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怕收藏的酒被她喝了,他擔心她隨便挑的一瓶又是烈酒,實在不想大晚上的還得應付喝醉的人。 他轉身,主臥門她沒關,他沉穩地跟了過去。 季清羽還是穿著昨天的睡衣,睡褲很短,堪堪遮住大腿。隨著她踮起腳尖,筆直的小腿緊繃著,馮成則的視線劃過她細白的腳踝,不再緩慢上挪,而是倚靠著門,眼眸漫不經心地低垂著:“別挑烈酒。” “……”季清羽都不認識什麽是烈酒,酒櫃裡好多瓶身形狀不一的洋酒,令人眼花繚亂。 馮成則見她仰著頭,好奇地打量著,偶爾還會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念出瓶身上的單詞。 他隻好來到她身後,一低眸,就能看到她的發頂。 “甜酒怎麽樣?”他問。 其實他們都有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季清羽還是能感覺到,他低沉的聲音由上而下、由後至前,傳至她的耳膜。 “好啊。” 甜酒,一聽就很甜。 馮成則替季清羽挑了瓶,色澤金黃而透亮,開蓋的那一瞬間,她都敏銳地嗅到了蜂蜜還有多種水果的甜蜜芬芳。 兩人回了主臥。 幾分鍾後,季清羽坐在床沿邊,馮成則端坐在床邊的沙發椅。 他不太願意在清醒的情況下和她在一張床上。 馮成則又拿起杯子喝了口酒,冰冰涼涼的液體順著喉管到了胃部。 季清羽好奇地輕抿了幾口酒,酒精度數並不高,甚至細細品味,還能嘗到她很喜歡的混雜著堅果跟香草的味道。 酸甜苦辣四種滋味,她最喜歡的還是“甜”。 她舒展了眉頭,味蕾得到滿足,唇角翹起,眼睛明亮。馮成則前幾天就注意到了,她適應能力很強,好像無論把她放在什麽樣的境地中,她都能苦中作樂。 她沒有覺得這是上帝之手在愚弄他們,將兩個完全不可能的人湊在一起。她當這是一次奇妙的探險,所以只在最開始的驚慌無措之後,她表現得比他更自在。 心裡才升起這樣的想法。 下一秒,她好奇的目光從酒杯上挪開,停留在了他的臉上。她將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就連身體都無意識地朝著他前傾,纖細白皙的手撐在深藍色的被單上,微微沉陷,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等著他的“晚上再說”。 “……” 馮成則有些後悔向她透露望遠鏡的事。 這件事已經不需要再去證實,毫無疑問,望遠鏡是阿昱找人運來的,無論他們兄弟這幾年關系是好是壞,是親近還是生疏,是親人,還是仇人,阿昱也是馮家的人,人走茶涼這四個字在易升旗下的產業中就行不通、不可能。 餐廳經理是吃飽了撐的,去得罪阿昱? 這件事跟經理又有什麽關系,完全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摻和。 所以,有條件有能耐撤走望遠鏡的只有那麽幾個人。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也清楚,他的可能性最大。 分析清楚透徹以後,他就不想讓季清羽知道,除了讓他尷尬,讓她不自在以外,這事沒有任何的作用。 於是,對著季清羽炯炯的目光,他選擇主動避開。 季清羽傻眼了,愣住了,不可置信了…… 等等?? 他這是在不好意思嗎??? 她也不傻,結合他在餐廳包廂說的那件事。即便他刻意地、生硬地在回避,她大概也能猜到,也總算明白他晚餐時為什麽臉上會偶爾閃過的微妙的惡心表情。 呃…… 望遠鏡究竟是不是馮昱為了給她浪漫驚喜運來的。 後來又是被誰挪走的。 它是一件追溯起來沒有任何意義的小事。運過來是馮昱的手筆又怎樣?這份感動、浪漫時隔五年才送到她面前,就像是精心製作的蛋糕放了五年一般,哪怕它保存完好,她也不可能去吃上一口。 撤走是馮成則的手筆又怎樣?那是他集團名下的酒店餐廳,他有權讓那兒所有讓他看不順眼的東西消失。 她的好奇心還沒那麽重,接著很識趣地轉移話題,杯中的甜酒被她不知不覺地喝了大半,“這個挺好喝的,一點都不衝。” 酸味跟甜味平衡得恰到好處,以她二十二歲的味蕾來評價,比飛機上的桃紅香檳還要好喝。 甜絲絲的。 不過她還是想試試馮成則的酒,色澤看起來比她杯中的更誘人,尤其是裡面還有沒化開的冰塊。 “還是想試試?”他問。 季清羽誠實地點了點頭,“沒喝過,有點好奇味道。” “行。” 他起身,出去了一趟,折返回來時,手裡多了個裝有冰塊的杯子,另一隻手則是一瓶洋酒,他並不是吝嗇,只是這酒有點烈,他成年後第一次碰時都很上頭,因此,他隻倒了恰好一兩口的量。 他估計她這張嘴裡也含不住多少。 是她的一兩口。 季清羽雙手接過,唇瓣貼著杯口,小幅度地仰頭,柔順的長發也滑至肩背,露出脆弱白皙的脖頸。 馮成則沒坐著,而是單手拎著酒瓶站在床邊。 他遮住了床頭閱讀燈的柔和光線。 季清羽入口隻覺得烈,口感很複雜很刺激。她努力吞咽,沒有被嗆到,但仍然有些狼狽地抬眸看向馮成則,苦著臉說:“我確實喝不來……”小貼士: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傳送門:排行榜單 好書推薦 林綿綿 豪門總裁 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