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秀在用上暖氣片,又有新的官員看著不錯去定做,結果很快暖氣就成了達官貴人們爭相定做的產品。除了幾位大佬之外,其他人自然不能白送,只不過京中豪闊之人太多,根本不在乎這點費用。大家都用真金白銀來買,人數還越來越多,暖氣反而因為製作速度慢變得奇貨可居。原本成本只有三百兩的暖氣,最後居然被炒到了五千兩白銀一套,而且還供不應求。 面對這樣的局面,崔成秀當即停掉了兩個車間的工作,把所有工匠都抽調過來做暖氣,結果原本大明最重要的兵工廠,居然變成了生產暖氣片的鄉鎮企業,可見魏忠賢手下之大膽。面對著供不應求的暖氣訂單,崔成秀算是賺得盆滿缽滿,他也不小氣,直接給那些工匠加了三倍薪資,讓他們感激涕零的同時,更加賣力的工作。 這樣的工作一直持續了幾個月,直到夏天的時候暖氣訂單依然沒有停下來,朱聿鍵並不知道自己這個注意,竟然能夠在京城中掀起如此大的風浪,賺取數百萬兩白銀的利潤。 當後來朱聿鍵知道這種情況的時候,他連連感歎京城富豪眾多,錢真是好賺,同時暗罵崔成秀無恥,用它的設計圖紙不給專利費,當然如果崔成秀知道專利費是什麽東西的話。 深居簡出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一個多月就過去了,天氣開始漸漸轉暖。這段時間過得頗為平靜,朱聿鍵也樂得每日兩點一線的教學活動,這讓他找到一點後世的感覺。唯一讓朱聿鍵感到頭疼的事情,就是湯若望總纏著他入教。 “親愛的王爺,您是如此的睿智,如果不加入天主教,簡直是浪費了您的才華。”湯若望每天下課都用無限惋惜的口吻,對著朱聿鍵嘮叨。 如果不是知道湯若望對機械和歷法都極為精通,朱聿鍵早就命人把這個神棍扔出去了。見到湯若望又來糾纏,躲閃了許多天的朱聿鍵終於爆發了。只不過朱聿鍵的爆發可不會如沒腦子的莽夫一般打人,相反他是笑眯眯的看著湯若望說道:“不知道湯大人是打算讓我入哪個教派?新教?天主教?還是東正教?” 湯若望聽得精神一振,想不到這位王爺對基督教的三大流派如此熟悉,他當即說道:“當然是天主教了,只有天主教才是最正統的教派,受到教皇大人的囑咐,其他都是一些邪教而已。” “據我所知天主教可不是什麽好鳥。”朱聿鍵冷笑道:“據說哥白尼提出日心說的時候,竟然遭到教廷的迫害,差點被燒死。還有伽利略和布魯諾的下場都不怎麽好,布魯諾甚至因為發展了太陽中心說,被直接燒死了。我對這些自然科學比較偏好,入了你的天主教,萬一被燒死可不劃算啊。” 湯若望被朱聿鍵的話噎得直翻白眼,可是對方所舉出的例子真實存在,他根本無法反駁。無奈之下,湯若望隻好說道:“無論如何,天主給人以信仰,讓我們能夠安詳的面對生活與死亡。” “我們華夏講究敬畏祖先,同樣能夠安詳的面對生活和死亡。至於天主的信仰,那是在政治被發明之前,統治者用來統治底層民眾最古老的方法而已,如今它已經落後了。”朱聿鍵趾高氣昂的說道:“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敬畏祖先而非神邸的華夏民族,必然比信仰天主的歐羅巴諸國有更好的發展,因為我們不會被那些神邸禁錮住思想。你們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將一切交給萬能的主,我們卻會自己努力的去克服困難,比起你們那些虛無縹緲的精神寄托,我們的努力奮鬥可要好得多了。” 朱聿鍵以前也是參加過大學辯論會的人,對後世的許多哲學和政治理論有過研究,辯論起來說得頭頭是道。他所說的許多理念,都能讓湯若望半天才反應過來,卻又無法辯駁。一個利用二十一世紀思維和知識進行辯論的大學生,對付一個明末思想的傳教士,這簡直就是欺負人。 隨著兩人辯論的深入,湯若望越來越啞口無言,結果朱聿鍵發現自己只要跟對付辯論,很快就能讓他閉嘴。在兩人經過了長達半個月的爭論之後,湯若望終於放棄了讓唐王入教的想法。這倒不是說湯若望對自己的信仰產生的懷疑,實在是他開始懷疑自己精神的承受能力了。這家夥實在太欺負人了,如果再繼續辯論下去,湯若望認為自己需要找個地方上吊自殺了。 沒有了湯若望每天的嘮叨,朱聿鍵終於耳根清淨。這天朱聿鍵剛剛給學生們說上完數學課,一名護衛突然來報:“啟稟殿下,河南的人已經到了。” “哦?到了?是誰帶隊來的?”朱聿鍵詢問道。 “是李俊李管事。”護衛連忙回答,如今朱聿鍵沒有官方身份,他只能將李俊等人都封為王府管事,所以護衛才如此稱呼。朱聿鍵一擺手,讓護衛把李俊帶到書房去。 朱聿鍵剛才書房裡坐好,風塵仆仆的李俊就大步走了進來。見到朱聿鍵他當即跪倒:“拜見殿下,李俊攜三十名工匠,四十二名護衛,以及大車三十九輛,四輪馬車兩輛前來,還請主公查驗。” 朱聿鍵皺了皺眉:“怎麽護衛不帶整五十人,卻是四十二人。” “回稟主公,路上遇到了劫匪,我等奮力反擊消滅了劫匪,但無奈損失了八名護衛。”李俊說話的時候感到很不好意思,畢竟自己第一次單獨帶兵,就折損了人手。 “什麽劫匪如此凶悍。”朱聿鍵手指敲打著桌面,心中卻在思考大明朝的治安問題,如今各地盜匪峰起,未來肯定會更加肆虐。 李俊回答道:“劫匪有上千人,我們寡不敵眾,如果不是因為我表哥和兩位壯士出手,恐怕損失還要大。” “你表哥?難道是陳王廷?”朱聿鍵眼前一亮,當即詢問道。 “是的,我表哥這次回來,四弟不好安排,只能帶來請殿下發落。” “快讓三位都進來,我看看是何等英雄人物。”朱聿鍵興奮的站了起來,他一直在發愁應該如何訓練手下護衛。李侔的手段終究弱了些,他也不會訓練他人,郝玉蘭雖然手段高明也會教徒弟,可她終究是女流,整天去教訓一群大老爺們也不太好,今天聽說陳王廷了,這教官的人選就算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