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佛塔,眾菩薩只見佛帝這次不只是神情身體僵硬了,甚至都開始發抖了。 那顫抖的眉毛,彎下的嘴角,無一不在證明著此時佛帝的心境產生了巨大的波動。 這次眾菩薩和佛陀都忍不住了,紛紛以神念議論起來。 “佛帝這是怎麽了?” “是啊,除了五千年前天門洞開之時,佛帝何曾出現過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 “這……難道佛帝頓悟了什麽大道,陷入了沉思之中?” 五千年前佛帝前往天門之處,尋回了“大乘佛法”,自那之後,佛帝便帶領整個西域改變佛理,甚至將“佛塔”之前加了一個“葬”字。 這些年來佛帝的修為日益高深,心境也早已進入了佛門最高的境界“本來無一物”。 五千年來幾乎從未有過如此表情,難道是遇到了堪比“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的佛理衝突之中? 他們卻沒想到,自家的佛帝早已陷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煩躁情緒中。 他今年已有一萬一千歲,當年稱帝之時已經接近了虛皇天帝三萬載“大限”,而虛皇天帝在天帝位三萬載,只有前一千載經常在世間走動。 剩余兩萬九千載幾乎每日都高作於東天域無上的虛皇天域中,那之後世人幾乎沒有人見過虛皇天帝。 所以佛帝雖然是生在虛皇天帝的年代,卻只是聽著虛皇天帝的故事長大,並沒有見過虛皇天帝本尊。 那時的天帝至高無上,也無人會去傳播天帝的畫像,據說這是由虛皇天帝明令禁止的。 不只是天帝本人,就連他身邊的女人親眷,也被天帝下了禁令,導致世人連她們長什麽樣子都幾乎記不清楚。 此時,佛帝透過冰夷之影凝視著葉虛皇,恨不得將葉虛皇活活咬死。 這人也太可氣了,不僅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還無數次地折辱他,他從入道以來,從未遭受過如此無禮的對待。 但是這個人強的可怕,雖然身在聖人境界,但是一身戰力竟然毫不比凌霄三重天巔峰的冰夷之影弱。 下意識的,佛帝將自己給省略掉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剛剛開始他還有想與葉虛皇交流的想法,但是此時卻隻想盡快乾死葉虛皇。 笑話,此時與他交流怎麽回答?剛剛被你狂揍的人是西天域的佛帝? 光是想一想,佛帝的腦殼都要變紅了。 但是隨著葉虛皇的這一劍“滅靈魄”落下,佛帝隻感覺渾身一痛,冰夷之影也猛然僵住,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冰夷之影身上的“卍”字直接化作點點金輝消散而去,其身體上的金紋也變得異常虛淡,仿佛隨時都會徹底消失。 葉虛皇手中的幻天無聲消失,隨後抬起手伸了過去,等到了冰夷之影身上時已經擴大了無數倍。 如玉的指尖落到了冰夷之影的脖頸間,將冰夷之影如小雞仔般提了起來。 葉虛皇面無表情,大手抖動起來,原本威武的冰夷之影此時就像是一隻死狗一般,在葉虛皇的手中上下擺動,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佛帝隻覺得世界的不多晃動坍塌,又因為剛剛那一劍“滅靈魄”現在還在頭暈目眩,不一會便從冰夷之影中掉落了出來。 淡金色的魂體落地,摔了一個狗吃屎,一身袈裟將他的整個身體裹住,連腦袋也沒有露出來。 大手繼續變大,一把將冰夷之影攥在手心中,下一刻,大手逐漸變小,而葉虛皇的手中也出現了一個冰藍色的球體。 葉虛皇將冰藍球體甩入風靈兒的虛影內,那原本近乎無色的虛影頓時被染成了冰藍色。 瞥了一眼那毫無動靜的千風大帝虛影,葉虛皇毫不客氣,大手再揮就是一頓搓扁揉圓,最後威武的千風帝相便徹底化作精純的青色球體。 將青色球體丟進風靈兒體內,風靈兒冰藍色的身軀中瞬間添上了一抹青色,雖然現在兩股血脈之力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和反抗之力。 但是若是直接融合還是會讓風靈兒無法招架,這畢竟是兩股帝級血脈,還是讓它們陪著風靈兒慢慢成長的好。 葉虛皇來到那道淡金身影身前,臉色平淡地看著他。 佛帝動了動,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沮喪,這個空間極其可怕,憑借他帝魂的招引之力和這道意識的力量居然無法突破出去。 如今被困在了這裡,豈不是羊入虎口? 佛帝心中一陣無語,什麽時候,自己這位佛門中興之主變成了羊? 他以大毅力壓製住心中的負面情緒,緩緩起身盤坐,露出一貫的淡然笑意,仿若悲憫眾生的智者,道:“施主.……” 話還沒說完,一隻拳頭便照著他的眼眶砸了下去。 砰! 佛帝一時不察被一下錘倒在地。 “唔。”佛帝一聲悶哼,還沒緩過神來,又一隻拳頭便砸落下來。 他畢竟是大帝強者,很快反應過來,但不過兩招便再次被乾翻在地。 葉虛皇察覺到這次聖人體驗卡快要到期了,便停了手,佛帝鼻青臉腫地起身,簡直心急如焚。 同時莫大的疑惑和驚駭也從他的心中升了起來,這少年不過是聖人修為,而冰夷之影是凌霄修為,自己這道帝魂也有聖境巔峰的修為,如何會敗給他! 可是事實就擺在了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葉虛皇體內的修為如潮水般退去,但他如今身在天帝園林,自身的斂息功法也高明至極,若是不動手倒是不擔心被看出來。 老和尚倔強地盤坐而起,端起了架子,道:“施主.……” 葉虛皇冷笑道:“好好說話。” 老和尚怔了怔,忽然站起身來破口大罵道:“你這小子知不知道尊老愛幼,我這一萬多歲的老骨頭都要被你打散架了.……” 葉虛皇一怔,本是趁著聖人修為還在給這和尚一個下馬威,之後好問些事情,沒想到這還真是個老痞子。 他舉起拳頭,作勢欲打,老和尚心裡一哆嗦,連忙笑呵呵道:“我只是一道魂識而已,小友不若將我放回去。” 葉虛皇道:“問你幾個問題,之後你便可以走了。” 老和尚笑眯眯道:“小友盡管問,老和尚我知無不盡。” 葉虛皇開門見山道:“你與虛皇天帝有何冤仇?為何在冰夷血脈身上刻下如此魂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