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還是沒有說話。 她徑直往裡走,但被守門的小哥攔下。 “姐啊,這裡面可不是一個女孩子家家玩鬧的地方,你男朋友又不在,還是別進去了吧?” 小哥勸阻道。 這守門小哥也是好心腸,要是不認識的人他也就放進去了,攔著顧客這種事被主管知道了指不定要罰他。 “我要進去……賭錢。” 朱姐此刻神智好像變得清晰了一點,但只是能吐字,但又不是自己想說的話。 “別開玩笑了姐,你不是最痛恨賭的嗎?” 守門小哥有點無可奈何,他總不能一直這樣堵著吧,開門就是要營業的。 “我現在感興趣,想試試。” 朱姐姐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讓開,我要進去。” 守門小哥見攔不住朱姐,隻好側了個身讓朱姐進去了。 而跟隨著朱姐來到這裡的鄒翊見狀也想進去,同樣也被守門小哥攔住。 “去去去,你個小屁孩來這種地方幹什麽?趕緊滾開。”小哥朝著鄒翊揚了揚手,語氣裡滿是不耐煩的情緒。 “我來找我姐,我是朱婉的弟弟。”鄒翊為了進去調查開始不擇手段。 “走開,朱婉哪有什麽弟弟,她現在唯一的親人就只有常青那個嗜賭如命的逗比了。” “你該不會是想要來賭場體驗生活的貴族公子哥兒吧?快走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賭場絕對不能讓毛沒都長齊的孩子進來! 絕對不行! “快走吧!再不走就把你扣在這兒讓你家大人來領你了。”守衛小哥囔囔地把鄒翊請了出去。 唉,看來找不到線索了。 像宅男這個群體大多數時候都是很佛系的,很少會主動去做麻煩的事情。 鄒翊算是個例外吧,也許是受漫威電影和小說的影響,他從小就幻想自己長大以後能成為一個超級英雄。 所以當他碰到需要幫助的人的時候,他一定會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不過,這次到底應該怎麽辦啊? 作為一個剛剛十八歲的少年,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在常青蟲化之後,他的神經就已經繃緊到了極限。 “少年,在苦惱嗎?”一個梳著中分戴著白框眼鏡的黑發青年搖著一把花紙扇,然後在鄒翊的身旁停下了腳步。 這個青年身高大概一米七的樣子,站在鄒翊旁邊明顯比鄒翊要矮了一頭。 嗯,鄒翊……1米85…… 青年鼻子下還有一小撮別致的小胡子,和中分看起來有些怪異,但是那張臉卻十分清秀美麗。 “我靠!你是鬼嗎?走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在路上緩慢行走借機思考對策的鄒翊被突然的搭話聲音嚇了一跳。 “我是人,不是鬼。”突然出現的青年回答。 “敝人百曉生白綺羅,可解兄台心中疑惑。”白綺羅做了一個簡潔的自我介紹。 “白綺羅?怎麽這麽像個女人的名字啊……不過你長得真的好漂亮,比女孩子還好看。”鄒翊吐槽道。 女人。 白綺羅這輩子最討厭被人叫做女人了! 從小就因為長相出奇地漂亮,身形瘦弱纖細,骨架和女孩子似的,所以白綺羅總是會被人誤認為女人。 走在街上,說不定還會有人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說,“嗨,美女可以加個微信嗎?” 他是個純爺們好嘛? 所以當他聽到鄒翊這樣說的時候,真的差點沒忍住一扇子拍死他! “話說回來你說能幫我解答疑惑,我跟你說我看到一個男人變成怪蟲了!我都懷疑我是不是活在夢裡。還有,百曉生又是什麽東西啊?”就在白綺羅的情緒到達爆發邊緣的時候,鄒翊打了一連串嘴炮。 “你先和我道歉!”白綺羅咬牙切齒地說道。 “啊,道歉?為什麽啊……”鄒翊這個始作俑者還渾然不覺。 “你說我像女人,這是不尊重我。給我道歉!快點!” “可你確實長得很漂亮啊!”鄒翊這廝還在作死的邊緣試探。 “啊,不是!很帥氣!長得很帥氣!英俊瀟灑無與倫比無人能敵啊!”在他看到白綺羅滿臉的怒意以後趕忙改口。 不過不得不說,白綺羅這家夥生氣的樣子還怪好看的。 白綺羅聽到鄒翊竟然還在調侃他,氣地轉身就走。 “好啦好啦,對不起啦。我錯了。”鄒翊本來覺得逗逗他還挺好玩的,看到他要走趕緊道了歉。 態度很誠懇。 白綺羅冷哼一聲。 “你就是活在夢裡!到現在還沒醒呢!”白綺羅沒好氣地說道。 “百曉生通曉世間萬事,你想要什麽信息我都能給你弄來。” 百曉生白綺羅雖然對鄒翊不太感冒,但是對自己的身份還是很自豪的。 “這麽厲害嗎?那你先告訴我那隻怪蟲是怎麽回事啊。”作為祖國正開放的花朵,整天受科學氛圍熏陶的鄒翊其實是不信這些的。 但是經歷了常青蟲化的事情,他的內心已經有所動搖。 也虧得鄒翊平時各種小說看得多,對經歷這種奇幻事件還是有一定心理準備的。 “那是賭蟲,是阿斯莫德麾下的魔物。它能夠把人內心中賭的欲望無限放大,讓你從一個遵紀守法的三好青年變成一個嗜賭如命的瘋狂賭徒。” 白綺羅拿出一面鏡子用手理了理頭髮,不過他似乎不太滿意,又拿出一小瓶摩絲噴了噴。 裝摩絲的瓶子和鏡子都很小,大概是為了方便攜帶。 不過你一個男人隨身攜帶這些東西真的好嗎?鄒翊在心裡吐槽。 “真的有這種蟲子嗎?” “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嗎?” “我到現在都還懷疑我還在夢裡呢!還有阿斯莫德又是什麽?怎麽想蟲子能影響人的想法都太匪夷所思了吧!” 鄒翊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想利用疼痛感讓自己從夢中清醒過來。 痛!可是眼前的一切並沒有改變。 白綺羅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有自虐傾向的白癡有些心累,可他此行的目的還沒有完成。 “我說你活在夢裡是說你失憶了。不對,應該說是被人為壓製了記憶。” 白綺羅強忍著笑意,但他那一幅忍俊不禁的表情卻讓鄒翊看得有些癡迷。 一個男人卻生了一張這樣秀美到讓女人嫉妒的臉! “記憶壓製?你說刪除記憶我都能勉強理解,記憶壓製是什麽鬼?” 什麽鬼?淨是些他聽不懂的名詞。 “所謂記憶刪除就是通過科技手段消除相關神經突觸,一個人記憶的產生是新突觸的形成,神經細胞在突觸的點與其他細胞連接。” “你大腦中的所有活動都發生在這些突觸上,在那裡,攜帶信息的電脈衝跨越細胞間的間隙。脈衝通過間隙的電發射觸發了被稱為神經傳遞素的化學信使的釋放。” “這些神經遞質擴散到細胞間的空間,附著在相鄰的細胞上,然後就形成了所謂的記憶。” 白綺羅耐心地為鄒翊進行科普,他的語速很快但又恰好讓鄒翊能聽清楚他說的每個字。 “記憶壓製則是抑製了大腦中突觸的活動,以達到讓人遺忘記憶的目的。” “兩者的區別是,記憶清除無法恢復,而記憶壓製是可以恢復的。” “你是說我的記憶被人為壓製了嗎?為什麽會被人壓製呢?難不成我其實是一個超級特工?因為執行特殊任務被組織暫時壓製了相關記憶?不對,這也說不通啊。時間也對不上。” 鄒翊充分地發揮了他強大的腦洞。 “不是,是香農校長讓人幫你壓製記憶的。”白綺羅說。 “香農校長?”鄒翊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個有趣的小老頭。 怎麽可能啊。 這是他腦海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埃塞俄比亞學院是他父母的母校,香農校長又和他的父母是好朋友,所以那個小老頭怎麽都沒有可能去壓製他的記憶吧? 再說一個大學有這種程度的科技嗎? 簡直匪夷所思。 而且沒理由啊。 “要是刪除記憶的話就沒辦法恢復了,只是抑製,這就是說香農校長還是相信你會回去的啊。” “你認識校長嗎?” “有過數面之緣,我的父親倒是和香農校長很熟悉。” “先給你科普一下魔神,魔神是所羅門神話體系中的七十二魔神,他們的力量來自於魔神柱。” “魔神與人類之間的一些糾葛就先不說了,總之人類從魔神柱中獲得力量對抗魔神,但是力量有限,神憐憫人類,設置遊戲機制使人與魔神的對抗公平化。” 白綺羅盡量用簡單明白的話語讓鄒翊迅速明白。因為他很懷疑複雜的術語鄒翊這種單細胞生物能不能聽懂。 “總覺得魔神這種東西不太現實啊,可我又隱約記得我遇到過類似的東西。‘’鄒翊說。 “我也覺得不太現實。”白綺羅攤了攤手。 “事實上埃塞俄比亞學院科研部的那群瘋子已經從某種方面證明了魔神這玩兒意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 用科學來解釋嗎?好像挺有趣的。 “講給我聽聽唄。”鄒翊這廝為了情報已經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開始向白綺羅這個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男人撒嬌了。 “我不知道。再說,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我的情報都是需要東西換的,這次給你提供消息不過是覺得你很有趣想看看後續的發展罷了。” 鄒翊本來以為自己福緣點滿人品爆發,然後碰到了隱藏劇情,富有肥羊給自己送情報送藥品送裝備呢。 結果這個美似天仙的姐姐……啊,不是,漂亮的哥哥從一個風度翩翩的搖扇貴公子變成了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