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股力量相擊,炎曜直接就敗下陣來,被轟飛了出去,血氣湧動不說,丹田之中一股真氣亂竄,擾動其本源。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層次,本源有任何的不測,意義都非同一般: 輕則實力受損,甚至壽元受到影響;重則境界下跌,甚至修為再難以寸進。 當然這其中也有解決之道,把一切都推翻重頭再來。 只是好不容易花費數百上千年時光才修來的一切,說沒就沒,重頭開始,誰能這麽舍得,有這麽豁達? 不過這還是其次,封晟這股力量來源是怎麽回事? 是那件鴻蒙至寶! 只是這力量有多強大,才能做到這樣? “這怎麽可能?” 震驚之余,炎曜的臉上也露出熾熱的貪婪,若是能夠將這鴻蒙至寶拿到手,擁有這份力量,那這以後… 越想心裡那個美的,只是現在情況可不允許自己出手搶奪了,只能放任封晟離去了。 反正以後機會多的是,也不急於一時,就當做是讓封晟替自己多保管些時日了。 在封晟離去,炎曜也找了一個地方躲藏了起來,沒有選擇返回拜火教,是因為要提防一些心懷不軌,意圖對自己不利之人,比如穆風。 與其將自己的身家性命賭在他人的一念之間,倒不如選擇個隱蔽地方躲個一陣子。 受了傷的老虎還是一副鋒芒畢露的姿態,不異與已經跟閻王爺提前打好交道,訂上個位了。 而就在封晟體內的神秘力量出手,打傷炎曜救下封晟的同時,遠在天域秦家, 在秦家一處秘境之中,這裡是一汪由各大種族的無上強者精血構築而成的血池。 光是這精血散發出來的威勢,就已經讓人膽戰心驚,毛骨悚然了。 而池子正中心,一個完全由血水變化而成的莫名生物飛出池面,樣貌奇醜無比,看著就讓人想把上一頓吃下的東西倒騰出來,胃液不斷翻滾。 似是通過炎曜,對方感知到了一絲讓他感興趣的東西,只聽到他自言自語道: “嗯?奇怪,我怎麽又感知到一絲二哥的氣息存在。 難道二哥也來到了這個世界? 只是從這氣息上看,他的能量也太過微弱了,莫不是出了什麽狀況? 也好,若真是這樣,我的計劃得改變一二了。” 這血人說著,又對血池旁跪安的秦家一太上長老下達命令道: “通知下去,讓手下的人加快進度。 還有,近期讓分布在各域的管事之人,回來跟我匯報一下進展情況!” “是,主人!” 秦家已經是這天域,乃至八域之中的霸主家族,而其太上長老更是家族裡最核心的人物。 可也沒想到這樣的人物也會成為他人的奴才,認這麽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作主人,確實可笑。 而另一方面,在借助體內邪寶力量擊退炎曜之後,封晟便要求小雷靈駝上自己一路向東逃,馬不停蹄,不眠不休。 他們一路上越過崇山峻嶺,惡山險水。 整整一周,在踏入一小世界般的秘境之地,確認沒有拜火教的追兵之後,封晟和小雷靈一人一獸才如釋重負,倒了下去。 是累的,也是傷勢嚴重,暈了過去。 昏迷前,封晟簡單看了一眼自己所處的環境,一眼辨別出來這是個什麽地方了, “這裡是,妖界嗎?” …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夢魘中,封晟神遊一空曠無垠之地。 這裡只有一被重重封印鎖鏈困住的寶塔,自然是那乾坤魔塔無疑了。 這裡就是封晟的裡世界,也可以說是他的精神世界,精神國度——每一個修士無論境界高低,實力強弱都會擁有這一世界,或者說是進入這樣一種溝通內心真我的狀態。 只是人的精神意識一般都是由個人來決定,是否進入狀態,很少有說被人以外力,拉扯自己進入其中,更別說是那已經被自己封印住的邪寶所為。 因為在這個國度裡,自己就是無所不能,主宰萬物,至高無上的神。 這邪寶竟能影響到自己的這一方世界,確實是小看了他的能力。 只是他把自己弄到這來,又意欲何為? “你這邪物竟能影響到我的內心,還是小看了你的能力。 只不過你把我弄到這兒來,又是想乾些什麽? 可別說是想讓我放了你?不日,我終將把你毀滅!” “這就是你對救你一命的恩人,說話的態度嗎? 虧你還自稱什麽賢良之輩,就這點教養?” 被封印在封晟體內,但這可不意味著這乾坤魔塔無法知曉外邊世界的情況如何,不然它也不會及時出手,救下封晟一回。 邪靈話是這樣說沒錯,但要封晟去跟一個害死他五個孩兒,以及流雲城眾多百姓的東西致謝,也著實不太可能。 如此血海深仇怎麽可能輕易忘卻。 封晟他言語之間都透露出一股亙古長存的恨意。 “你到底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好了,別給我拐彎抹角的。 一個小小的器靈,也想學我們人類的禮儀文明,不過是沐猴而冠罷了!” 封晟雖恨,但還不至於連句話都不肯說的地步,又不是孩子耍小性子。 但與之交流的同時,封晟自己對這乾坤魔塔的提防也絕對不容懈怠: 在跟炎曜最後的那一次交手,雖然邪寶是幫了自己一把,但它僅是通過一絲真氣泄露出來,就能夠短暫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即使當時自己力量已經所剩無幾,實在是可怕。 同樣的事還有上次在火雲觀的時候,離火道人因為一時心生邪念而被這魔塔控制。 這事光是想想就讓人後怕,不寒而栗。 “一個小小的器靈?還真是被小看了呢。 不過是一個連地神境都沒到的螻蟻,也配和我說這種話? 本尊可是天地鴻蒙未開之際,就已經存在世間的七神器之一,又豈是你等螻蟻所能夠想象的?” 說著,邪靈也有了一絲慍色,氣勢大盛,力圖要掙脫而出。 只是他很快又莫名將怒意平抑了下來。 “地神境?鴻蒙未開就已經存在的七神器?” 沒想到從這邪寶口中,還真能套出這麽一些東西出來。 只是他說的這些,意之所指是什麽,憑封晟的見識也是茫然,仿佛在他背後就是一嶄新的世界, “神器?不會吧,沒想到你這麽厲害的一件法寶,竟然也就只有神器級別? 倒是挺讓人失望的。” 一直以來封晟都認為這乾坤魔塔是鴻蒙至寶級別,沒想到在正主口中,就是神器級別。 當然他口中的神器非彼神器,不過是封晟順著他的話繼續套話的伎倆而已。 “呸,少拿本尊跟你們那些垃圾相提並論,虛妄而生,稱之為“神”,不過是對“神”的侮辱而已。” 邪寶一臉的不屑與嫌棄,正想在這個井底之蛙面前好好耍耍威風,卻又突然止住,意識到這是對方在引誘自己,便立馬住嘴,說道: “想從本尊口中套出消息? 打消你的這些無謂的念頭,就憑現在的你,就是知道了也無用,反而徒增煩惱。好奇害死貓,說的就是這麽個理。” 見這邪寶不上鉤反而頗為得意,封晟就很是不爽了,一句話懟了回去: “你那麽厲害,不也敗於我手被封印了?得意個什麽勁啊?” “若我不是穿梭位面降臨至此,耗費太多的能量,會被你這個小小的螻蟻給打敗? 等我積蓄夠力量恢復過來,就你這破紙糊的封印,信不信我分分鍾撕給你看?” 沒想到這邪靈還是個話癆,自己都沒說上兩句,他反而口吐連珠似的,說個沒完了。 不過從他口中,封晟還是得到某些有用的信息,穿梭位面? 嘶的讓人冷不禁吸了口氣。 沒想到這邪寶還有這麽恐怖的實力,穿梭位面所剩下的能量,竟還能跟自己這個曾經玄域第三的天武境,打得個不分上下。 “好了,長話短說,你將我帶到這兒究竟想乾些什麽?” 封晟直接打斷他的絮叨,單刀直入,切入主題。 不管那麽多,還是先弄清楚,這邪寶想搞些什麽鬼才行,別的暫時無關緊要了。 “給你個善意的忠告,最近一段時間離之前那人遠一點,下次我可不會再出手救你!” “為什麽?” 封晟自然明白這邪靈說的那人是誰,不就是炎曜嗎? 至於為什麽,他就不解了,難道說這炎曜身上,有某些讓這邪靈害怕的東西? 聖火令? 也不對,聖火令雖強算得上是一件不錯的神器了,但也就跟自己的雷神之劍一個水準。 連雷神之劍都被這乾坤魔塔給輕易毀了,他會怕這東西? 那就是炎曜施展的“水火同源”了,可那招有這麽強? 封晟不解,但也沒有想要將之交給炎曜手中,更沒有聯合他的力量來消滅這魔塔。 而且誰說要他救了,明明就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好不? 搞得自己欠了他的一樣,雖然還真有。 封晟心裡也很是好奇,他為何會救自己,還說出這番“關心”的話來? “因為我有了主意,發現了一具勉強能用的屍體,將你奪舍取而代之,對我的力量恢復大有助益!” 看著這邪靈信誓旦旦的樣子,封晟怎得覺得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封印的這東西就是一智障玩意兒,奪舍自己對他恢復大有裨益騙鬼呢? 自己現在是什麽狀況,真元受損,境界下跌不說,往後恐怕都無法恢復了,還有益? 奪舍自己,不等於自己掐斷未來的可能性了嗎? 打個比方,一個絕世強者因為意外受傷了,原本只需要靜候一些時日,就能恢復過來,現在為了冒進奪舍一廢人的身體,而且這廢人未來還就沒有變強的可能,這不是腦子有病,缺根筋是什麽? 你邪寶說這話,不明擺著把自己當傻子戲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