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长刚开始说只要准备一些小菜就行不必过于隆重,后面又讲若是有酒的话也可以来上一点,我一心想讨好他多个人脉,自然是立刻就派手下去拿酒,那夜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明明是个酒量极为好的人,却没喝几杯就倒了下去,当时酒桌上一共有三个人,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他语气逐渐变得害怕,瞳孔紧缩随即眼眶泛红,红血丝在眼白处蔓延,他的后悔叫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不该让我的副将和我们一起喝酒的……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兄长手中拿着一把刀,那把刀直愣愣地插进了我副将的胸膛……他还没醒啊,他甚至醉酒还没醒!可我的副将眼睛瞪得老大,他……他!”将军眼睛中除了后悔还有后怕,说完后更是直接大半个身子靠在了木桩上。齐今墨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般,他神色复杂的朝陈幼沅看过去,见她一脸沉思地盯着将军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后面此事如何处理?”他见陈幼沅没什么要问的意思就自己开口说道:“你的副将在朝中也领了官职,突然暴毙你理应上奏朝廷。”这事他不大相信和陈宥礼有关。虽说他们二人只有几面之缘,但朝野上下和他自己的双眼都告诉他,陈宥礼即使是喝醉酒了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更何况从喝酒开始,这件事便处处透着诡异。“对呀。”陈幼沅同样发现了这一点,“为何你上的折子只是说我兄长失踪,没有只言片语提到你的副将。”“还不是因为你兄长失踪的太过突然,两件事只相隔一天,我当时本想着将两件事写到一份折子里,可我的另外一个副将说陈家没了继承人必然是悲痛欲裂。若我在这个时候说他们家的儿子德行有亏必然会得罪陈家,那副将已死,我便没想着再节外生枝。”“事情是怎样的我也清楚了,这件事我不相信是我兄长做的,那副将的尸体可还在,我想验尸还我兄长一个清白。”来龙去脉已经搞清楚,陈幼沅撇了一眼齐今墨:“想必王爷也不希望看见一桩冤假错案的发生。”齐今墨并不意外她会将自己扯到这件事情里来,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道:“本王也相信陈大人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那将军对陈宥礼可谓是恨得牙痒痒,他对着陈幼沅原本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的,更加别说她提出来的那个法子对自己的兄弟是那般的亵渎了。即使面前的是淮阳王,他也要替自个的兄弟拒绝。“王爷……”“难道将军就真的希望自个的兄弟含恨九泉,看着真正害了他的人逍遥法外,而让本来无罪的人替凶手背锅吗?”恕陈幼沅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的。“既如此。”将军咬了咬牙,“我就给陈小姐一个机会,不过你必须答应我绝对不能随意毁坏我兄弟的尸体。”“这是我的应尽职责,将军完全可以放心。”跟着那将军进了驻地,他虽然百般不情愿还是给处于昏睡中的陈宥礼安排了一个休息的营帐。知微和侍卫全部都留到了营帐附近守护,陈幼沅和齐今墨跟着那将军去了副将尸体搁置的地方。齐今墨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对陈幼沅道:“夏日里空气暑热,又逢洪灾,只怕他的模样不会有多好看,而且搁置了这么几天也没什么保护措施,你当真能够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中找出真正的凶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