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鈴控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尷尬,在聞九則的目光中,從腦褶子裡擠出合理的解釋: “因為,那個,剛才那個男生,肯定還會來找我,之前也有,這種事挺麻煩的,所以我想如果找個男朋友,就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真實的原因,她有點無法啟齒。 如果說剛才告白的人長得能看出來是個男生,之前那個聞煊長得能看出來是個帥哥,那眼前的聞九則,就是個身材爆好氣質抓人的大帥哥,走在路上大家都會多看兩眼。 她剛才為色所迷,一晃神就點頭了。 聽了她的解釋,聞九則點頭:“行,那就這樣。” 那就這樣是怎樣?薛鈴又在用腳趾摳拖鞋了,好想時間倒流,不要過來和他說話。 “那我們就是男女朋友關系了,噢,忘了說,我叫聞九則。” “啊……我叫薛鈴。” 她呆呆看著聞九則站起來,仰頭看到他的下巴,聽到他噗嗤輕笑了下。 他們就這樣莫名其妙且隨便地確定了關系。 聞九則是個很惡劣的家夥。這是薛鈴和他確定關系不久後就深有體會的。 那時他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你不會生氣?我不信。” 然後就開始犯賤操作,說來也怪,從前那麽多讓人高血壓的事薛鈴都忍了,偏偏每次都能被聞九則輕描淡寫弄到破防。 在惹她生氣這件事上,聞九則花樣百出異常熱衷,得到的成果也不負他的付出。 薛鈴當了二十年沒脾氣的軟麵團子,被他燒成了堅硬的俄國大列巴麵包。 所有認識薛鈴的人,都說她變了,變得暴躁了很多。 圍在她身邊經常要她幫忙的朋友變少了,對她表達喜歡有事沒事來撩她的男生也沒了。 他們哀歎她交了男朋友之後脾氣越來越差,不敢惹。 沒錯,她的脾氣是被聞九則養出來的。 只不過一年多的時間而已,他輕易地把她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薛鈴曾經想過,聞九則毫不在乎地和她分手,是不是因為覺得她變了。 男生不是有一種經典分手理由嗎?就那個“你怎麽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該不會真是這個理由吧?該死的聞九則,明明是他自己造的孽! 薛鈴忽然生氣起來,她已經不會再內耗懷疑自己了,現在生氣就是要發瘋!發瘋! 她從副駕駛上支起腦袋,看了看前面的路況還算好,突然抬手猛猛錘了旁邊開車的聞九則一下。 聞九則嘶一聲,縮了一下:“我好像沒惹你啊,怎麽了?” 薛鈴充耳不聞,四肢亂舞,用後腦杓撞擊靠背。 “別撞了,腦袋都扁了,再這麽用力撞該撞平了。”聞九則伸出手隔在她後腦杓上。 狹窄的車內乒乒乓乓,聞九則把車停在路邊,松開她,抱著她下車。 “來吧,在外面盡情活動手腳。”他蹲在馬路邊上看著她說,“怎麽像個貓一樣,關在車裡就鬧。” 薛鈴不理他,在附近轉圈圈,聞九則就慢悠悠跟著,等她安靜下來,聞九則才再次把她一抱塞回車裡,接著開車往前。 他不知道要去哪,除了薛鈴突然發瘋鬧起來,他會停車放她下來走走,就沒怎麽休息過,吃飯也是邊開車邊隨便吃點方便的壓縮乾糧和罐頭。 過了一段通暢的路,接下來有一條小路很久沒車通行,聞九則不得不下來,把橫七豎八攔在路上的車推開。 他的力氣以前就很大,現在更驚人了,小一些的車子用撬棍,繃起肌肉一個人就能推開。 大一些的用車系上繩子去拉,也可以清理開。 他在清理路面時,薛鈴就在周圍晃蕩。 落滿灰塵的荒蕪世界,望去全是廢棄的汽車和房屋,還有廢棄的喪屍。 薛鈴走的遠了點,看到幾個同類在附近徘徊。 這種野生的喪屍到處都是,她以前也是野生的,現在被抓了。抓她的人類沒看到她,很快找了過來。 野生的同類聞到飯的味道,興奮撲上去,被他用撬棍乾掉。 “跑的太遠,我都看不見你了。”他拎著血淋淋的撬棍,抓著她的胳膊,把她帶回車邊。 趁他再一次下車推車時,薛鈴又找了個方向溜達。 她在路邊看到個長滿了野草的排水管口,彎腰緩緩把自己塞進去。 乾涸的管道口很乾淨,除了一點灰什麽都沒有,薛鈴靜靜躺在裡面。 她之前為了躲避人類,睡過這種管道,還挺好的,安靜又乾淨。就是有一次半夜下大雨,差點把她給淹了。 沒多久,她聽到聞九則的喊聲。 “薛鈴。” “薛鈴。” “薛鈴。” 他喊他的名字,聲音時遠時近。 沒人回應他,他不再喊了。 對啊,喪屍又聽不懂,喊名字有什麽用。薛鈴想,依舊一動不動。 風吹動管道口的野草,搖搖晃晃。 野草晃了很久,一隻大而粗糙的手撥開野草叢,聞九則蹲在管道口探身下來,笑吟吟問:“跟我玩捉迷藏呢,躲得真嚴實。” 聞九則不厭其煩,再一次把她翻找出來帶回去。 第七次試探性離開,失敗。 被他帶回去的路上,薛鈴想,都說她脾氣好,其實聞九則才是脾氣最好的那個,她從來沒看到過聞九則生氣。小貼士: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傳送門:排行榜單 好書推薦 末世文 情有獨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