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这一趟是自己去的。
没有带经纪人，行李就是个银色的小行李箱，到录制的场地还给保安拦了。
“大爷，我来找朋友的。”
“参赛选手的家人朋友不可以随意进入。”保安大爷翘着脚玩手机。
“我是来找导师的。”
大爷眼都不抬，最近粉丝装成熟人想混进来的不胜枚举，“行，那把人叫出来我看看。”
裴焕掏出手机打电话，凌旭居然没接，估计在录制中没注意到。
他有些烦躁地摘下帽子，准备再打。
从便利店出来的三五成群的练习生，其中一位望向铁门外，“真稀奇，这是你们谁的粉，染银色头发还是个男粉。”
“哪呢？”
“就站在门口，推个小箱子的。”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往门外投注，银发少年戴黑色口罩看不清脸，但气质很嚣张呐。
耳垂上纯黑色哑光耳钉，黑色的短t背后浮夸张扬的英文涂鸦，腰间系了件红色的格子衫，脚上踩的还是全球限量的球鞋。
皮肤白，腰细，腿长又直。
这男粉的形象优越到说是练习生都不为过。
裴焕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去，便看到四五个穿着不同颜色卫衣的年轻男生，衣服上还写着ABCD等的字母和名字。
练习生。
他把手机塞好，凑近：“你们好。”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换做是平常他们不会私下搭理粉丝的，但眼前的男生声音好听，一双桃花眼干干净净特别好看。
“过去看看吧。”
“指不定是想要个签名的呢，毕竟人家带着行李箱，估计千里迢迢过来的。”
裴焕扫了眼成排的名字，其中有个格外突出的，他道：“宇文俊杰。”
被喊到名字的男生受到其他练习生的一致羡慕，这优质粉肯定是他家的了。
宇文俊杰有些腼腆走出两步，“是、是想要签名吗？”
裴焕笑，“不是的。”
“那、那那那合影？”
他摘下口罩，客气道：“我来找凌旭的，这家伙没接电话，你们帮我喊他下。”
所有人：“！！！”
眼睛瞬间亮成电灯泡，“裴焕！本尊！！！”
“我没做梦吧？天呐妈妈我见到裴焕了！”
“本人好好看啊！真的好漂亮！”
裴焕挠挠头，“嘘。别这么激动。”
所有人立即收声，“您是过来当我们的导师的吗？”
裴焕：“呃，不是。”
“啊——太失望了，如果您能当我们导师就好了。”
裴焕：“……”
有什么好失望的，他这个大花瓶是过去教出多几个小花瓶来祸害娱乐圈嘛。
因为几位练习生的担保，裴焕免去通知的环节进去，一路上被簇拥在最中间，行李箱有人帮忙拎，还不时问他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不用了。”来来往往的人用异样的眼光望着他们一行，裴焕戴好的口罩又往上扯了扯：“你们不用陪着我的，我自己去找就行。”
“不不不，能陪着您是荣幸。”
“您那部《失落的光》我刷过好多遍，票根都还留着。”
裴焕从练习室的走廊一路进去，格外不同的打扮吸引了其他等级的舞蹈室里的练习生注意。
“那谁啊？”
“看着年龄好小，新来的练习生？”
“不知道，往A班走了。”
裴焕到A班停下。
隔着玻璃窗观察凌旭教学，凌旭穿着连帽的卫衣、宽松的工装裤，长着一张娃娃脸却在团里唱rap的。
凌旭靠在玻璃墙前看A班练习生的动作，表情严肃，“音乐停掉。”
“你们告诉我，这是怎么练的？用心了吗？”凌旭道：“忘动作的，掉拍的，唱错歌词的，这样能上舞台给观众看吗？”
气氛压抑。
室外的嘈杂就格外明显，凌旭转过头：“谁在外面吵？进来，一个两个都反了，不用练习的吗？”
门推开。
裴焕无辜地给身后的练习生推出来，“嗨。”
凌旭严肃的面容瞬间就垮了，想调侃两句但考虑到还有一帮的练习生，咳了两声：“其他人，都回去练习。”
“是的凌旭老师。”
等所有人走光了，凌旭才靠近上上下下打量，一把揽过来：“嗯还不错，看来我儿子这段时间过得还不错。”
“少来。”裴焕看了眼里面的练习生，“你这导师当得还挺有气势。”
“这是本事，实力。”
裴焕不屑：“也就你的脸皮这么厚了。”
寒暄完，裴焕道：“什么时候能帮我分析分析人物心理？”他拉开背包拉链：“我连剧本和原著都带来了。”
“你玩真的？”凌旭面露难色：“我是idol又不是演员……”
“可你喜欢男的。”
凌旭一把捂着他的嘴，“你小声点。”然后把身上的麦给关了：“为什么不找祝炀？他可是影帝，你们不是节目上关系挺好的吗？”
“节目上的怎能当真？”裴焕讨好道：“他又不喜欢男的，我只有你这个好朋友能帮上忙了，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凌旭嫌弃地啧了声：“你这卖惨的演技真是拙劣。”
“嘿嘿，你受用不就行了。”
凌旭看了眼他的行李，道：“累吗？”
“不累，多谢关心。”
凌旭轻嗤：“谁关心你了，既然不累就帮我带这群小子练舞。”
裴焕略蒙：“那你呢？”
“帮你看剧本啊。”凌旭拿过剧本，临走前特意交代：“好好教，我回来要验收的。”
裴焕回头看舞蹈室里一帮被剩下的小鸡仔，真的太可怜，居然落到我的手上。
工作人员走上来，“裴焕老师，我帮你别个麦。”
裴焕点点头：“把他们的舞蹈视频给我看看。”既然受了委托，还是要好好做才行。
A班的练习生松口气，聚在一起喝水。
其中一个练习生喝了口水，用眼角瞥在角落里用平板看舞蹈视频的裴焕。
他小声道：“有没有搞错啊……让他来当导师，教我们舞蹈？他连舞台经验都多少吧，我们夏煜哥比他厉害多了。”
“就是就是，他不过才出道一年，估计比我们年龄都小。不过就是人气高了点。哪有什么实力。”
夏煜面上不显山露水，只淡淡道：“好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导师，休息完就练习吧。”
比起新生代的男团裴焕凌旭等人，夏煜出道五年，的确是前辈。
但人气不够，没火起来没人认识。
这次顶着回锅肉的名号再次回来参赛，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靠实力才积攒的人气。
而对方靠一张漂亮脸蛋就万事大吉。
夏煜尤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