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要搞錢 砰砰砰！ 砸門的聲音從黑沉沉的夢境裡傳來，莫寧猛然驚醒。 她猛地從床上彈下來，條件反射性地伸手，心中默念：“機甲展開。” 什麽都沒發生。 莫寧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手腕，陪伴她多年的3S級機甲，本應該躺在她手腕上的一個空間手環裡，但上面什麽都沒有。 她的實力也不對勁，原本3S級的精神力，現在只有A級。 她四下張望，這是一個旅館單間，一張床、一張桌子佔據了為數不多的空間，無論是哪樣家具，都顯得有些陳舊和簡陋。桌子底下還墊了幾張不知從哪兒撿來的紙板，以維持它搖搖欲墜的平衡。 莫寧很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地方。 她用力回想來到這裡之前的經歷，隻覺得頭痛欲裂，一道閃電劃過腦海，無數畫面湧現出來，讓她用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她想起來了。在陷入昏迷之前，她正在一顆無名星，與她的好友凱安一起探索光輝帝國的秘密遺跡。 光輝帝國是人類建立的第一個星際政權，擁有輝煌的歷史文化和科學技術，自它分裂之後，諸侯並起。經過多年戰亂，如今人們所生活的這片星空被人為劃分為四個星域，分別是光輝星河、中央星域、閃耀星洲和起源之地。 她開啟光腦，上面顯示著時間： 莫寧是起源之地的王，凱安是她的好友，也是她的右相。 這個地方不像是軍隊宿舍，也就是說，她還沒被老師推薦進入起源之地的王權禁衛軍。 “你已經一天沒有交錢了！今晚之前，交錢，或者我把你趕出去！” 光輝歷3021年第160日，13:50:08 3021年。她盯住這個年份，不動了。 不過，莫寧回憶起自己的傷勢，心中湧起千般疑惑。 令她欣慰的是，自己在昏迷前全力爆發，反手把凱安這個龜兒子鯊了。 這一年，她還沒起兵造反，更沒坐上那個倒霉催的王位，一切都才剛剛開始，她還有無限的選擇。 莫寧還沒來得及高興，剛才把她吵醒的敲門聲再度響起，愈發猛烈，像狂風驟雨一般，像要把門錘爛。 她揉了揉眼睛，再搜了搜星網顯示的標準時間，是3021年沒錯。 莫寧足夠信任凱安，讓他在這段時間裡保護她，結果被毫不猶豫地背刺了。 莫寧打開門，只見一個凶神惡煞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把鐵槌，剛才便是用它敲的門。 他們將寶藏發掘出來之後，發現那竟然是一個終極智能系統，據說是光輝帝國核心技術之一，需要精神力連接，這過程不能斷開，連接者將毫無戰鬥力。 女人揮舞著鐵槌，大有不交錢就把莫寧狗頭錘爛的氣勢。 她這是……死了，然後重生了？ 這一年在她的記憶裡已經淡去，隻記得她剛剛從中央軍校畢業，從中央星域回到了起源之地。 莫寧：“……” 好不容易送走催錢如催命的女人，莫寧松了口氣，把這個房間都翻了一遍，在個人終端上查了自己的帳戶，並對自己目前的財產做了一個總結： “來了來了！” 盡管對當下的狀況震驚且不解，她沒傻愣著，而是到處翻找，終於在床邊的夾縫中摸出一台舊光腦來，它和這個房間的風格十分匹配，看上去都那麽窮。 她是怎麽活下來的？ 她能怎麽辦，只能陪著笑臉：“好好好，這次一定。” 四十星幣，兩套衣物，一台大家都有的手環式個人終端，一台舊光腦。 沒了，一貧如洗。 莫寧坐在那張她都嫌棄的破床上，陷入了沉思。 她怎麽會這麽窮？！ 在記憶裡翻找許久，她終於想起來，在這個時間點上，她的錢去了哪裡。 事實上，她在校期間拿了不少獎學金，加上林林總總比賽的獎金，存下了一筆錢。只不過畢業時，恰逢她好友洛錦初的母親重病，她把錢都借給她了。記得最後，也沒能救回來。 洛錦初和她一樣，來自起源之地，是個優秀學生，也窮得很，兩條窮狗有緣分到一個寢室，一起窮了七年。 想起是洛錦初之後，莫寧松了口氣。 上輩子凱安敢殺她，要說其他內閣大臣沒有參與，莫寧第一個不信。而洛錦初，大概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因為她在成為內閣大臣之前就死了，死於為莫寧擋槍。 理清現狀之後，莫寧靠在小旅館破破爛爛的床上，盤算自己接下來要幹什麽。 首先，重複上輩子的故事不在考慮范圍之內。 她目前所在的起源之地是四大星域裡最窮最亂的那個。上輩子，她多年以來勤勤懇懇組建勢力，對待下屬如沐春風，作為一個星域的王從不鋪張浪費，生活節儉得令人落淚，起源之地這塊窮地方總算有些氣色，人民逐漸富裕。 結果，換來了內閣的背刺。 凱安背叛她之後，對她說的原話是：“你自己窮也就算了，還要求自己的手下保持廉潔，你也許對人民來說是個好王，但對於我們來說不是。” 重來一次，當王是不可能當王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當王的。當王又窮又肝，還被下屬背叛，人生不值得，再當王她就是狗！ 比起爭霸，莫寧覺得老老實實地做生意是個不錯的選擇，平靜美好的有錢生活想想就針不戳。 問題是，她現在窮成這副狗樣，根本沒有做生意的啟動資金和人脈。 正當莫寧絞盡腦汁思考投資機會時，門外再度傳來敲門聲。 “我改主意了！中午就交錢，不然滾出去！” 莫寧：“……” 先別想賺大錢這種遙遠的事情，她得先想辦法搞到一百塊，然後找個住處，不然要露宿街頭了。 莫寧扁著嘴，委屈地發出了廣大群眾的聲音。 “我好窮，我要搞錢！” 話音剛落，一個略帶機械感的女子聲音在她腦域裡響起。 [系統正在連接……] [系統正在重啟……] [陛下早安，我是006，歡迎使用撿垃圾系統！] 莫寧：“……” 這是什麽東西，這槽點也太多了吧？為什麽管她叫陛下，這個詞和撿垃圾又為什麽會出現在同一個句子裡啊？ 和精神力綁定的終極智能系統是這個時代智能技術的巔峰，很稀有，但不是沒出現過。鑒於她的腦域感受不到絲毫威脅，莫寧沒有立刻驅逐這個系統，而是和它交談起來。 談著談著，莫寧露出古怪的笑容。 原來，這個撿垃圾系統，就是她死前在光輝帝國的遺跡裡找到的“寶藏”。它全稱潛力價值判斷分析定位系統，是光輝帝國核心技術之一，能夠輔助使用者發現別人棄如敝履的珍寶。 據它宣稱，光輝帝國正是憑借這個系統，變成了宇宙歷史上少有的輝（狗）煌（大）文（戶）明。 撿垃圾系統只和光輝帝國歷代皇帝的精神力綁定，上一任死去才能綁定下一任，這就是系統張口就來“陛下”的原因，這是默認稱呼。 006解釋完自己的來歷，問道：“請問您是第幾代皇帝？” “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時代變了，光輝帝國沒了。” 006：“……？” 我的帝國，我的帝國怎麽就亡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006的聲音再度響起，莫寧不知為何從那機械音裡聽出了一絲無奈。 “事件已收錄，建議陛下讓006連接網絡，補全從2200年開始的歷史。” “你改一下默認稱呼。” “改成什麽？” “狗大戶。”莫寧毫不猶豫道。 006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人想錢想瘋了吧？ 在006連接網絡下載信息時，莫寧開始研究它的功能，一研究嚇一跳，她總算知道它為什麽有資格成為光輝帝國的寶藏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