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秦帝國,當今聖上最小的王弟,手握重兵權的宸王殿下,今日大婚了。 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喜樂歡慶,可宸王府接親的人,卻沒有一個歡快的,個個陰沉著臉,目光冷冽的注視著看熱鬧的圍觀路人。 這也引來了圍觀人的議論。 “聽說了嗎,宸王府這就是在衝喜!” “早就聽說了,不然,就這蘇太醫家的傻女,能有這個福氣……” “宸王殿下不是戰無不勝嘛,怎麽說病就病了,而且聽說病情很是棘手,眾多太醫都看不好,眼看著,可能就不行了。” “誰說不是呢,說來也真是蹊蹺……” “如果不蹊蹺,也不會輪到這一個蘇太醫府中的女兒嫁入王府了,只是看著樣子,過門就得成寡婦,這喜事呀,轉眼就得成喪事嘍……” “錚!”的一聲齊響,迎親隊伍的護衛抽出佩劍來,嚇的這些人全都閉上了嘴,更有甚者,腳下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面如土色。 待到隊伍走過去,方有人拭了下額頭上的冷汗,嘟囔了一句:“誰家接親,還持刀的,多不吉利。” 花轎在宸王府的門前落地,轎門卻遲遲沒人來踹,兩個喜娘只能上前,揭起花轎的門簾,將新娘子架了出來。 新娘子完全就是癱軟的,整個身體都靠在喜娘身上,細看下,雙腳還拖在地上。 在邁門坎時,新娘子的腳絆住了,喜娘也沒防范的被扯動的踉蹌著,三人同時都倒了下去。 新娘子的一隻鞋都甩飛了出去。 蘇寒就是這樣,被那兩個微胖的喜娘壓在身上,給壓醒的。 她的咳嗽聲也從大紅的喜帕下傳了出來。 那兩個喜娘在聽到這聲音後,原本還有些尷尬的表情,立即轉成了驚喜,快速的從新娘子身上起來,再合力的將她拉了起來。 “醒了,醒了……這回好了……”兩人相視的驚喜的歡呼著。 宸王府的管家蕭航,也只是冷冷的看了她們一眼,沉聲的指揮著:“快扶進前廳,拜堂!” “是,好!”喜娘歡快的回答。 扶著一身喜服的蘇寒就往府裡走。 而此時的蘇寒卻已經懵了。 拜堂! 她蘇寒活了二十一年,至今還是個單身狗,長這麽大,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專注研究醫術,怎就要拜堂了…… 等等,不是應該結婚典禮嗎,這拜堂是哪個時期的通用詞? 內心狂吼著:這怎麽和做夢一樣……什麽個情況…… 她現在是聲音發不出來,雙手也被綁著,獨是那雙腳還能行動,但雙膝處,也被綁住了,根本走不快,另外她丟了一隻鞋,走起路來一高一低的,很不舒服。 剛站定,就感覺身邊又來了一個人。 而且她還聽到了類似於雞的“咕咕”聲,這讓她更是不解了。 再聽有人道:“請陳尚書主持宸王殿下的大婚之禮。” 一聲假咳後,一道沉悶的聲音傳來:“既然是宸王殿下的大婚,自然是不能缺席,只因殿下現在病重,無法到場,這也不合禮製不是。” 站在蘇寒身邊的那個男人,聲音微冷的開口:“陳尚書,您既已知道殿下病重,根本無法出現在這裡,又何必為難,隻管直接唱禮就好。” 陳尚書立即反駁:“林將軍這樣不妥,再怎麽樣,也不能失了禮製,你們也不想宸王殿下被世人詬病吧,而且本官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定要依禮行事的。” 林皓軒還要說話,卻被管家蕭航阻止了,對著前廳門伸了下手:“那就請陳尚書移步至殿下寢殿,就在那裡拜堂!” “這樣甚好!”陳尚書有些許小得意的揚了下嘴角。 他今日來主持這場大婚,也是帶著任務的,現在看來,完成有望了。 蘇寒再次被兩邊的人架了起來,這回的力量大了些,她的雙腳離了地面。 可她還是沒明白呢,怎麽回事。 她發出了“唔唔”的聲音來,同時用力的在搖晃著頭,想將蓋在她臉上的喜帕甩下來。 就聽到林皓軒溫和的聲音:“蘇……王妃,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很快的……” “唔……唔唔……”蘇寒再發出聲音來。 可頭卻不再甩了,只因剛剛甩了那幾下,讓她現在覺得天旋地轉的,就在閉上眼睛緩解這種眩暈時,腦中也閃過了不少的片段信息,這讓她更難受了。 而她發出的這種不尋常的聲音,也讓林皓軒警覺了起來,可他卻不能揭開這紅蓋頭。 他扭頭看向一邊的兩位喜娘,這兩人也被他此時的冷俊樣子嚇的後退了一大步。 其中一個年長的喜娘討好的笑著搖頭:“這不是我們弄的,是蘇府的人……給綁上的,說是怕蘇小姐鬧事,打暈了給放到花轎裡的……” “胡鬧!”林皓軒輕喝一聲:“還不快給王妃解綁,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兩位喜娘快速為蘇寒解開了繩索,而堵嘴布,卻是她自己拿下來的。 在繼續前行時,蘇寒還輕揉著被綁過的手腕。 林皓軒也看到了,她手腕上那道勒紅的印跡,對於蘇太醫府,就更沒有好印象了。 在喜娘扶著蘇寒邁過了又一道門坎,進了一間藥味很濃的屋子。 這也讓她明白,這房間裡住著一個病人,想必就是被這些人說的,病重的無藥可醫,只能靠衝喜這麽不科學的方法來治病的宸王了。 禮部陳尚書喝著禮:“一拜天地!” 她被兩個喜娘猛然的轉了個身,再被強按著脖子的行禮。 這麽不友善的舉動,蘇寒自然是不情願的,在起身時,微一甩身,手臂上就傳來了疼痛。 她被掐了。 在喜帕下咧了下嘴,心中暗罵:這兩娘們兒下手可真夠重的,真掐呀。 再是二拜高堂,再被按頭行禮,這回她學乖了,沒敢再動。 “夫妻對拜!” 她還沒準備好呢,腿窩處就被踢中了,她整個人就向前衝了出去,跪倒的同時,也撲到了什麽上面。 眼前隨之一亮,頭上的喜帕掉落了下來,而她此時正撲倒在,一個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 同時聽到了“禮成!”之聲。 而她的手指也正巧按在了那人的手腕脈搏上。 她猛然的站了起來,驚慌的指著床上的人大聲道:“他身上全都是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