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事件攪了兩人的心情,為了避免同時出現被人認出,張軍決定盡早離開。 當晚張軍就用當地駐軍的內部專線與張隊取得了聯系,說明了情況。張隊沉吟了片刻,說:“你先在部隊住下,明天一早安排你回來。” 一晚上,張軍都在不停地做惡夢,一會夢見那兩個人死了,自己被抓了;一會兒又夢見小雅哭成個淚人。身體在睡夢中時不時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睡得極不安穩。 清晨,早早起床洗漱完張軍就頭枕著雙手仰躺在床上,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沒等多久就有人來敲門。張軍聞聲連忙跳起,隨來人乘車去了機場,三個小時後已回到了營地。沒敢耽擱,直接去了隊長辦公室。 門開著,張隊正站在窗前,雙手撐在窗台上望著窗外。張軍遲疑了片刻還是敲了敲門,張隊緩緩地回過身,看向他,欲言又止。 “隊長,我……給你惹麻煩了……” 張俊抬手阻止他說下去,“我已經聯系地方的同志留心那邊的情況。你的行為充其量算防衛過當,問題不大。那幾個人應該都是當地的小混混,沒大問題的話不會去報警。” 張隊的話給他吃了顆定心丸,張軍長舒了一口氣,懸了一天的心終於落了地。 “但是,”張隊的一個轉折讓張軍剛放松下來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眼神不由又緊張起來。 “我要關你的禁閉。”張隊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你哪都好,就是戾氣太重,下手不計後果,這是我一直擔心的。我不想你日後因為這個栽跟頭,希望你在禁閉期間能好好反省。” “是!” “你自己去還是讓我派人送你過去?” “不麻煩隊長了,我自己去。” “好,那你去吧,7天后放你出來。” 張軍轉身剛走出門,又被隊長叫住,“你女朋友工作的事兒怎麽樣了?” “還沒定下來。有公司想讓她常年駐外,她沒同意……嗯……隊長,她想來咱們這兒,我知道這不可能,就沒敢答應。” “她想來這兒?”這似乎讓張隊有些難以置信。 “是,她是這樣說的。”得到肯定答覆,張隊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空洞、失神。 “隊長?”張軍疑惑地試探著叫他,喚醒了愣怔了半晌的張俊。“啊?哦,我知道了,你去吧。” “隊長,你說那幫人會不會找到小雅報復她?”張軍猶豫著說出了心裡的擔憂。 “放心,有我呢,我來安排。” 吃了隊長這顆定心丸,張軍整個人都一下輕松起來,眼神也有了光彩,笑嘻嘻地說:“那我去了。”張俊點點頭。 看著張軍出了門,張俊眉頭緊蹙,眼神不覺變得黯淡起來。哎,張軍啊,外表看著強大,其實內底裡還是個不成熟的孩子。這個爛攤子,可有得忙了。 這裡的禁閉室只有一間,被戰士們戲稱為小黑匣。因為它很小,面積不足3平方米;很矮,只有1.5米高,在裡面根本直不起腰來;沒有窗,關上鐵門,裡面就是漆黑一片。 大家對這個地方都心存忌憚。不用呆,就是光想想都覺得渾身發麻,傻子都知道呆在裡面的滋味好不了。因此,從隊伍組建至今,還從來沒誰觸碰紅線,進去過呢。張軍,這個眾人眼裡隊長的寶貝疙瘩,整個狼牙的寵兒,就這樣猝不及防成了這裡的第一位訪客,成了小黑匣的第一個試驗品。 對於這個懲罰,張軍是心甘情願接受的。有了隊長的一番寬慰,他的內心只有慶幸,平靜得很。因此,在鐵門關上,小匣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的時候,他甚至感謝上蒼給了他這麽個贖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