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先生今夜可否留下? “你們這些人……真的很奇怪。” 高長恭看了看手中的黑洞洞: “這玩意兒,本就是用來殺人的。” “你……你們這是在濫殺無辜!” 秦虹收攏心神,盯著明顯是主事者的李昂,冷冷說道: “秦某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但跟衛戍區的吳文大統領,也算得上相交莫逆,不知道吳文大統領,治不治得了你?” 在他看來,李昂頂天就是個小校尉。 搬出一個僅次於將軍的衛戍大統領,輕易就能將他碾壓! “哦?” 李昂微微抬頭: “堂堂衛戍大統領,不在駐地好好待著,卻有功夫來幫一個商人撐場面?” “看來你不信?呵,那你等著。等吳大統領一來,你的路就到頭了!” 秦虹冷笑。 便開始打電話。 他篤定這小子是在死撐! 等吳大統領一來,他還裝得下去? 就憑他今日所作所為,絕對難逃一死! 大概二十分鍾,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緩緩走進長樂酒店。 還帶著十多個滿臉凶悍的衛兵。 殺氣騰騰。 “吳大校……” 秦虹連忙迎了上去,極為恭敬,然後簡短跟吳文說清楚了情況。 “你們兩個臭小子,從哪兒來的?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吳文聽完,怒氣騰騰,指著李昂和高長恭便罵。 他揮了揮手,帶來的衛兵,手中兵器,全都對準了李昂和高長恭二人。 吳大校壓根就沒打算弄清楚這兩人來歷再動手。 他覺得自己有不把這倆小娃娃看在眼裡的資本。 然而—— 這倆小娃娃並沒有如他想象那般,直接投降。 最過分的是坐在沙發上那個家夥。 見他吳大校來了,別說起身給他敬禮,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似乎他堂堂大統領,在這小娃眼中,狗屁都不是! 吳大統領很生氣。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最嚴重的冒犯! “我數三聲,馬上繳械投降。否則我會把你們當場擊殺!” 他咆哮。 吳大校,單名一個文字。 是文質彬彬的意思。 但他現在顯然跟文質彬彬沒有絲毫關系。 又咆哮又怒吼,宣泄著自己的憤怒。 十多個衛兵,手中兵器,全數對準李昂。 李昂卻並不在意。 他掏出檀木盒子,取出了一根粗煙草。 邊上高長恭幫他點上。 吸了一口,吐了個煙圈。 “西境衛戍區……誰的轄區?” “先生,是東方策大都督的。” “東方包子?也有兩年沒見了,倒是有些想念他那肥嘟嘟的臉。” “先生,我敢保證,東方大都督絕對不想念您。” “也是,這老小子又沒受虐傾向。” 李昂淺笑。 兩人所言,是一段往事。 東方策,西境軍主,帝國五位大都督之一,位高權重,威嚴無雙。 兩年前,軍部開會,跟李昂這個新任天策軍大都督起了爭執,一言不合,便動起了手。 結果就是號稱軍方第一高手的東方策被揍得很慘。 此事過後東方策多了個諢號——東方包子。 只因事後李昂這麽評價。 “這廝的臉,很像肉包子,掌摑起來,特別有手感。”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吳文並沒有聽清楚。 但這將他完全視為空氣的態度,卻讓他格外抓狂!!! “你們三個臭小子,居然敢無視我?” 他怒不可遏。 “我有些困了,小高,結束這場無聊的鬧劇吧。” 李昂擺擺手。 高長恭領命,走到吳文面前: “老兄,在你亂講話前,先弄清楚,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我會沒有資格動你們幾個小屁孩兒?什麽臭魚爛蝦,也敢在我面前擺譜?” 吳文嗤笑。 “小子,在吳統領面前還敢裝份兒,真是不知死活!” “識相的就束手就擒,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吳大統領,這倆小子,敢這麽不把您放在眼裡,又當眾殺人,犯下滔天罪行,乾脆直接擊斃了事!” 秦虹等人,紛紛叫囂。 “這仨小子,可真是愚蠢……” “是啊,在吳大統領面前,還敢裝,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先是公然殺人,現在看架勢還敢拒捕?” 圍觀的酒館客人們,紛紛討論。 “臭魚爛蝦?老兄,這話你倒是可以去問問你們東方大都督,看他敢不敢說。” 高長恭冷笑。 下一瞬,原本滿臉譏誚的吳文,身體完全僵住。 臉色變得煞白。 他看到了一塊令牌。 鐫龍紋。 正面書“神將天策”。 背面刻“國士無雙”。 古篆體,飛揚大氣。 “難道……他……他是……” 吳文冷汗一下子就浸透全身。 “還不跪下?” 高長恭冷聲道。 吳文哪敢再猶豫,直接跪在了地上,行三跪九叩大禮。 那些衛兵,見自己上官都如此,連忙跟著照做。 這一幕,讓秦虹等中年人,酒館的客人,跪著的紈絝膏粱們,全都傻了眼。 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憑他們的段位,壓根就理解不了,高長恭掏出的那塊令牌,意味著怎樣的滔天權柄。 “老兄,別緊張。” 高長恭笑了笑,將吳文扶起,替他理了理凌亂的衣領: “我家先生吩咐了,秦虹和秦樂父子,都得死,他也不想再在蜀郡看到秦家的人,至於他們——” 高長恭指了指其他跪著的紈絝: “讓他們的父親,砍掉他們另外一隻手,便可以離去,否則——你應該知道怎麽辦吧?” “當然,請爺放心!!!” 吳文連忙道。 “很好。” 高長恭淺笑。 而秦虹等人,原本還無比囂張,有恃無恐的他們,冷汗一下子就滲透全身。 他們其實壓根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 就只看到高長恭跟吳大校亮了亮令牌,位高權重的吳大統領便跪了,三跪九叩,姿態謙卑到了極處,如見神祇。 但他們不傻。 到了現在,又怎還會不明白自己是踢到了鐵板,甚至是鈦合金鋼板? 那個安坐在沙發上,姿態慵懶優雅的年輕人,怕不知道位高權重到何等地步! “先生,我錯了啊,饒命啊!” 秦虹毫不猶豫跪了下來,跪地求饒。 其他中年人,也全都匍匐在地,磕頭不止。 “路已經給你們指出來了,照做就行。我家先生不喜旁人聒噪,你們再這般吵鬧,可就一個別想活了。” 高長恭冷聲道。 此話一出,眾人哪裡還敢聒噪,紛紛閉嘴。 再看那些紈絝膏粱,哪裡還有一丁點跋扈氣焰,全都癱軟在地。 有不堪者,甚至屎尿糊了一褲襠。 而秦虹和秦樂父子,俱是臉色發白,三魂七魄怕都散了大半。 “把他們兩個,給我拖出去處理掉。” 吳大統領冷聲下著命令。 這種局面,他哪裡還會在乎他跟秦虹之間那丁點以金錢維系的所謂友誼? 死道友不死貧道,古來顛撲不破的道理。 “至於你們,該怎麽做,還用我多說麽?” 他目光陰冷,逼視其他中年人。 他手下的衛兵,都往他們面前扔了一把匕首。 剩下的十多個中年人,哪裡還能不懂,全都發了狠,抓起匕首,到了自家兒子面前。 “兒子,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好死不如賴活啊。” 他們涕淚橫流。 場面頗為淒涼。 李昂看著,心裡沒有絲毫波動。 更別提什麽惻隱之心。 為將者,若沒有鐵石心腸,那是對將生命托付給自己的弟兄袍澤性命不負責。 再者,這些人再慘,那也是咎由自取。 就如他剛才對秦樂等人說的。 “你們欺負別人是理所當然,別人欺負你們,便是罪無可赦?” “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他做的,也不過是讓事情變成它應有的樣子。 吳大校做事極有效率,很快也就處理完畢,然後到了李昂面前,滿臉冷汗得跪下,畏畏縮縮道: “爺,卑職知錯了,您……” “軍人,就該有軍人的樣子。你堂堂衛戍大統領,若再進一步,便是統兵之將,怎不堪到這種地步,跑來給一個商賈站台?” 李昂微微蹙眉: “東方策這老小子,打仗不怎麽樣,帶兵也這麽不堪?” “爺,卑職再也不敢……” 吳大校戰戰兢兢。 “罷了,你也不是我的兵,你們西境兵團就是爛到骨頭裡,也跟我們北境沒什麽關系。” 李昂擺擺手: “帶著你的人,滾吧。” 吳大校如蒙大赦,連忙讓手下衛兵,拖著所有人,屁股尿流般離去。 李昂看著蘇幽凰,淺淺一笑: “事情已經完全解決了,相信也不會再有人來找你的麻煩。” 他起身,拱了拱手: “蘇老板,今兒可真得謝謝你的好酒……告辭。” 邊上郭破替他披上了長風衣。 便動身離去。 “先生……喝了小女子的‘女兒情’,今晚就不能留下麽?” 身後傳來蘇幽凰溫柔繾綣的聲音。 “留下?” 李昂回頭。 看著這個充滿異族風情的美女老板。 蘇幽凰臉頰通紅,看著李昂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期待。 三分羞怯,七分勾人。 ………… ………… 所以,同學們看書都不投票的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