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烤秋刀魚
  橙川禮奈的店裡。
  收音機正放著輕快的音樂，伴隨著食物咕嚕咕嚕的沸騰聲，讓人心情不由得愉悅起來。
  只有坐在椅子上的金發青年一動不動地看著菜單，大腦已經失去了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
  禪院直哉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麻木地開口問：“可是你剛剛不是說它們是上帝嗎……”
  先不說咒靈能不能吃這個問題，剛剛是誰急匆匆阻止他祓除咒靈、還信誓旦旦地說顧客就是上帝的？
  “啊，”橘發少女似乎沒有覺得哪裡有問題，摸了摸下巴說，“進店的時候是上帝沒錯，出去了後它們就是新鮮的食材了，有問題嗎？”
  禪院直哉倒吸一口氣，緩衝了一下後發出顫唞又難以置信的聲音：“可那是咒靈啊！咒靈怎麽能吃呢？！”
  橙川禮奈平靜地看著他，感到疑惑：“咒靈為什麽不能吃？”
  金發青年鬱悶地撓了撓頭，想了想進行控訴：“咒靈那麽醜陋，怎麽可以吃咒靈！”
  橙川禮奈輕描淡寫地說：“這你放心，我們會處理好的，你絕對看不出它生前的樣子。”
  “哦，黑手……”禪院直哉頓住，“黑、黑手黨？”
  禪院直哉猛地把菜單合上說：“除了咒靈，其他什麽都可以。”
  【……你那遺憾的語氣是怎麽回事？】齊木楠雄抓住了重點。
  於是在禪院直哉的目光中，她利落地處理好新鮮的秋刀魚，用白醋均勻塗抹表面，再用鹽輕輕按摩魚身，倒入料酒醃製一會。
  好在對黑手黨他的接受能力還是良好，畢竟咒術師比起黑手黨還是強一點的，但是禪院直哉依舊不敢放下心來，小心翼翼地詢問：“還有什麽奇怪的客人嗎？”
  不再惦記咒靈後他仔細觀察少女的小店，指了指不遠處兩個全身黑的人問：“他們是？”
  橙川禮奈瞥了一眼後風輕雲淡地說：“黑手黨。”
  他悄悄看過去，敏銳地看見了對方衣服下若隱若現的槍。
  女人，太可怕了。
  “為什麽他一副我要吃了他的樣子？”橙川禮奈在心裡悄悄問齊木楠雄，“咒術師又不能當食材。”
  禪院直哉扯了扯嘴角後不再詢問。
  “？”橙川禮奈疑惑地凝視著他，“我的客人都挺正常的啊。”
  橙川禮奈帶著幾分可惜地說：“那好吧。”
  禪院直哉：……我好想逃。
  這是重點嗎？！禪院直哉已經放棄和對方討論，只不過看少女的眼神裡帶上了幾分惶恐和害怕。
  在烤網上鋪錫紙，刷上一層薄薄的油，在醃好的秋刀魚上撒孜然粉和黑胡椒末，平鋪於烤盤內，15分鍾後，在焦而不糊的秋刀魚上淋上檸檬汁就完成了。
  橙川禮奈無辜地回答：“放心吧楠雄，我不會做什麽違法買賣的。”
  禪院直哉仔細地研究著面前的秋刀魚，看起來是普通的魚沒錯。
  和齊木楠雄吐槽了一會面前的咒術師後，橙川禮奈問：“所以你真的不嘗嘗咒靈嗎？那你要吃什麽？”
  齊木楠雄：放心不下來。
  橙川禮奈想了想，現在正值秋天，剛好是吃秋刀魚的季節。
  “它不是什麽咒靈吧？”他向少女反覆確認。
  橙川禮奈點了點頭：“當然。”
  禪院直哉懷揣著忐忑的心情拿起魚啃了下去。
  身為禪院家的少爺，每天吃的東西都是珍貴又稀少的食物，因此作為平民美食的秋刀魚，他從來沒有吃過，放在平常他試都不會試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禪院直哉做足了心理準備想，吃什麽都比吃咒靈好吧。
  不抱希望地品嘗了一下，鮮嫩清香的肉質配上海鹽，帶著炙烤的味道在嘴裡迸發，牙齒感覺到表皮酥脆焦香的抵抗，緊接著扣開外皮，肥美的魚肉帶著高溫油脂的香味遊走到口腔的每一個角落，經過烹製的內髒口味帶來了微微的苦澀，細膩而又柔嫩多汁，鮮美與清苦交織，仿佛讓人感受到了秋天的滋味。
  “太好吃了……”禪院直哉已經拋棄了自己的優雅，十分沒有姿態地吃了起來。
  他一邊吃一邊邀請：“你要不要來我們禪院家做廚師？”
  橙川禮奈迅速拒絕：“不要。”
  換作平常，要是被一個女人無情拒絕，禪院直哉早就炸毛，全力嘲諷對方了。
  但是現在，面前的女人實力強勁、還能把咒靈當作食材，禪院直哉隻覺得對方有驕傲的資本。
  而且，他心裡突然升起莫名的想法：女人怎麽了？女生就不可以頂天立地嗎？
  看到了禪院直哉頭上頂著的【附加屬性：魚的覺醒】，橙川禮奈無辜地眨了眨眼。
  禪院直哉到底悟了什麽她不清楚，但是對方離開了小店後拐進了旁邊的一家理發店——
  把頭髮染回了黑色。
  橙川禮奈悄悄跟過去，看見對方一邊打量著自己的頭髮一邊嫌棄地搖頭道：“男人這麽花裡胡哨的幹什麽，還有這耳釘，不像話。”
  聽到他的話後橙川禮奈頓了一會後，小聲問系統：“你們把他給替換了嗎？”
    【不是，】系統迅速否決，【他只不過是覺醒了——】
  【男德。】
  橙川禮奈：？
  由於這聽起來不是什麽壞事，橙川禮奈蹲在外面觀察了一下後就溜走了。
  看見她鬼鬼祟祟的身影，齊木楠雄默默走過來湊熱鬧：【呀嘞呀嘞，又有什麽新的屬性了嗎？】
  橙川禮奈點點頭回答：“是很適合他的屬性呢。”
  【什麽屬性？】齊木楠雄有些好奇。
  橙川禮奈思考了一下說：“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現在已經是男德班一名學員了。”
  超能力者決定還是不要深入了解的好，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的諸伏景光突然想起，問：“禮奈，你高中學校選好了嗎？”
  他突然記起對方好像要升入高中了。
  “我的話，應該還是直升帝丹高中吧。”橙川禮奈回答他，“警校的話大學再考慮。”
  她認真想過了，距離她考入警校還有好幾年呢，這幾年說不定還會發生什麽變故，因此也不用太著急。
  諸伏景光了然地點了點頭說：“學業上有什麽問題的話盡管來找我哦。”
  “啊，”橙川禮奈回想起最近的考試，“還真有。”
  對面的青年溫柔地笑了笑，示意她盡管問。
  “不過我有別的打算……”橙川禮奈看向他解釋，“因為考的是英語口語，剛好組織裡不是有美國人嘛——”
  諸伏景光看著面前的橘發少女笑意盈盈地拖長了音：“當然要物盡其用啦！”
  等等，所以她早就知道了萊伊的真實身份？
  “我可是情報組的欸，”橙川禮奈拍了拍胸脯重新介紹自己，“沒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諸伏景光十分配合地誇讚道：“不愧是橙子酒，真厲害。”
  對好話十分受用的橙川禮奈嘴角上揚：“我要去迫害萊伊了！”
  遠在自己的臨時安全屋中的赤井秀一感覺背後突然發涼。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赤井秀一接過少女遞過來的書，翻看了一下後摁了摁眉心問：“所以你說的緊急任務就是讓我幫忙糾正口語？”
  橙川禮奈點了點頭：“很快就要考了，很緊急！”
  赤井秀一抿了抿嘴角，繼續提問：“為什麽找我？”
  組織裡不管是和對方玩得好的雪莉或者是他女朋友都可以教吧？
  橙川禮奈注視著他說：“你長得就像英語很厲害的樣子。”
  當然不能說只有他是正宗的美式發音啦，其他人或多或少還是被日式英語帶跑了一點的。
  “……”赤井秀一難得沉默了一會，沒再繼續問，拿起書本，“需要我幹什麽？”
  橙川禮奈打開錄音機，指了指課本的某一段落：“就這裡，念一遍，我錄下來就行了！”
  倒是比較簡單的請求，赤井秀一沒有再推脫，在少女期待的目光中念了出來。
  輕松地將那一段話念完後，橘發少女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口感歎道：“你英語的發音真好啊，感覺比起日語來說英語更像母語呢。”
  赤井秀一僵住又迅速解釋：“只不過練得比較多罷了。”
  橘發少女輕輕看他一眼，沒說什麽，抱著課本和手機愉快地揮手離開了。
  徒留赤井秀一在那裡感到細思極恐。
  他臉色沉重地走著，不斷猜測橙子酒的話是什麽意思。
  無心之言還是有意試探？
  直到他遇見了安室透，對方看見他凝重的面色後挑了挑眉：“黑麥，你怎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赤井秀一抬起眼，注意到對方的膚色後眯起眼睛，上下打量。
  突然被觀察的安室透有些許疑惑，緊接著他聽見對面的人皺著眉自言自語：“金發、黑皮，明明長得像英語很厲害的人是波本才對吧。”
  安室透：？
  波本曾經被誤認為是外國人好幾次了，而他卻從來沒有，那麽橙子酒為什麽會說出那樣的話？難道說對方知道了些什麽嗎？
  赤井秀一表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
  沒有得到回答的安室透在原地認真分析他的話。
  而遠在高專的夜蛾校長還在追他出逃的布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