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展言瞬间慌了，急忙喊着：“侃侃，你别过来，我马上回去了。”

    “我已经出院子了，哎呀，你不知道我想吃什么，超市在哪儿，怎么走啊？”

    “侃侃~”

    “哎，展言，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程侃侃听到展言那边有别人说话的声音，就挂断了电话，迎面正好走过来两个村里的大叔，程侃侃迎上前问了一句：“你好，问下村里的超市怎么走？”

    两个大叔指了一下身后的小房子：“那就是小卖店！”

    程侃侃一看近在咫尺，心中大喜，蹦蹦跶跶的就往超市门口走。

    后面的两个大叔还在念叨：“这是谁家的孩子，咱村里还有这么好看的孩子呢？”

    “我也没见过啊，估计是谁家的亲戚吧！”

    展言在超市里，本想拿了瓜子就走，偏偏遇上几个大叔大娘问东问西：正在摸麻将的大姨：“言言回来啦，你现在有对象没？你也老大不小，该给你和你妈找个依靠了。”

    一旁正看牌的二叔：“言言，之前欠债的事儿怎么样了？你妈天天在家担惊受怕的，你可多考虑考虑你妈的心情！”

    炕沿边坐着看卖呆儿的二大娘：“哎呀，她二叔这大过年的你是真不会说话，怎么一上来就问这种事儿啊？言言，我发现你现在说话流利了？终于好了啊，之前我还担心，你这说话不利索，出门在外可不行！”

    身后正在炉子边烤火的大爷也开口说了一句：“言言，你工作怎么样？我女儿现在在部队呢，过年回来说她那还缺一个食堂打饭的，你看你去不？要去的话，大爷帮你打听打听！”

    （这个大爷在东北，是大伯的意思，和父亲一个辈儿，不是爷爷辈儿！）

    柜台边买芹菜的邻居阿姨也参与了进来：“言言，没事儿来我家坐坐啊，我侄子年底离的婚，有个两岁大的女儿，人挺好，现在在我家，你俩见个面吧！”

    超市的婶子给拿完货，也说了一句：“言言，你是该结婚了，那离婚的你也别嫌弃，你说你都这年龄了，找个没离过婚的男的，属实不好找，日子怎么都是过，你凑合凑合吧！”

    展言这边人声鼎沸，应接不暇。而室外的程侃侃一身宽松的套装，显得自己娇嫩瘦小，白净的小脸上，五官越看越jīng致，一对夸张大气的钻石蝴蝶耳环垂在耳边，在油亮的长卷发下时隐时现，好不夺目！

    她一进超市，站在门口的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来。

    展屯的卖店儿一到过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炕上打扑克的，叫号叫的震天响，地上打麻将的，摔麻将的声音穿透耳膜。

    在huáng土地里忙了一年的人们，终于有了时间休息，过年就是该吃吃该玩玩！偶尔回来几个年轻的孩子，那也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咱们农村出的娃，小脸儿gān巴huáng，浑身散发着朴实的气息！但是程侃侃的出现，不管是从外貌、穿搭还是气质上看，都能一眼就让人看出来，这孩子不是一般家庭的人，这孩子唇红齿白，小脸儿嫩的和牛奶一样，一双大眼睛，和葡萄似得，眼中的神采，更似天上繁星闪烁！

    她们十里八村，是打着灯笼都找出不来这样看着就jīng致贵气的小丫头！

    程侃侃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别人的注视，她直接无视掉周围的目光，抻着脖子，看到这小屋里有两排货架，还有一铺小炕。

    炕上十几个男的，组成两伙在打扑克，地上还有两桌打麻将的，这些男的人手一支烟，把这屋里熏得烟气弥漫，都呛鼻子。

    她皱着小脸儿四周张望，寻摸着展言的身影，好在展言个子高，最后终于在屋子的最里面，几个看麻将人的身后，找到了展言。

    她扬起笑脸，大喊一声：“展言！”

    展言闻声回身，程侃侃却发现展言脸色有些苍白，她焦急地跑上前，挽住展言的胳膊，这一触碰，她才发现身边的人在瑟瑟发抖：“你，你怎么了？”

    程侃侃慌了，她没见过这样的展言：“怎么了？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旁边的人群看到程侃侃跑过来，顿时躁动起来，议论纷纷：“这是谁啊？”

    “这不会是言言的新对象吧？”

    “怎么还喜欢女的啊？”

    “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

    “这姑娘长得也不错，怎么就喜欢女的呢？哎呀，真替我二婶儿糟心，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姑娘？”

    展言发抖的手握住程侃侃的手腕：“走，快走！”

    不知道为什么，程侃侃一瞬间，好像听到那个说话结巴的展言又回来了。

    还有身边的人怎么回事儿？

    难道全村都知道展言喜欢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