪嘴倒在拘留室地板上,口吐白沫,四肢不斷痙攣。 害人害己,開到最大檔的電流險些把他們電暈過去,一股子腥臊味道無聲侵襲,竟然尿失禁了。 “你也試試?”葉凡笑看向陰晴不定的趙彥宏,揚起手,那副合金手銬勾在食指上,叮零一聲落地。 縮骨術,不過是江湖雕蟲小技,與正統道法武學相比,難登大雅之堂。 但就是這一手小把戲讓趙彥宏心底劇寒,放聲大叫:“襲警!你敢襲警!來人……” 話還未喊完,一隻手掌切在趙彥宏的脖後,咕咚一聲重物落地的響聲,葉凡朝他吐了口唾沫:“就知道喊你妹!” 這種二流貨色,不值得浪費力氣,吹著口哨,葉凡晃晃悠悠,走出拘留室,留下這三個爬不起來的家夥躺地呻吟。 重案辦公室,警員們都借口溜出去,只剩下凌若溪捏著眉心,心情無端地煩躁,手裡捧著的資料翻來覆去也看不進去,氣惱地甩到了一邊。 “是誰惹我們家美女生氣啊?”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口飄過來,凌若溪吃了一驚,快速轉過身。 看到是他,凌若溪驚站起身:“你膽敢越獄?” “想你了就來瞧瞧你唄。”葉凡倚著門,壞壞地笑著:“貌似你也在想我不是?” “誰想你!”凌若溪氣急反駁,那語氣在葉凡聽來卻如同小情侶之間撒嬌一般。 “哈哈,說點正事吧,你們定案沒有?”葉凡掏出香煙肆無忌憚點燃了,倚著門框叼著煙,十分的輕松自如。 凌若溪愣了愣,馬上意識到她和他的關系,斷然說道:“回你的牢房去!你無權過問。” 葉凡笑著搖搖頭,吐著煙霧,說道:“那裡頭味道太難聞,你的跟班隨地大小便,誰能待下去?” “你說什麽?”凌若溪怒視著他,又要暴走。 “不信?你自己去瞧。”葉凡彈了彈煙灰,伸手做出邀請。 當然要去,凌若溪氣衝衝奔向拘留室,看到趙彥宏三人的狼狽模樣時,又氣又恨,一張嬌俏的臉幾乎要變成包公。 “沒騙你吧?親愛的。”葉凡一隻手笑嘻嘻搭上她的肩。 凌若溪這才注意到他的手銬早就脫掉了,反手一抓,哢嚓一下,一副新手銬又將葉凡銬上。 “都是飯桶!沒本事就不要裝13!”大隊長扭起吊兒郎當笑嘻嘻的犯罪嫌疑人,留下那三個家夥羞愧無邊,無地自容。 “老實呆著!”換了一間囚室,凌若溪把葉凡銬在房間的鐵欄杆上,門口除了電子鎖,又加了把大鎖頭,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看這回,他還有沒有本事逃出來! 葉凡吐掉煙頭,踩了一腳,笑嘻嘻道:“長夜漫漫,沒人陪伴,我擔心自己會不老實,小老婆,不如你留下來?” “不老實就去死!”凌若溪惡狠狠回敬他,臉蛋不自覺又紅了紅,幸好走廊的光線不是很亮。 “看吧,惱羞成怒了,我就說你有心理疾病,有病,要治!過來再讓我把把脈……”葉凡正口無遮攔地念叨著,咣!一聲巨響,凌若溪踹翻門口的鐵皮垃圾桶,眼中怒火噴湧揚長而去。 再多停留一秒,她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對付這個流氓,或許只有手槍能派上用場。 葉凡笑呵呵目送她遠去,手腕隨意一抖,脫銬而出。 凌若溪憋著一肚子火,衝進洗手間,往臉上大捧大捧潑灑冷水,竭力平心靜氣,不去想葉凡那個惡棍,可越是這樣,眼前越抹不去那張輕浮帶笑的俊臉。 “該死!王八蛋!”凌若溪手掌恨恨拍在水池裡,濺起大片水珠。 “兩分鍾沒見,這麽快又想我了?”門口那個熟悉的聲音怪裡怪氣飄過來,凌若溪聞聲陡然回頭。 那個西裝敞懷的身影,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攔住衛生間出入口,笑容極其輕浮,帶著些許的邪惡和幸災樂禍。 怎麽可能?凌若溪霎時震驚,但馬上,拔腿向拘留室衝去。 “哎?”葉凡伸手擋住她:“急著去哪兒?小老婆?” “讓開!”凌若溪現在不想和他爭吵,隻想看看這家夥是怎樣逃出三道關卡的。 “好,你隨意,我撒尿。”葉凡揚著兩隻手,滿臉都是讓凌若溪想痛扁他一頓的賤笑。 打又打不過,只能恨恨跺腳。 拘留室門口,鐵門緊閉,那把鎖頭完好無損掛在上頭,透過鐵欄杆縫隙,凌若溪看到手銬孤零零掛在囚室鐵柱上。 沒壞?他如何逃出來的?傳說中的縮骨?瑜伽術?指縫寬、半臂長的鐵門欄杆,一米八的成年人能縮出來?他是黃鼠狼成精不成? 凌若溪心中十分的狐疑,仔細檢查了幾眼,頭也不回卷著一陣風衝進男廁,找那個混蛋問清楚去。 迎面撞上這家夥出來,凌若溪手心裡一亮,哢嚓!第三次將葉凡的手腕銬上。 “幹啥?還來?” 讓葉凡吃驚的是,這一次,美女警官將另一半手銬鎖在了自己的左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