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夜下追二賢
　王磊離開驛館，騎上馬，直接朝城門口奔去。
　天已黑，城門早已經關閉。王磊抵達城門口後，把駐守城門的門伯喊出來，讓門伯開門放他出去。一開始，門伯神色倨傲，昂著頭，堅持晚上不能打開城門，可王磊亮明身份後，門伯臉上帶著濃濃的諂媚開門，還給王磊準備了火把，為王磊大開方便之門。
　王磊騎馬出城，借助火把的光芒，快速縱馬追趕。
　事實上，這樣的追趕沒有目標。城外這麼多地方，王磊選擇的只能是最大的官道。而一旦田豐和審配走的是羊腸小道，王磊無論如何都追不上。
　王磊騎馬追趕，寒冬的夜晚冷風撲面，彷彿是刀子刮在臉上，非常難受。
　然而，王磊沒有其餘的選擇，只能繼續追趕。
　田豐和審配離開鄴縣，很可能投奔袁紹，成為自己的敵人。所以王磊的想法是即使不能收服兩人，也不能讓兩人離開，
　王磊的心中，就一個想法。
　追！
　不論如何，都要追上田豐和審配。
　身邊的景物不斷後移，戰馬狂奔，冷風吹拂下，王磊的臉上已經有了一層淡淡的冰霜。他手中的火把亮度減弱，火勢減小，不足以支撐他繼續跑下去。
　“呼！！”
　忽然，火把熄滅。
　眼前已經是漆黑一片，再也看不清楚。
　王磊皺起眉頭，四下打望一番。可惜周圍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的景物。
　怎麼辦？
　王磊面臨抉擇，是退回去，還是繼續追趕？
　王磊的心中有著無盡的失落，追了這麼遠還是沒有追到人。但另一方面，王磊心中又有著不甘，不甘心田豐和審配就這麼從他的眼前離開，更不甘心兩人去投奔袁紹。王磊一咬牙，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繼續往前追。
　“再往前走一走！”
　王磊下了決定，騎馬順著道路往前走。
　走了不到一刻鐘時間，王磊眺望遠方，一下瞪大了眼睛。入眼處，漆黑的夜晚中，道路上竟然有著一點火光閃耀。
　追上了！
　王磊心中大喜，感覺渾身上下都有勁兒。
　失落的心緒，瞬間被興奮充滿。
　王磊吆喝一聲，策馬順著火光的地方奔跑。馬蹄聲陣陣，很快和前方的火光拉近了距離。這時候，駕車的馬夫發現了後面有人追來，請示了馬車中的人後，馬車停下。不多時，王磊已經騎馬追上馬車。王磊騎在馬上，抱拳道：“敢問，元皓先生和正南先生在馬車中嗎？”
　“你是誰？”
　馬車中，傳來剛厲嚴肅的聲音。
　王磊朗聲回答道：“鄴縣王磊，見過兩位先生。”
　“咦……”
　一聲驚呼，從馬車中傳出，似乎對王磊的到來非常驚訝。
　“進來吧！”
　剛厲嚴肅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王磊大喜，連忙翻身下馬，然後登上馬車。馬車中，油燈輕輕搖曳，光線不明亮，但也能看清楚面貌。田豐和審配身披大氅，穿戴整齊，兩人看向走進來的王磊，眼中也有一抹好奇。
　王磊行禮坐下，說道：“王磊，見過兩位先生。”
　田豐依舊是殭屍臉，臉上沒有半點笑容，不冷不熱的開口道：“某家田豐，不知王國相深夜追來，是為了什麼事？”
　王磊心中撇嘴，這傢伙太會裝了。
　不知道是什麼事？
　簡直是開玩笑。
　不過，王磊臉上的神情很平靜，不急不躁的說道：“元皓先生和正南先生是當世賢才，胸有治國良策，王磊希望兩位先生留下來，和王磊一起前往中山國。”
　審配靜坐著，沒有開口。
　田豐直接說道：“王國相讓我們前往中山國，能給予我們什麼？”
　一句話，王磊微微變色。
　即便是旁邊的審配，也忍不住一翻白眼，瞪了眼田豐。審配心想，您可真直接，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但審配略作思考，也明白田豐的心思，田豐不甘心隨隨便便的歸順，肯定要考一考王磊的能耐。若是王磊的答案不能讓田豐如意，肯定會離開。
　王磊腦中靈光一閃，微笑道：“王磊能給二位先生的不多，只有'信任'。”
　田豐哼了聲道：“素不相識，何來信任？”
　王磊回答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田豐一副鄙夷的樣子，說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王磊微微一笑，說道：“論讀書，王磊是天下郡守、國相中讀書最少的；論經驗，王磊在大半年時間成為一國的國相，更缺乏經驗；論威望，王磊出身貧賤，沒有半點號召力，不似袁紹可以振臂一呼招納無數賢才……和天下郡守以上的官員相比較，王磊有無數的缺點，但王磊能在中山國立足，秉承一個原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有了選擇，就不應該再懷疑。”
　“好！！”
　審配聽了後，忍不住贊一聲。
　若是韓馥能做到這一點，他和田豐也不會鬱鬱不得志。
　田豐瞪了眼審配，冷著臉，繼續說道：“王國相的漂亮話誰都會說，但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才會發現不容易。”
　王磊道：“信不信，全憑先生。”
　審配剛準備說話，又被田豐一瞪眼，只聽田豐說道：“請王國相回去吧，我們不可能效忠王國相。勞煩王國相跑了一趟，見諒。”
　王磊面色一變，忽然哈哈大笑，聲音冷肅，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這笑聲，讓田豐莫名其妙。
　田豐問道：“王國相，為什麼突然發笑？”
　王磊面色一寒，沉聲說道：“二位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二位執意要離開，那就是和王某為敵。對待朋友，王磊猶如春風拂面，但對待敵人，王磊不會心慈手軟。以二位的能力，離開鄴縣後，能投靠的只有渤海郡袁紹。為了減少威脅，我會殺死二位。等殺死二位後，我會向州牧大人說你們連夜出城是為了投奔袁紹，州牧會相信我的。”
　審配瞪大眼，神色驚訝，被王磊的突然變化驚訝道。
　剛才還溫和的人，卻驟然變臉。
　這速度，令人反應不過來啊！他突然想到，這娃娃縣令能在中山國立足，能名震一方，絕不是什麼善茬，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審配看到王磊那森冷的眼神，連忙道：“田豐啊，該試探的已經試探了，別賣關子，否則真要出問題。”
　田豐哼了聲，示意審配說話。
　王磊心中明白過來，感情這是兩人的試探？王磊心下安定，笑吟吟的問道：“兩位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