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热恋

第二十章 他
  第二十章 他
  我和他不熟
  上樓的時候樓道黑漆漆的, 顧窈不留神就被絆了一下,這是一幢老式的居民樓,沒有電梯的那種, 一共就只有六層, 樓裡大多都住著些退休的老人, 每天早早的就都睡了,所以現在基本是寂靜無聲的,倒也很清靜。
  打開防盜門進去, 屋子裡也是漆黑一片,冷冷清清,讓人覺得很寂寞,顧窈以前倒是沒有這種感覺,但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 變得矯情了起來。
  打開客廳的燈, 她先去臥室換好衣服,然後去廚房給自己弄了點兒吃的,懶得做飯, 一碗泡麵就隨隨便便打發了。
  燒水的功夫往外面看了一眼,那輛黑色的奔馳大g仍然停在那裡, 駕駛座的窗戶那邊, 隱隱約約有一個紅色的亮點,那人現在正坐那裡。
  雖然並不能看清什麽, 但顧窈已經心裡浮現出了男人手肘搭在車窗上, 沉默吸煙的樣子。
  不知不覺中, 他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她很熟悉的人, 明明兩個人還沒有認識多久。
  強迫自己收回視線, 顧窈把面泡好, 端去客廳心不在焉的吃了。
  身上仍然感覺不大對勁兒,像是感冒又複發了的樣子,她急忙又吃了幾顆藥,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去床上睡覺。
  日子就這麽繼續平平淡淡的過著,轉眼已經過去三周,在這期間,她真的就沒再見過蘇冽,這個男人信守了承諾,好像真的從她的生活裡消失不見了。
  伊尋在這裡上班倒是很清閑,每周隻用過去三天時間,唱完歌就回去,她到現在還在服用抗抑鬱的藥,所以並不適合太過操勞。
  “我的心情什麽時候好過?”顧窈搖搖頭,自顧自吃薯片。
  他的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出來,只是笑了笑,做出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這天下班以後,又去酒吧找伊尋,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反正就是不想獨自呆著,找個人聊聊天也好。
  伊尋一本正經:“那也能看出來的,你雖然平時總是面無表情的,但心情格外不好的時候,就顯得無精打采,整個人都沒了以往的精氣神兒。”
  “那幾個小子以為你喝醉了,想過來搭訕。”伊尋轉頭看了看,露出厭惡的眼神。
  顧窈被她的話逗的笑了起來,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不自覺又叫了好幾瓶酒,旁邊那桌有幾個年輕男孩子頻頻往這邊看了過來。
  兩個人走出酒吧,雖然意識清醒,但仍舊叫了代駕。
  那老板被她的問題噎了一下,笑一笑沒有說話。
  “嗯。”顧窈點點頭,這個男人他見過一兩面,是酒吧的老板,以前是搞搖滾樂隊的,後來解散了,就自己開了一家店面。
  伊尋唱完下來的時候,顧窈已經又叫了一瓶酒,自己在那裡喝了有一半左右的樣子。
  …
  也不知道是怎麽睡過去的,一個晚上都亂七八糟的夢著什麽,結果並沒有睡好。
  滿滿當當放了一桌,就跟去了小吃店似的。
  顧窈找了個裡面的卡座坐下,服務生送過來一杯雞尾酒:“是千尋之前特地為你點的。”
  顧窈的臉色越發不好,要擱在平時,遇到這種情況她估計還會回敬幾句,把這幾人戲弄上一番,但是現在她的心情並不好,所以並不想周旋。
  “哦,估計就是好奇吧。”伊尋不怎麽在意,倒了杯酒抿了幾口:“怎麽,這幾天心情不好嗎?”
  顧窈便接著說道:“我只能這麽跟你說,她一個很好的人,唱歌很好聽,人也很善良,如果你們只是合作關系的話,這些就足夠了。”
  …
  “算是吧。”老板模棱兩可的點點頭。
  幾個男孩怯懦的互相看了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謝謝。”顧窈點頭。
  不一會兒,一個留著長頭髮的男人走過來坐下,舉了舉手中的杯子:“過來找千尋?”
  “活夠了吧。”顧窈按了下眉心,臉上雖然有些紅暈,但意識仍舊非常清醒,尤其是一雙眼睛,裡面的冷意越來越濃。
  “很奇怪是吧?”顧窈替他接出了下半句話。
  窗外的夜空是深藍色的,月光明晃晃的照著,她這才發現,臥室的窗簾並沒有拉,下去拽上,不自覺又向外頭看了一眼,恰好那輛車子終於發動,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
  緊接著,他的幾個同伴也湊了過來,把整張桌子都圍住了。
  他們的目光略過伊尋,大多集中在顧窈身上,在她纖細的手臂和長發下精致的臉頰上掃來掃去,小聲互相議論著什麽。
  把帽子往下按了按,她在對面坐了下來,抬手叫過服務生,叫他去對面的快餐店買了些薯片炸雞之類的東西來。
  “悠著點兒,吃點兒零食墊墊肚子。”伊尋知道她酒量很好,所以並不阻攔。
  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顧窈照常每天上班下班,反正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果然一分鍾後,一個黃頭髮的年輕男孩兒當先走過來,笑嘻嘻的在桌邊彎下`身子:“小姐姐,酒量不錯啊,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拚個桌?聊聊天嘛。”
  “走吧。”懶得再待下去,顧窈起身來,對伊尋說道。
  “那就等等吧,她還有幾首就唱完了。”老板笑笑,並不急著離開,而是跟她攀談了起來:“你和千尋是很好的朋友吧?那她以前也一直是這個樣子嗎?除了唱歌也不怎麽跟別人說話,她在酒吧這麽多年了,我也沒怎麽見過她的真實面貌,實在是……”
  她去的有點兒晚,伊尋已經在台上唱歌了,她今天唱的是一首舒緩的歌曲,嗓音雖然還是有些低沉,但還是能夠聽出一絲女子特有的溫柔感覺。
  皺著眉頭拿起桌上的酒瓶,她狠狠的將那瓶子摔到了地上,碎片四散飛開,濺到了一個男孩的身上,他驚叫一聲向後躲開。
  各自上車之前,伊尋忽然叫住顧窈:“窈窈,雖然我並不知道你到底是因為什麽心情不好,但以我對你的了解,是和感情有關系的吧?咱們都一樣,都是很固執的人,被困在過往的歲月裡無法走出來,所以我沒辦法勸解你什麽,只能告訴你一點我自己的感悟。”
  “酒吧老板在打聽你的事情。”顧窈抬頭看了好友一眼。
  “你對她很感興趣嗎?想要了解她的過往,還是只是單純的好奇?”顧窈不緊不慢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這才問道。
  顧窈這才抬頭,眼神清亮,挨個往幾個男孩身上看了一圈,開口問道:“你們看我這個樣子,像是喝醉的人嗎?”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又接著說道:“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明白,也不知道說出來後你能不能理解,有時候,解開心結的辦法並不是遺忘,而是試著接受,並不是接受傷痛,而是接受過去的那個彷徨無助的自己。”
  代駕是個挺年輕的小姑娘,一路樂呵呵的哼著歌,時不時的跟顧窈攀談:“姐姐,你也是個隨性的人啊,我跟你說,別看我很窮,但眼光還是很好的,就拿你這個車來說吧,軟裝可比車子本身的錢要貴多了,這音響沒個五六萬都下不來,聲音賊好聽!”
  顧窈轉頭看看她:“是嗎?我對這個沒什麽研究。”
  收音機被那姑娘打開了,此時正亂哄哄的放著一首搖滾歌曲,別說,聲音還真的不錯。
  打開手機搜了一首鋼琴曲,她用藍牙連在了音響上,悅耳的琴音瞬間就傳了出來,速度越來越快,像是一大把珠子掉落在玉盤的聲音,四處散落,又存在著某種秩序。
  “這是李斯特的曲子‘鍾’吧,我以前聽過的,特別喜歡!”代駕跟著節奏動了動脖子,像是在跳某個少數民族的舞蹈。
  顧窈沒有答話,閉著眼睛聽了幾秒鍾,咬了下嘴唇,臉上呈現出些微的痛苦神情。
  “這曲子必須在兩個月之內練會,以你的水平,完全可以!”
  “不行,你彈得太慢了,手指要快一點,集中精力!”
  “為什麽出錯,你就那麽笨嗎?簡直是在給我丟人!”
  “今天不要吃飯了,你就在琴房給我練,一直練到一百遍再停止!”
  猛地睜開眼睛,她伸出手把音響關掉了。
  過往的記憶紛紛湧了上來,接受?怎麽可能接受。
  …
  代駕在停車場把車子停好後就走了,顧窈出來之後拿了鑰匙,慢慢從停車場往家走。
  路燈壞了一兩個,不時在一閃一閃的,行人們匆匆走過,人並不少,只是大家都很匆忙。
  工作負擔重,在這個點兒才下班的人不在少數。
  一旁的路邊蹲著個瘦小的老太太,前面還放著一個背筐,裡面是幾個大大的紅皮石榴。
  嘴巴裡似乎又泛起那種甜甜的味道,顧窈停下來,抱著胳膊走了過去:“石榴怎麽賣?”
  “五塊錢一個,又大又甜!很便宜了,因為天色晚了,我才降價的。”那老人操著口方言,快速的說著。
  顧窈看到那石榴真的挺不錯,就低頭挑了一個拿在手上,把錢給她。
  老人小心翼翼的把錢放進外套裡側的口袋裡,繼續蹲在那裡叫賣。
  “你什麽時候才收攤呢?”顧窈走了幾步,又回過身問道。
  “我想再多賣幾個,今天的生意不怎麽好。”老人笑一笑說。
  歎了口氣,顧窈又走回來:“剩下多少?我都買了吧。”
  手裡的塑料袋沉甸甸的,裡面有九個大石榴,索性這東西也不怎麽愛壞,放在冰箱應該很好保存。
  其實這東西顧窈平時是不怎麽吃的,因為嫌麻煩,平時也不怎麽有時間,就吃些簡單方便的,蘋果香蕉,隨手拿過來去皮一啃就行。
  只不過是之前蘇冽在病房裡給她剝的那個把她勾起了興趣,看見了就有點兒想吃。
  小區樓下照例停滿了車子,回來晚了根本就沒有車位,到了單元門跟前,一輛紅色寶馬張揚的停在那裡,打著車燈,幾乎把進去的路都擋了。
    顧窈看一眼那車牌號,就停下來不往前走了。
  過一會兒,這才慢慢走過去,低頭往車裡看了一眼。
  駕駛座上,司機歪著頭,正在打瞌睡,後座上並沒有人。
  她敲敲車窗,那司機這才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看到她稍微迷茫了幾秒,似乎才認出來:“顧小姐,秦總過來了。”
  “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顧窈打量了一下他額角被椅背壓出來的印子。
  “三個小時了,秦總不願意在車裡,一直在上面等著。”
  顧窈點點頭,吧拎著石榴的袋子換了個手,側身進到樓道裡,回頭皺皺眉:“你把車往外挪挪,擋在這裡別人都進不來。”
  “哦,好的,主要是這兒太窄了……”司機嘀咕著往後倒車,借著車燈的亮光,顧窈慢慢的走上樓梯。
  樓道的燈是聲控的,但是壞了幾個,六樓東戶的門前,一個身影直直的立著。
  母親秦曼風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墨鏡拿在手上,腳下的高跟鞋足有五厘米,聽到有人上來,她轉過身來:“我等了你三個小時,站在冷風裡。”
  她這幾句話的尾音說的格外重,目的就是進行強調:為了等待,我付出了很多,作為回報,你必須乖乖聽話。
  這是一種交換,但並不是在自願的情況下。
  顧窈這麽多年來,早就摸清了母親的套路,她停下來找出鑰匙開門,淡淡說了一句:“怎麽不去車裡呢,或者提前給我打電話也好。”
  雖然有一段時間她曾經拒接母親的電話,但過了不久,兩人就已經重新聯系上了,畢竟是母女,再怎麽吵架,血緣的關系剪不斷。
  進屋之後,母親換上拖鞋,開始挑剔的四處打量,她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出租屋,所以看哪兒都覺得不滿意。
  “為什麽這裡這麽小?整個加起來連咱們的客廳大都沒有,你看看你在外面受的是什麽罪,自找的,都是自找的!”
  她加重語氣,喋喋不休,又拉開冰箱:“我讓小周明天給你送點兒保養品來,這裡面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又把屋裡都家電挑剔了個遍:“電視太小不好,看著損眼睛。”
  眼看她又打算把這個家所有的東西重新換一遍,顧窈及時打斷:“這兒是租的,我自己的房子在裝修,還要搬回去住。”
  只有這樣說了,母親才會善罷甘休。
  去廚房泡了杯茶端出來,她又繼續說道:“媽,你大晚上來找我到底要幹什麽?”
  “你喝酒了是不是?女孩子家大晚上出去喝酒,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想被歹人拖走賣器官?”母親根本不聽她說話。
  顧窈就坐下來,靜靜聽她又嘮叨了一回,這才見她從昂貴的手袋裡拿出一個文件袋來。
  “這是什麽?”顧窈沒有接,任由母親把它放在桌上。
  “我替你調查了蘇冽,這個人還是有些看不透,我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母親說道。
  “你調查他?”顧窈挑挑眉,臉色有些不好:“能不能別這麽做?我很討厭這種行為。”
  母親看了她一眼,不以為然:“你要不是我女兒,我至於花上大價錢替你乾這種事兒?我跟你說,換個愛慕虛榮的媽,聽說女兒找了個厲害的人物,早就高興死了,哪管你以後幸不幸福,只要能給她帶來利益就行了!”
  她說著,臉上顯出些悲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就不行,我心疼自己的孩子,隻想讓她找個好人,幸幸福福的過一輩子,要我說,之前和你相親的蘇洲就不錯,年紀小,性子單純,家產豐厚,以後絕對不會虧待你,比他這個心思深沉的哥可合適太多了!”
  顧窈聽她又說起那個蘇洲來了,倒有些想笑。
  她看了眼時間:“媽,挺晚了,你快回去吧,早點兒睡覺。”
  母親的臉色頓時一沉:“你趕我走?行,那我走!”
  顧窈順便又抓起那個文件袋,遞過去:“這個我不會看的,我和蘇冽也沒什麽關系,您別瞎操心了。”
  “你和他沒關系?你騙小孩兒呢?那人話裡話外都是一副把你看的很重的樣子!”
  母親並不相信,走到門邊忽然又回頭,把文件袋放在鞋架上:“你看看吧,這個蘇冽以前不是經商的,一直在國外打拳擊,三年前才回的國,裡面有他以前比賽的視頻。”
  她說著,神色凝重:“這種人身上的氣質跟別人不一樣,凶得很,怕是有暴力傾向吧?打起人來,你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你認真考慮吧。”
  送走母親後,顧窈回身看了看那紙袋,任由它放在那裡,進到臥室,坐在了床上。
  腦海中,關於蘇冽的經歷基本可以串聯出來。
  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麽她第一次看到蘇冽的時候,為什麽覺得他身上的氣質有些不同,而不像是商人。
  三年前,他的父親突然墜海,公司被叔叔一手把控起來,整個家庭陷入極大的危險之中,搖搖欲墜,而作為長子的他,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拳擊事業,回國接手公司。
  一個從前從沒有接觸過公司事務的人,竟然在這短短的三年中完成了完美的蛻變,不僅把公司重新奪回來,而且還繼續進行了發展壯大,替父親報了仇,查明了當年塵封的真相。
  這是一個很厲害男人。
  忽然想起自己剛才買的那些石榴,顧窈起身出去,拿了一個小碗出來,學著那天蘇冽的樣子,把果皮用刀子劃開,一共分了六份,然後輕輕掰開一點,翻過來用刀子擊打上部,全然沒有用處,石榴籽一顆都沒有掉下來。
  她有些喪氣,索性放下刀子,把石榴徹底掰開,那些小籽就滴溜溜掉下一些,全都蹦到了地上。
  怎麽到她手裡,就這麽不聽話了呢?
  想著那甜甜的味道,她還是不願意放棄,隻好用最笨的方法,一粒粒的扣下來放在嘴裡,一點兒都不爽,不如用杓子舀起來滿滿的一大口來的過癮。
  漸漸就失去了耐心,她把石榴扔在桌子上,回屋躺著去了。
  …
  第二天正好是假期,她又睡了個懶覺,起床之後仍舊懶洋洋的哪也不想去,收拾鞋櫃的時候,正好又看見那個文件袋,想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拿了起來,掏出裡面的光盤,放在光驅裡。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站在拳擊台上,背部朝著觀眾,身影高大而健壯。
  這是一場很精彩的比賽,看著讓人不自覺捏了把汗,驚心動魄之余,顧窈的眼睛一直跟著蘇冽的身影,完全被他吸引。
  賽場上的他,像是一頭雄獅。
  最終的結果毫不意外,蘇冽取得了勝利,對面的那個高大的外國人被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場下的尖叫簡直要掀翻賽場的頂棚。
  他們都在叫著一個名字,因為因為大多是外國人的關系,發音不太標準,但隱約能聽到一個蘇字,那是他的姓氏。
  關掉視頻,顧窈又打開搜索引擎,輸入紙袋中資料所顯示的,他的英文名字進行搜索,結果很快出來,他的照片出現在屏幕上。
  這也正是蘇冽平時並不在公共場合露面的原因。
  一個在國外拳擊聯賽頻頻獲獎的天才拳擊手,忽然宣布退役,至此銷聲匿跡,很多人都在惋惜,並且尋找他的下落,如果被人知道他現在的身份,那會引起軒然大波。
  與她恰恰相反,他應該是很喜歡自己的職業,並且一直為之奮鬥著,如今因為家庭的原因放棄,他的內心又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
  顧窈心中禁不住好奇起來,腦海中不禁又想起那天她從樓上看下去,黑色車子裡的小小紅色光點,帶著些許的落寂。
  網頁上關於他的介紹,中間有一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顧窈想了想,合上電腦。
  …
  醫院裡最近掀起一場運動風潮,新聞中,各種醫鬧事件層出不窮,明希雖然是收費昂貴的私立醫院,每天的病人並沒有那麽多,但偶爾也會有毆打醫生,護士的事件發生。
  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人們紛紛開始討論,用哪種辦法才可以有效的防身。
  岑溪和顧窈比較熟,所以說話也不大注意,直接跟她開玩笑說道:“窈窈,我看你很有必要研究一下這些方法了,最近醫院裡,屬你出事兒最多啊,要不我給你買個電棍吧,或者來個盾牌,你每天拿著,好歹到時候能擋一擋。”
  顧窈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電棍我有,那東西其實也沒多大的用處,關鍵時刻人家把你拽住了,掏都掏不出來,我倒想出了一個更好的防身辦法。”
  伊尋看不得她賣關子,急忙問道:“是什麽啊,快點說吧。”
  “學拳擊。”顧窈答道。
  岑溪便吐了吐舌頭:“快算了,光聽著就累死了。”
  閑著也是閑著,顧窈索性就逗了她一句:“如果教練帥點兒,累些也是值得的。”
  這天她下班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把車子開到市中心的金翠大廈下面,從停車場的電梯直接坐到十層,這地方聚集著各種中小型公司,走廊裡不時有穿著西裝的職員們走來走去。
  到了最裡面的那個辦公區域,玻璃的大門上貼著幾個字:遠洋拳擊館。
  顧窈推門進去,前台的小姑娘立刻笑著問道:“您要報班嗎?我們這裡有專業的拳擊教練,您如果是初學者,可以報個基礎班試試。”
  “美女對拳擊有興趣啊?咱們這個拳擊館辦了很長時間了,你過來學準沒錯。”
  一個皮膚黝黑的大漢這時湊過來,自來熟的絮絮叨叨,語氣很是驕傲:“原先沒搬到這裡的時候,是在第三中學的後院租的房子,有個一直在我們這兒訓練的拳手,後來去了國外,職業賽打的很好,特別出名。”
  說了一大堆之後,又推過一張單子:“看看啊,這都是我們這兒的教練,你可以自己選擇的,看見哪個投緣就選哪個,一對一小班教學,三個月後進步突飛猛進,都能去打比賽了……”
  顧窈懶得聽他再說下去,隨便看了一眼那單子,推到一邊,抬頭說道:“就要你說的那個吧,國外打比賽,特出名的那人。”
  “什麽?”大漢有點兒發愣。
  顧窈看他一眼,淡淡說道:“我想要那人當我的教練,如果他願意的話,就給我來個電話,我過來訓練。”
  拿過旁邊紙筆,她飛快的寫下自己的姓名和電話,字跡仍然龍飛鳳舞,有些潦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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