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憶。 高大的身軀,懷中的少年被他護著。仿佛他們這些人完全入不了他的眼。 “夜璃,你還想狡辯嘛!” 月琮臨高聲的吼道,對於冥樊琉他還是忌憚幾分。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到時候天下的人說他是貪圖他的妖神錄。現在聯合妖孽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不可否決。 他倒要看看還有誰敢保他,敢護他! 人族和妖族勢不兩立,中間隔著一條永遠也跨不過去的鴻溝。 這條鴻溝可以埋葬所有的陰暗,所有的血腥,所有的無辜生命!這是常態也是事實。 沒有那個人能夠在這裡面掙扎出去,要麽毀滅要麽順從。 “我……做了什麽嘛!”夜璃幽幽的看著氣勢洶洶的月琮臨,他難道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麽自己不知道了。 “你在離家肆意妄為,隨意殺戮。殺了離天宗的長老,殺了那麽多無辜的路人你還說你沒有錯!那怎麽的才算有錯!”月琮臨一副大義凌然的摸樣,看著夜璃沒有反應接著道。 “你勾結妖這還沒有錯嘛!自古人妖不兩立這難道你不知道嘛!啊!只要你把你旁邊的妖給殺了,我們就饒你不死。” 月琮臨也不是傻子,這個時候最好能快速解決掉這個新出來的麻煩,斬妖閣的人兩天后才能到,如果這妖現在大開殺戒他們的損失必定十分慘痛。 所以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 “我怎麽不知道我殺了這麽多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離家的人和離天宗的長老我什麽時候殺過。” 這些帽子扣在他頭上是不是不太好,他好像有些明白爹爹當年的處境。 “不要狡辯了,我們並不想聽你在這裡狡辯。”錢緋鐸激動的喊道,所以那個時候就是他!在魔鬼島上就是這個人,他沒有看錯。 師尊還給他找了那麽多理由,為什麽還是不能這麽輕易的放棄了。 “我們不需要狡辯的,事情到底是什麽你自己該是知道的。”離暝睿清冷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 “大哥!你……怎麽能幫這外人陷害離家!為什麽,難道爺爺對你不好嘛。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麽原因背叛離家,但是只要你願意回來我想爹爹是非常願意的。” 離木奏看著離暝睿,這個大哥他很小的時間見過的,那個時候他還是家族裡最厲害的子弟,可是就是因為一個該死之人。 不但殺了不該殺的人,現在居然還直接殺了最喜歡他的爺爺。 倒是是為了什麽!為了一個該死的妖孽嗎!難道這個人就比自己的親人重要! “不必了,我不是你大哥,我早就不是離家的人,還有爺爺我們可沒有殺,如果只是因為你們想要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麽就大加汙蔑,那我可不想和你們混在一起。” “離家的離暝睿早就死了,現在在你們面前的不過是個妖修罷了。” 男子護著身旁的少年,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烏黑的長發被整齊的束在頭上,手上握著一把玄鐵製造的佩劍。 強打大的氣場完全不輸決倉子等人。這般年紀就有這般修為當年他果然沒有看錯。 “阿睿,沒想到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南宮綜越幾乎掰斷了手上的劍鞘,開始還以為看錯了。果然嘛,這個是他最喜歡的徒弟,也是唯一的弟子。 不修正道偏偏修行這些邪魔歪道,都是為了那個少年。 如果當初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一定不會讓他和流冷寒以前去琉雲學院學習的,終究是走錯了一步,滿盤皆輸。 “你還是把他救活了。” 南宮綜越向著離暝睿的方向走了幾步,他對這個徒弟是真的好,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可是終究逃不過情之一字。 “宗主,別來無恙。”流冷寒從離暝睿的身後慢慢走出來,薄涼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眾人這才看清楚那名一隻被護在身後的少年。 少年看著十五六歲的模樣,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披在肩上,白皙的臉頰一雙碧綠的眼睛清澈悠然。小巧的嘴巴微微抿著,額頭前面一些細長的頭髮有些散亂的掛著。 懷裡緊緊的抱著一個什麽東西,非常寶貝的模樣。 “真的是你。”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感情,這個人是五長老最喜歡的弟子,可惜的是……生在一個錯誤的家族。 這個人死了以後他的徒弟不知道做了多少錯事,不知道找了多少方法。現在這個人復活了,大概是他的功勞也說不定。 不……該是夜璃的功勞才對,妖神錄當真這般神奇,神奇到可以起死回生嗎? “這就是流師兄和離師兄,當真是不可貌相。”離天宗的弟子道。 “對呀!總是聽他們的傳言,現在可算是見到真人了,不過那個流師兄真的已經變成妖怪了嗎?” “稍微有點可惜,可惜白白浪費了一身修為白白浪費了一身天賦。”另一名弟子接著道。 天辰宗稍微年長一點的弟子也知道這二人,不過沒有離天宗的弟子知道的多。 所以可惜起來倒是完全不像那麽回事。 流冷寒嘴角微微向上翹起,本來想說什麽的,但是懷中的藍梓微微動了動,一雙小手突兀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爹爹,我餓。”軟糯的聲音驚呆了眾人。 “我去!這他麽孩子都有了,難道妖之間真的男的也可以生孩子嗎!”一名天辰宗的弟子像是受到了驚嚇,驚恐的說道。 “而且都這般大了,所以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離木奏還是不信邪,他不信男子和男子之間有什麽感情。 兩個男人在一起什麽的那麽惡心的事情,為什麽會發生了。 他明明擁有最好的天賦,最好的學識,最好的地位可是為了一個男子,一個惡心的男子。放棄了這一切還做了那麽多惡心的事情。 最後連孩子都有了,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做什麽好像不需要給你匯報。”三叔看著是個好人,可是他的手段他大概也知道一些了。 這次爺爺的事情估計又是他在後面搞得鬼,明明什麽都不想說的可是把殺人的罪名按在他身上他非常不喜歡。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你去問你爹就可以了。” 不知道是處於什麽心態,他會說出這句話。 眾人見離暝睿居然沒有反駁離木奏的話,居然還說了些其他事情,都豎起耳朵。 本來是想等下文的,結果可惜的是後面什麽也沒有。 “妖者……人可殺之。”辰季然緩緩的從後面走了出來,墨色的衣裳說不出的威嚴。 黑色的瞳孔散發著駭人的冷意,修長的手指不停的撫弄著手上的武器。 “宗主!小心,這妖修為頗高。”月琮臨道。 “我倒是想會會你。”辰季然看著冥樊琉,抽出手上的劍。 冷淡的語氣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每句話都透著寒意。 “哦!就你也配。”冥樊琉看著辰季然淡淡的說道。 手不停的撫摸著夜璃的長發,像是保護也像是一種主權的宣誓。 “配不配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試過才知道呢。” 說著突然猛地向冥樊琉攻擊,凌冽的劍氣直衝雲霄。 “把青淵劍給我用用。”說著抽出夜璃的青淵劍,強大的妖力對上強大的靈力。 整個主峰都在顫抖,地動山搖的模樣嚇得周圍的人紛紛逃開。 沒多久現場就只剩下幾個長老和宗主以及少部分弟子,其中月廖就包括在其中。 “這就是強者的力量嗎!”幽幽的話傳到旁邊人的耳朵,他很羨慕了。 天辰宗已經失去了該有的寧靜,也不想以前那樣專心的一心修行。他有些厭倦這種日子,他隻想努力修行,其他什麽都不用想。 “師兄,你是不是動搖了。”林逸一把抓住月廖的手,想把他從那種奇怪的狀態扯出來。 “我知道分寸的,你不用擔心。”掙脫林逸的手,月廖淡淡的回道。 “碰!”青淵劍一下子劈壞碎了月廖和林逸前面的地板,破碎的地板因為強大的氣息瞬間變得粉碎。 “小心。”夜璃不自覺的出聲說道。 月廖聽見他這麽說,微微愣了愣神。 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小師弟,他也不明白為何師尊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用秦殊師弟喚醒了所謂的辰季然宗主,他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本妖神錄會有那麽多人想搶奪,五長老一直安分的待在清風山上不曾越出半步。 人和妖的界限到底是什麽,真的那麽重要嗎? 微微眯著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少年,少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在穿著天辰宗的弟子服了。而是換上了一襲紅色的錦衣,還是那般可愛。眼中帶著點迷茫,嘴角微微向上勾著一點。遠處看上去真的是溫度到了極致,眉角微微彎著,清澈的眸子。 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師弟,為什麽……為什麽師尊要打破這些平靜了。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相處。 在他看來這些事情完全是不合理的行為,不管是離家被殺掉的人還是離天宗死去的那個長老都和他們沒有關系。 他相信他的小師弟不是那種表裡不一的人,就算身邊有妖可是他也不會做什麽害人的事情才對。 那是個單純又溫柔的孩子,他信的過也不願意去相信他會害人。 這個人不知道救了他們多少次,他願意信任願意心疼,向對待自己的弟弟一般。 “小師弟,真的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嗎。”像是不死心,還是問了出來。 如果他在解釋一下,他能拿出證據證明不是他乾的,那麽是不是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 “師兄謝謝你,不過……就算我能拿出證據也沒有人願意相信的。不是嗎?”夜璃眼睛笑成了兩個月牙,那般溫柔又那般無奈。 說的也是,師尊好像不會輕易的放過,南宮宗主也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 辰季然的實力和冥樊琉比起來好像也不相上下,雖然現在因為身處人家的原因大部分的妖力被限制了,但是和辰季然打個平手還是讓他很不爽,這也給這邊的人增加了些許的信心。 “阿璃帶著赤炎速歸!”玄卿楓略帶焦急的聲音傳入夜璃的耳朵。 千裡傳音!師尊從來沒有這麽著急的喚他,難道是出了什麽事。 赤炎說的是流冷寒,對了他用師尊的赤炎妖蓮。 “阿琉師尊叫我,我先回去了。” “阿冷跟我來。” 朝著流冷寒說道,然後朝著清風山而去。 “想跑!”現在沒了青淵劍這個人應該不會那麽難對付吧! 錢緋鐸掙脫出錢明子的牽製提著劍就朝他衝了過去,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能好好的讓人安心。 “讓開!”夜璃雙手成拳,對上錢緋鐸的長劍。 “偏不讓!”錢緋鐸那裡管夜璃現在著急不著急。對著夜璃就是一陣攻擊。 沒了稱手的武器單憑靈力對付錢緋鐸並不能立馬就把他打敗,流冷寒看著那邊夜璃吃虧了,提劍就上,結果被迎面而來的林奇給擋住了。 離冥睿被南宮綜越給絆住了腳步。 “你們還是不要跑了。” 南宮綜越出手擋住自己曾經的徒弟,他到要看看這個徒弟成長到了什麽地步。 強大的氣流不停的衝擊著周圍的人,有些忍受不住的已經走了,現場剩下的人越來越少。 月琮臨見夜璃和錢緋鐸那處,夜璃站上風,一著急自己也忘了尊卑長幼提劍就上。 這下冥樊琉不幹了,右手快速劃出一劍,左手扯出一條縛仙繩,乘其不備打落辰季然的劍,把他困了起來。 然後以極快的速度飛到夜璃旁邊,把錢緋鐸和月琮臨轟開!這些人還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在人家他不能隨便殺人,不然會給阿璃招來厄運。 “碰!”“啪!” 二人飛的老遠,攬著夜璃的腰身,手上的縛仙繩吊著辰季然。對著不遠處的人道。 “走!” 眾目睽睽之下四人就這麽輕飄飄的走了,離暝睿拉著流冷寒看也未看地上的人。 離家早已經和他沒有任何瓜葛,要說這唯一能牽動他心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很多年。所以這些人想打溫情牌大概是算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