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人与一群láng的缠斗,终归是凶险而láng狈的。 闻斐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拿着还在燃烧的滚烫木柴,双眼锐利盯着眼前凶相毕露的头láng。而就在她脚边,此刻已经倒着两匹láng尸了,不远处还有三匹野láng倒地喘着粗气,爬不起来。 五匹láng的折损,对于这个总数不到十的láng群来说,无疑是难以承受的重大损失。原本还在一旁指挥辅攻的头láng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类的危险,主动跳了出来与闻斐对峙——láng是很记仇的动物,但同时也有野shòu本能对危险的警惕,是以并不敢轻举妄动。 凶狠qiáng壮的头láng轻刨着爪子,锋利的爪尖在泥土地上留下明显的划痕。它盯着闻斐的目光却眨也不眨,同时喉间发出威胁的低吼,气氛紧绷到一触即发。 一旁的李凌顾不得烫手,两手都抓着木柴,这会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他很聪明的没有上去凑热闹,背后还靠着一颗转身就能爬的大树,可惜也只能靠着喘喘气。因为见识过野láng的弹跳力之后,他不确定自己贸然转身,后脖子还保不保得住? 终于,当紧绷的气氛达到顶点之后,蓄势许久的头láng终于一跃而起向闻斐扑去。 闻斐见状立刻侧身躲避,只是láng群历来配合默契,这次也不例外。她刚一迈步,就发现躲避的方向已经有另一匹野láng扑来,而那大张的láng嘴就等着她送上门了。 好在这并没有出乎闻斐的意料,只见她不慌不忙一挥手中的木柴,被火光震慑的野láng立刻闭上了嘴,旋即一扭身躲了开去。可饶是它躲得快,皮毛也被火焰燎了一下,当即又在地上打了个滚这才免了受伤,不过堵截之势算是破了,闻斐从容跨步躲开了头láng攻击。 当然,闻斐也不是站着挨打的人。见着头láng落地未稳,她转身就是挥棍就往头láng的腰上砸去——láng是铜头铁骨,但也是豆腐腰,旁边躺倒爬不起来的几匹láng,就是被闻斐眼疾手快砸了腰。 只是头láng到底是头láng,显然没有其他láng那样好对付。 在察觉到危险之后,头láng看也没看下意识便是一扭身,令脆弱的腰避开了敌人。闻斐的挥棍就此落空,最终来不及收力砸在地上,生生砸得火花四溅,也将被烧得发脆的柴木砸成了几截。 头láng看着地上散落的火花,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然而形势却并没有因为那根砸断的柴木有什么转变。因为闻斐一直以来都很小心的围绕着火堆行动,打斗间也并未远离。一来借着野shòu怕火的习性,火堆可以预防一个方向的突袭,二来也方便她随时取柴,比如现在。 闻斐又抽了根燃烧的木材握在手里,目光往火堆方向瞥了一眼,却是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夏日天热,夜间也凉慡不到哪里去,是以这火堆根本不是生来取暖的,而是留着驱逐野shòu的。如此一来这火堆自然也不会生得太大,她和李凌一次次取柴,如今燃烧的柴木已几乎被取尽了。 头láng比普通野láng更难对付,闻斐也不确定这场争斗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她有心想往火堆里再添点柴,可惜还没来得及动作,头láng便又冲了过来。 坐在树上的褚曦看着下方形势,尤其看着头láng一次次扑向闻斐,只觉紧张极了。她一只手抓在树枝上,不知何时指甲都扣进树皮了也不知道,头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在长安,她是世家贵女,学的是琴棋书画,扬的是博学美名。可出了长安她才发现,原来她所学所会的那些根本没用,更准确的说是根本无法保全自己……遇到水匪她无力反抗,遭遇水灾她不会凫水,如今遇上láng群,她也只能坐在树上,看着闻斐险象环生。 担忧之余,褚曦忽然就有些难过起来,心底也蒙生出些想法。 所幸局势并没有因为褚曦的无力就变得更差,下方的闻斐与头láng周旋着,始终显得游刃有余。她始终专注而果决,当头láng再一次向她扑来时,她终于抓住时机将木柴塞进了大张的láng口里,然后一矮身便将匕首向着láng腹划去。 头láng躲开了,可也被嘴里的柴木烫得够呛,吐出木头之后摇头摆尾连吐了好几回。看得出来它整匹láng都有点不好了,还险些被闻斐抓住机会再次重创。 机敏的往后连跃几步,满嘴漆黑的头láng看上去不似之前威风凛凛,竟显出几分滑稽来。 闻斐当然没有笑场,深知气势重要的她,立刻挥着匕首上前几步,将攻击的姿态做得十足。再加上她本身征战多年的气势加成,竟真将吃到苦头的头láng唬住了,忙不迭又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双犀利的láng眸死死的盯着闻斐,似在评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