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预支的工资我已经收到了，请问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这话，让沈程瞬间清醒过来。 他略带温情的眸子，霎时间冷若冰霜：“整理一下桌上的文件，送去给小森。” 小森就是秘书。 江蓁蓁：“……” 小胖娃娃对鸽子都比对她温柔！ 真是了不得了！ 要说她当年把他欺负得够呛，没想到她这张脸居然没给他留下任何心理阴影，实在是不太妙。 江蓁蓁骂骂咧咧，面上却带着笑：“好嘞。” 她很快整理好文件，坐上司机的车，去公司找到秘书：“森哥，这是沈总说给你的文件。” 小森收到文件，刚要说什么，突然看到江蓁蓁身后的车，眼神瞬间变了变：“这是沈总的车吧？是沈总让你坐他的车来的？” “是。” 小森脸上闪过惊异。 以前的助理，几乎没有人能蹭到沈总的车，更别说直接将车借给他们了。 他想起昨天临时处理的江蓁蓁入职申请，还特意给之前的助理放了长假，看来这江蓁蓁在沈总眼里真不太一样。 小森眸光微闪，对江蓁蓁客气了许多：“以后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只管问我就是，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大家互相帮衬着。” “以后就麻烦你了。” “客气。” 之后，江蓁蓁就在办公室公司等沈程上班。 准确来说，她是窝在沙发上睡觉。 等到九点沈程到公司时，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睡得极香的江蓁蓁。 沈程的脸立马黑了，过去踹了踹沙发：“醒醒。” “嗯？”江蓁蓁迷糊地睁开眼睛，见面前站着的是沈程，立马清醒过来，坐得笔直，“沈总，你来了？” 沈程脱下外套，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送进来的文件：“你倒是睡得很香。”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上班摸鱼。”江蓁蓁立马说道，“我刚刚是在思考公司的前景和未来。” 沈程挑眉：“哦？那你思考出来了什么？” “我觉得咱们公司的前景这个事儿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定很有前景。” 沈程：“……” 废话文学倒是被她搞得明明白白。 “去泡杯咖啡。” “好嘞。” 五分钟后，江蓁蓁端着速溶咖啡进来。 “拿出去倒了。”沈程没喝，只看了一眼，就说道，“我不喝速溶的。” 江蓁蓁：“……” 那你在泡之前为什么不说？ 还是说，现如今的霸总，都只喝手工磨的咖啡，这是一个常识？ 啊这，江蓁蓁表示自己没这个常识。 她果断掏出手机，一边喝着速溶咖啡，一边从楼下咖啡店点了外卖咖啡，看到价格，她手抖了一下，还是下单了。 找小森，应该能报销的！ 等咖啡到了，江蓁蓁用杯子装好，屁颠屁颠地又送到了办公室。 “沈总，你的咖啡好了。” 沈程从文件里抬起头，瞥了一眼咖啡，又瞥了一眼江蓁蓁：“这咖啡不报销。” 江蓁蓁：“……” 咋不把你抠死？！ 江蓁蓁大为恼火，请教了一下小森后，这才会用磨咖啡机。 一上午，她磨了无数杯咖啡。 “你磨的咖啡很难喝。”沈程最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江蓁蓁：“……” 咋不把你渴死呢？！ 看着沈程那欠揍的脸，江蓁蓁大为火大，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想动手薅这臭小子的脑袋。 想看看他长大以后，脑子里是不是被人灌满了浆糊！ “把这些资料重新排版打印出来，回忆要用。” “好。” “这种排版小错误也能出？重新打印！” “是，我这就去。” “这份资料送到宣传部那边。” “好。” “……” “我想吃桃子了，去九里巷买。” “可九里巷很远……” 听到江蓁蓁第一次表现出抗拒，沈程停下手，抬头凉飕飕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不想去？” 不等江蓁蓁回应，他就继续说道：“不想去可以，把工资还回来，然后滚出公司就行了。” 说话时，他虽然极力板着脸，手却多少有几分微微收紧。 如果她真是江蓁蓁的话，应该会发怒了。 不仅发怒，还会薅着他的头发，怒骂他脑子里是不是都是浆糊。 沈程提着一颗心，等着江蓁蓁的反应。 可江蓁蓁并没有发怒，她只是深吸了好几口气后，微笑着道：“好，我这就去买。” 虽然眉眼里都闪烁着怒火，却并没有发气。 “嗯。”沈程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她……似乎不是江蓁蓁。 而后一整天，江蓁蓁都被吆喝着跑东跑西。 本来她脚上的水泡就还没好，在剧烈奔波后，袜子里都出血了。 “嘶——” 江蓁蓁在卫生间脱下袜子，看着上面的血，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瞬间，她想起了自己当武林盟主时的威风场面。 多少……是有几分惆怅在的。 江蓁蓁没多少时间感慨，手机一响，她立马清理好伤口，上好药后，她穿上了新买的袜子，再次出现在沈程办公室。 “沈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沈程一整天都在逼江蓁蓁发怒，他刚要继续为难江蓁蓁，余光却注意到她新换了的袜子。 他本来都要说出来的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记得，江蓁蓁昨晚的脚上起了很多水泡。 如果换了袜子的话……该不会是脚上的伤口都裂开了吧？ 沈程起身走到江蓁蓁跟前，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气，不由得皱眉。 “沈总，你怎么了？”江蓁蓁退了一步，“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对上那张和江蓁蓁一模一样的脸，沈程终于还是心软了。 她，还是有可能是江蓁蓁啊。 沈程抿唇：“你休息一会儿吧。” “嗯，嗯？”江蓁蓁一脸懵逼，“你是说，让我休息吗？” 自家神经病霸总，天可怜见的终于有良心了？！ 沈程点头。 “那工作……” “交给小森就行了。” 全能秘书表示这无伤大雅。 江蓁蓁多看了沈程一眼，确认他没有被夺舍外，这才走到一旁的沙发上，舒舒服服地躺下。 看着江蓁蓁悠闲的神情，沈程脑海里浮现出记忆中的小姑娘，心情未免有几分烦躁。 他摸了摸口袋，无意识地摸出了一根烟。 他将烟夹在指尖，刚要找打火机，一个侧目，就对上江蓁蓁目瞪口呆的神情： “沈总是要抽烟吗？” 那惊愕中，夹杂着一丝不可思议，以及“我养的小猪仔变成大坏猪”的情绪。 而先前不管他怎么使唤她，激怒她，都不见她脸上出现如此愤怒的神色。 恍惚间，沈程眼前浮现出那小丫头愤愤的表情： “以后你要是敢抽烟，让我吸二手烟，我就打爆你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