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所有死去的戰友,都被草草的就地掩埋,擔架也做好了三十五副,這樣,傷員全部被抬著,隊伍剩余的人員,又重新上路。 墨軍扭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白靈:“白上尉,到達零三九號基地,還有一百多公裡的路程,我們需要幾天能到?” “叫姐!” “哦,白上尉姐!” 白靈撇了下嘴,沒有再糾結他的稱呼:“如果急行軍的話,一天足以,可是眼下,我們抬著傷員,估計最少需要兩天時間,還是沒有打擾的情況!” 看著前方蜿蜒的山路,墨軍等人的心裡,是百味雜陳,這道路要說難走,倒也不是太難,但是,來自所有野生動物的威脅,讓所有人都心裡沒底。 就在他們走後的兩個小時後,道路上走過來一老一少兩個和尚,若是被墨軍等人看到,一定會驚掉下巴,因為這兩個人,明顯沒有攜帶什麽威力巨大的武器,兩個人都是拄著一根齊眉短棍,背後,各自背著一個大雙肩包,小和尚更為誇張,背包都快趕上他的身高了。 小和尚的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稚嫩的臉頰一看,就知道年齡不會超過十六七歲,身材卻是相當的魁梧,他跟在老和尚身後,看著老和尚的腳下。 “師父,您說如今這社會,還有其他的修佛之人嗎,不會就剩下我們師徒了吧?” “呵呵,智遠啊,你為什麽總是糾結這問題呢,即便就只剩下我們師徒還在禮佛,可這又有什麽關系呢,眾生可能已經忘了,還有阿鼻地獄這個說法了,如今,這天地大劫,也許就是那阿鼻地獄正在開啟吧?” “怎麽會沒有關系呢,將來,若是師父圓寂了,我也好找個修佛的通道中人,即便是青燈古佛,也不至於太過孤寂啊!” 老和尚的臉色難看起來:“智遠啊,你總是這麽口無遮攔的,為師現如今,正值鼎盛,怎麽就會圓寂了,休要這麽隨便開口!” “啊………師父,您不是吧,就咱們師徒兩人,我還不知道您已經九十多歲高齡,連胡子都是染的,還正值鼎盛?” 老和尚法名悟禪,聽到小和尚的話後,立刻就大怒了,胡子都一翹一翹的:“你這忤逆子,亂講什麽東西,誰染胡子了?” 智遠縮了下腦袋:“沒有沒有,師父聽錯了!” “對了師父,我們為什麽要遠行?” 悟禪站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智遠:“智遠啊,遠行也是一種修行,你有沒有覺得,在外行走的這一段日子,你的內力比之過去,增長的有些快了!” 智遠想了一下,認真的說道:“好像沒有,我只是覺得,力氣好像比過去大了不少!” “唉,愚鈍啊!” 悟禪無語的回頭,繼續黑著頭趕路,心裡如同鼓擂:尼瑪,老衲怎麽養了這麽這麽個愚鈍的東西。 “師父,為什麽您總說圓寂,而不是作古或者死亡呢?” 悟禪都快哭了,心裡大罵智遠:尼瑪,這忤逆子,問題怎麽就這這麽多呢,看來,要教他閉口禪了。 雖然心裡怒罵,但是,悟禪對弟子的教導,他從來都是不遺余力的嚴謹和認真。 “謂圓滿諸德,寂滅諸惡。佛陀之死為收彌界之化用而入悟界,既已圓滿諸德,寂滅諸惡,故稱圓寂,後世轉而稱僧尼之死,也叫做涅槃或者入寂!” “啊………師父,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您越說弟子越糊塗啊!” “唉………!” 悟禪不再開口,繼續向前走去。 突然,他站住腳步,看向面前的道路,又轉向兩側的山體,眉頭緊皺。 “徒弟,這裡剛才經歷了一番廝殺,而且,死去的人數,絕對不下百位!” 智遠立刻放下背包,拿起短棍,四下裡打量起來。 悟禪指向山體兩側:“哪裡有血腥味道傳來,而且,還相當濃鬱!” “嘶!嘶!” 智遠抽動鼻子,左右搖頭晃腦的:“師父,沒有啊,你的鼻子,都快趕上狗鼻子了!” 悟禪的臉色,直接就黑了:“混帳東西,胡言亂語什麽,去,上那邊去看看!” 他一指左側的山體,讓智遠上去觀察,自己則退後十多步遠,開始助跑加速,然後,踩著陡峭的岩壁飛速換腳,臨近山頂,雙腳在一塊凸出的岩石上一點,就輕松的站到山頂。 智遠在下邊看著,不禁感慨:“難怪師父說自己正值鼎盛,單是這輕功怕是足以傲視如今的所有人了吧!” 說著,他也如法炮製,攀上對面的山體。 悟禪看到滿地的狒狒屍體,有些愣神:天哪,這是誰乾的,居然有如此實力。 然後,他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狒狒的刀傷,然後,低聲的嘀咕著:“這刀傷好像是牛鼻子的無影刀法所致,難道修遠也在這附近,不過他應該沒有這樣的功力啊!” “啊………師父,快來看………!” 突然,對面傳來徒弟的驚呼聲,他趕緊跑下山體,又用同樣的身法,攀上智遠所在的矮山,如風一般的來到智遠跟前:“怎麽啦徒弟,被狼攆了似的?” 智遠如同見鬼一般的模樣,驚恐萬狀的指著滿地的狒狒屍體:“師父,好像是內力攻擊!” “啊,不可能吧!” 悟禪說著,蹲下身子,用手掌按壓著死去的狒狒胸口。 然而,他比智遠還要驚恐:“尼瑪的,這絕對是內力所致,而且,此人的掌法,極為了得,你看這掌印,擊中前胸,又直透後背,山魈的胸腔骨骼以及內髒,都被拍的稀碎了!” 智遠看著自己的師父:“師父,這人的內力,難道還在我們師徒之上?” “唉,何止在我們之上啊,這是把你我師徒,甩出了幾百條街呐!” “啊………,師父不是說,咱爺們的內力,足可以稱霸聯盟了嗎?” 悟禪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了,他尷尬的說道:“唉,是為師有些著相了,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智遠一臉懵逼:“難道師父在吹牛,您不是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嗎?” 對於自己這愛較真的弟子,老和尚悟禪,是相當的無語,他悠悠的說道。 “原本師父以為,除了那牛鼻子老道,還有我們同一時代的幾個老家夥,再也沒有人擁有內力了,因為我們的內力,都是傳承下來的,當大劫過去之後,天地間又有了不同的靈氣,雖然我不能吸收,但是你卻可以吸收到,並且經過丹田轉化為內力,沒有想到,已經有人,走到了我們師徒的前面了!” “師父,會不會是你說的牛鼻子乾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也太強大了吧?” 悟禪沉思了一會:“應該不是他,因為他與為師一樣,丹田裡的內力,與如今你修出來內力有所區別,所以,我們並不能吸收這新出現的靈氣,不過那邊的狒狒屍體,都是被刀法劈砍而死,這刀法,與牛鼻子的無影刀法接近,只是更加的猛烈和霸道,似乎有一種伏魔棍法的氣勢!” 悟禪不知道的是,其實他已經猜出七八分真相了,不過因為墨軍對於武學,有自己的獨特見解,他把伏魔棍法的氣勢,融入到了無影刀法裡,這就造成了悟禪的蒙圈。 說道這裡,智遠卻是一臉的嫌棄:“師父,您能不能不說的這麽專業,好像弟子是個門外漢似的,伏魔棍法,就是拚命三郎的打法好吧!” 智遠聽到這話,立刻就暴跳如雷了,他衝著智遠狂吼道:“你這個混帳東西,先師留下的武學精粹,到你這裡,怎麽就成了拚命三郎了,那是舍我其誰的氣勢,知道了嗎?” 智遠擦去滿臉的口水,無辜的說道:“是是是!弟子知道了!” “難道是他也收了弟子了,不過時間上有些對不上啊,大劫之前,我們見過面的,那時,他還沒有尋到適合的苗子,這才幾年,他的弟子就能修行到這麽高深的地步,而且,這掌法,絕對不是牛鼻子的,他沒有這麽高深的武學!” 智遠看著一邊自語一邊轉圈的悟禪:“師父,您別轉了,您這樣轉的我頭都快暈了,也許是哪牛鼻子老道自己新創的武學,也未可知呢!” 這話說的悟禪更加暴躁了:“你懂個屁,還新創的武學,每一套傳承下來的武學,都是先賢無數年甚至好幾代人的心血,你以為,這些武學都是大白菜,遍地都是呢,真是不學無術的忤逆子!” “啊,不是吧,師父,您怎麽發這麽大的火,還講粗話和罵人,您的高僧形象,全都毀了!” 悟禪怔了怔,對自己所發的無名火,有些懊惱:“唉,是為師著相了,有些口不擇言,回頭罰師父念一百遍法華經吧!” 其實悟禪自己都不知道,他與修緣相熟數十年,潛移默化的形成了一種互相攀比,較勁的心裡,如今,這些死去的狒狒,從刀法上,不知不覺的就把他引導向修緣哪裡去了。 智遠撓著自己的光頭:“不是應該念楞嚴咒嗎?” 悟禪瞪了他一眼:“我想念法華經,不行嗎?” “啊………師父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悟禪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所有死去的狒狒屍體,臉色古怪的對徒弟說道:“這套掌法,絕對不是修緣的!” 智遠再也不敢隨便接話,只是茫然的點頭:“師父說的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