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周时御反而觉得这样的薛裴好像比以前更有魅力了,或许是因为身上多了一种故事感。 他越来越觉得薛裴出国的决定有多么正确,或许他早该做出这个决定,衔时的未来一定比现在要好上许多。 他还在发着愣,薛裴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飞机提前到了?” “是啊,提前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周时御靠在沙发上休憩,给他倒了杯咖啡,一边故作失望地说道,“看来你不太欢迎我,都不提前一点来,竟然还是踩点到的。” 薛裴:“刚才有个会议,耽误了些时间。” “什么会议。” 薛裴如实说道:“和一个游戏发行商约了见面,过两天介绍你们认识,对了,方案你都带过来了?” 周时御叹气,在沙发上仰躺着:“我才刚来你就和我聊工作啊,上吊也得喘口气吧,我可没你jīng力充沛。” “这不是你先提起的话题?”薛裴无奈地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订好了餐厅。” 知道周时御要来,薛裴已经提前预定了餐厅,菜品都按照他的口味选的。 “等一下,”周时御忽然起了点捉弄的心思,在沙发翘起二郎腿,望向墙上的时钟似在确认时间,“再等个人,估计她也快到了。” 薛裴应了声,没什么反应,他只当是工作室还有其他人要来。 见薛裴一点都不好奇,周时御更觉得有意思。 他就想知道,如果薛裴知道朱依依要来,会是什么反应?还能保持现在这副漠不关心的表情吗? 薛裴刚坐下打开手提电脑,就听见周时御悠悠地说:“再过两个小时,朱依依那趟飞机应该就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时御看到薛裴修长漂亮的手指就那么突兀地停在键盘上,那张完美的、似乎没有任何感情的面具终于揭了下来,周时御捕捉到了薛裴眼里一闪而过的意外。 果然刚才的沉稳冷漠都是表象。周时御有种意料之内的得意。 金丝眼镜下冷静的双眼忽然有了光彩,望向自己时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情绪:“她要来?” “怎么没听她提起?” 声线都有了些变化。 短短几秒内,薛裴想了很多,他想起前几天他与客户会面,路过一条步行街,里面有很多老式的中古店,或许她会喜欢,转念又想到他今天为周时御预定的餐厅她不一定能吃得惯,薛裴吩咐助理重新去订餐厅,他正浏览着附近的餐厅介绍,忽然听到周时御憋笑着说:“薛裴,我开玩笑的,你还真的当真了?” 薛裴的脸色是在一刹那之间冷下来的,再次望向周时御时那眼神冷漠中夹杂着失落。 “你什么时候喜欢拿这些事情来开玩笑了?” 周时御这才意识到自己开了个多过火的玩笑,边道歉边解释:“我本来是要把朱依依喊过来的,我想你们这么久没见,所以想带她过来度假玩几天,那天我在超市碰见她的时候,还特意去问了她。” 话停在这,薛裴没在说话。 似乎在等他的后文。 “但是,我怎么说她都不愿意来,”周时御斟酌着用词,“可能是工作确实很忙吧,也可能是不想和她男朋友分开那么久。” 薛裴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神色yīn沉了许多,沉声说道:“不来也好。下次不要再去打扰她了。” “你们最近没有联系吗?” 周时御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想起那天他对朱依依说起薛裴的事,她好像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薛裴在机场外点了一根烟:“不联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薛裴呼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有些苦涩,在胸腔内蔓延,“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 后半句已经很显然,周时御听出了言外之意,于是再也没提过和朱依依有关的事。 抽完那根烟,薛裴上了车。 周时御也跟着坐在后座,他原是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薛裴冷峻的侧脸,话又咽了回去。 一路上,周时御都有些如坐针毡。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薛裴和朱依依这两个人了。 这一晚,他们在Le Gabriel餐厅用了晚餐,聊的都是些工作上的事,话题枯燥乏味。 夜幕降临,从窗外能看到巴黎夜空的星星,薛裴喝了点红酒,眼神渐渐有些迷离。 服务生正往杯中倒着红酒,灯光下如同上好的绸缎流动。 周时御忽然听到薛裴哑声问了句:“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周时御愣了愣:“谁?” 薛裴声音平静中藏着暗涌:“她和李昼怎么样了?” 周时御这才反应过来问的是朱依依,笑着说:“感情挺稳定的,上次去打网球还看到他们俩了,李昼在场上打球,朱依依在场下给他拿着矿泉水和毛巾,反正我看过去的时候,朱依依总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