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柔媚的女人懒懒倚在桌面,毫不避讳地对上他视线。她笑着看他时,眼尾弯了又弯,眉目之间簇着无限风情。 眼底,仿佛盛着一个邀他共往的世界。 她当着他面,优雅地将旗袍前襟盘扣一颗颗扣好。领口虚掩着一道红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动人。 那是他刚才的杰作。 她长腿一扬微微jiāo叠,人坐定在办公桌上。 他于烟雾里眯了眸,抬头去看她,视线仿佛淬了冰。勾起唇,慢条斯理吐了个烟圈儿,只是哑声地笑。 两处目光jiāo汇,彼此却相对无言。 半根烟将熄,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外头,佣人小心谨慎地提醒:“先生,江小姐在楼下等您,车已经备好了。” 沈京墨捻灭了烟,最后冷觑她一眼,起身就准备走。 她一手撑着自己懒懒倚在桌面,好笑地问:“现在想起来,还有人在楼下等你了?” 如此说着,小腿还不安分地轻勾住他西装长裤磨.蹭,像是那会儿在餐桌下刻意惹火。 一双如丝媚眼眨也不眨地瞧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脸上打着转儿。 她歪了歪头,漫不经心地说:“你都跟她说了我们没关系了,还在上面待了这么久——我要是她,早怀疑你了。” 他撤身要走的动作一瞬停下,脚尖旋过。人又转身站回来。 身形笔挺高大的男人,无论何时,都能给她足够的压迫感。 她直勾勾盯着他,唇边晕开一片绯色。是被他吻乱了。 láng狈到诱人,迷离又彻底。 就像是她十七岁那年,他在街边遇见她。 那时的她像只饥肠辘辘的小流làng猫,一张带泪的小脸枕在他掌心,就这么直勾勾瞧着他,低柔着声音问:“哥哥,你有钱吗?” 少女时代的她眼神就一直这么大胆又勾人,那时她穿了件明显不合身的校服,涂着红指甲——这样的女孩子看似单纯,却总在小细节处费尽心机。又纯又欲。 他起身,捻灭了烟。 然后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块真丝手帕,站过来,一手略带qiáng硬地捏起她的下巴,扳过她脸。 “……你gān什么。”她吓得不轻。 他微抬起下颌,倨傲地睨着她,“你玩够了吗?” 她向后躲,却又被他拉回去。男人力气很大,掐得她下颚都有些酸痛,咬牙切齿地微笑,声音却有些微微发颤了: “……还没有。” 他衔起手帕一角,扳过她脸,不顾她如何挣扎躲避,仔仔细细,十分优雅地,替她擦拭着唇畔多余的绯色,语气疏漠无比: “那你还想怎么玩,嗯?” “……”她被迫仰起头,脖子酸痛,头顶的光晃碎了视线。 任自己的脸被他摆弄着擦拭,质感薄凉的高级丝绸滑过双唇,却泛起一片火辣辣的疼——是被他咬破了。 从今晚到现在,她才头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向后瑟缩了一下:“……不玩了。” “不玩了?” “嗯……” “没关系,”他仿佛在擦拭一件多么绝美的艺术品,将她口红擦掉,把她最原本,曾经的那副纯真模样剥离出来。 他动作轻缓温柔,虚勾着好看的唇,看着她笑了笑,“我可以陪你玩,玩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 “但是,你肯定玩不过我。” 他扔掉手帕,拇指食指又发力,扣住她小巧的脸,迫使她再次仰起头,对上他狭长凛冽的眸。 “我要你记住,我要的,是个会取悦我的情人,不是一张处处惹我不高兴的嘴。” “那我不玩了……”她终于怕了,侧身想起来,手腕却被他抓住。 “你不玩了,是吗。”他一手按住她后脑勺,将她整个人翻过去甩到办公桌上,抬起手腕,慢条斯礼解着钻石袖扣,下巴轻扬起示意,“过去趴好,我还没玩够。” 很快,她听到了金属皮带扣碰撞的清脆一声响。 不知是否是窗还开着,一阵小风掠过。她的大脑意识跟着停滞半秒后,这才有了如临大敌的感觉—— 她真的完了。 在餐桌下放的那把火全然未熄,他气势汹汹直奔主题而来,她到这一刻才后悔,自己那么嚣张肆意地在他身上撩.拨,惹了一把根本浇不熄的火。 … 尖锐铃声穿透房内胶着浓稠的空气,三处声音jiāo杂,却生生隔成了两个世界。 她仿佛一只没有脚的鸟,无所依凭也无处停靠,全然被他主导,神志也被搅得一团糟。 “你手机……在响,”她的唇掠过他柔软的耳垂,“她真的在楼下等你很久了……该走了。” 他扬出手臂,拿过手机关了机,又扔回旁边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