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孟軒和楊夢芸,孟驍簡單詢問了幾句,二人都沒受什麽重傷,他這才放心下來。 轉頭一看,卻見這屋子裡還少了一個人。 “周世勇呢?”孟驍走出屋子,第一句話便是這麽問道。這家夥想要侮辱楊夢芸,也是在他的擊殺名單裡頭,可是如今,周世勇不知逃向了哪裡,找不到人。 楊夢芸說道:“之前他朝著後堂跑去,如今應該已經跑到外面了。天那麽黑,想要找到他,只怕有些困難。” “算了,先回孟家吧。”孟驍再看了一圈,整個周家仿佛死一般的沉寂,他也沒時間細細去找,便轉身朝著大門外頭走去。 正要出去,卻見孟軒急忙追上,“驍弟不可。”他攔住孟驍道。 “怎麽了?”孟驍問道。 孟軒眉頭緊皺,神色無比認真。 “你若出現,那周無涯一定還要殺你。如今爹爹受傷,只有爺爺一個天武境的強者,我們孟家實力不如對方。現在的你,不如好好保存實力,到時候為我們報仇。” 他神色一片堅定,轉頭對著楊夢芸說,“夢芸,你和雪兒陪著驍弟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爺爺他們。如今驍弟活著,就算和他們拚個魚死網破,我們也毫不在意。” 他堅定說完,轉頭就要朝著孟家放心而去。 “啪!” 正這時,卻見孟驍伸手,忽然拉住了孟軒肩膀。孟驍疑惑轉頭,卻見到後面,自己的弟弟,一個無比溫暖的笑容。 “大哥你放心,我做事情向來靠譜。那個周家的老鬼,老子正想要好好會會他,討回老子之前的公道。”孟驍的眼中釋放出一股子邪氣,他的胸口熱的發燙,正是那天魂盤,裡頭一股詭異的能量正在滾動,好似要衝出天魂盤,揚到空中。 …… 孟家大堂,雖然破敗,但是此刻卻坐滿了人。 府主呂秉第二次坐在了上首,距離上一次他坐在這裡,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之前幾年,他都沒來過越州城,沒來過孟家,沒想到這短短幾個月間,他已經是第二次來了。 尤諢站在呂秉的身旁,眯著雙眼,看不清楚眸子裡的神色。那山羊胡子一翹一翹,總覺得有些陰險的感覺。 “府主,我孟家好歹是個城主,這周無涯竟然殺了我驍兒,而且還來我孟家惹事。如今我軒兒還被他們留在周府,實在是欺人太甚。”孟鴻儒漲紅了臉,憤恨說道。 呂秉並沒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周無涯等人。 周無涯會意,起身抱拳道:“府主大人,我周家之所以會和孟家衝突,最大的原因還是孟家奪了我周家兩枚天道果。您也知道這東西非同小可,我周家被孟家欺辱多年,我一直不願意現身,但是這一次他們實在太過分,我也看不下去了。” “周無涯,少給我們孟家潑髒水。你周家搶了我孟家的遠古夔牛魂印你怎麽不說,這天道果誰看到便歸誰,上面有寫你周家的名字嗎?”孟鴻儒起身大罵,現場氣氛再次火爆起來。 “嘭!”呂秉用力一拍身旁茶幾,怒目瞪了眾人一眼。他想了一陣,緩緩起身,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周孟兩家無休止的爭鬥下去,結果肯定是將越州城弄的一塌糊塗。我建議,孟家把這天道果交出一枚給周家,而周家賠償孟家一些損失,大家停止乾戈,就這樣吧。” “府主!”孟鴻儒臉色大變,猛然起身,“這次請府主前來,本是想要府主為我孟家主持公道,可是府主卻要我孟家交出一枚天道果,這算什麽。” 呂秉眼神一冷,淡淡說道:“孟鴻儒,我與你私交不錯,也很看重你孫子孟驍。但是我不是你孟家一家的府主,這越州城也不是只有你孟家一個家族,難道我非要偏向你孟家,才叫公平公正嗎?” 孟鴻儒臉色蒼白,今天這呂秉前來,根本就是衝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來的。周無涯是血靈教長老,周家背後有血靈教撐腰,怪不得連府主呂秉也要掂量掂量。畢竟若真的鬧翻,整個郡南府或許還比不上人家一個血靈教,而且血靈教背後還有龐大的通天神教支撐,撕破臉皮,不是上上之策。 如此這麽一想,孟鴻儒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今天的呂秉,能夠不偏幫周家,其實也已經看在過往的面子上了。要他為孟家主持公道,只怕有些困難。 “唉!”孟鴻儒重歎一聲,“本來府主這麽說,我孟家也能接受。但是周無涯殺害我孫兒孟驍,我孟家和他們不共戴天。怕死的孟家人我都已經趕走了,如今留下來的,都是要和周家決一死戰的,所以那天道果,我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 他說的堅決,目光如水,四平八穩,已經沒了之前暴怒的模樣。但是越沉寂越代表決心,此刻的孟鴻儒,已經決定背水一戰了。 呂秉也輕歎一聲,“孟老,你這又是何苦。其實我也和你實話實說,若是孟驍還活著,哪怕有失公允,我也一定會站在你孟家這邊,他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可是如今,既然人都死了,該放下的還是要放下的,天妒英才,誰都沒有辦法。” 周家人群裡,一個個咧嘴暗笑。周無涯這一招棋真是下的絕妙,本以為殺了孟驍會觸怒呂秉,誰都沒想到,殺了孟驍,反而會讓呂秉拋棄孟家。 周無涯知道,呂秉這人雖不奸詐,但是卻十分現實,他絕對不會為了一個死去的孟驍,得罪整個血靈教。 今天,要麽孟家交出天道果,要麽滅掉孟家,沒有第三個選擇。 只是這時候,一道聲音讓生生打斷了他的思緒。 “府主這可是您自己說的,若是我孟驍還活著,哪怕有失公允,也一定會站在我孟家這邊。” 門口忽然傳進來一個男子聲音,頗為響亮。眾人轉頭一看,頓時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