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酉和晏梓归认识到现在,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自己的身世,孟酉有时候想问,也被晏梓归含糊的避过了,孟酉以前一直觉得是晏梓归生性不爱和人亲近,却不曾想他背后也许还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孟酉挥开刘婶的手,坐起来问道:“刘婶,你刚才说,晏梓归十岁被接回本家,是什么意思?”“这……”刘婶有些为难的样子,“孟先生您不知道吗?”孟酉摇头:“晏梓归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刘婶眼神躲闪:“主人家的事,我们也都是道听途说,您要是想知道,最好还是自己去问少爷为好。”这便是不会说了,孟酉心里也能理解,像他们这种在大户人家做事,一做就是几十年的,一般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孟酉也没有为难刘婶,她不说也就没再问了。晏梓归一天没有回来,孟酉就自我反省了一天,他本就不是那种喜欢把过错往别人身上推的性子,和晏梓归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他做的最多的,还是反省自己的过失。主卧他定然是不会回去了,天色晚了,也许晏梓归今晚不会离开了,孟酉心里想着,便进浴室准备洗个澡先睡了,拜晏梓归所赐,他好不容易恢复的身体现在又觉得疲乏的要命。晏梓归看着从次卧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想也没想就推门走了进去,孟酉是背对着门口站着的,家里平时没有外人,所以门都没有反锁。晏梓归一眼便看见了孟酉腰侧的青紫,那里孟酉洗澡的时候自己都不太敢碰,晏梓归就这么站在那里,直到水声停了下来,孟酉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身后直勾勾的目光。孟酉回头对上晏梓归的眼睛,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下意识的一抖,晏梓归看的直皱眉,沉声道:“穿好衣服出来。”孟酉不敢怠慢,生怕他反悔,三下五除二的套上睡衣走了出去,晏梓归站在卧室的阳台上,和走出来的孟酉对视着。“还疼吗?”晏梓归问道。孟酉生怕他今晚还折腾自己,这会儿也不敢嘴硬了,便老实道:“疼。”话音刚落,果然见晏梓归心疼的皱起眉,迈着长腿走到孟酉面前:“还敢不敢气我?”晏梓归又开始恶人先告状。孟酉头发和眼神都是湿漉漉的,整个人无害极了,这会儿眼神中满是不赞同的看着晏梓归,偏偏还不敢说出反驳的话来。晏梓归被他的眼神盯的心里发痒,但到底还是心疼居多,不敢再动他,但还是坏心的作势把手放在了孟酉的腰上,只碰上去就感觉孟酉整个人细细的颤了颤,抬眼近乎于委屈的看了晏梓归一眼。“别……不行。”孟酉拒绝道。“那就乖乖回去睡觉。”晏梓归回头往对面看了一眼,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孟酉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生怕晏梓归反悔一样,抱起自己的枕头就跑去了对面主卧,乖巧的窝进了被子里,孟酉心里无奈的想,自己不能再住在这了,否则一定会像以前一样,越来越习惯晏梓归的,他必须得离开。由于孟酉的心不在焉,晏梓归上床的时候只看见一个僵硬的背影,晏梓归看着孟酉惊弓之鸟一样的瘦弱背影,便也没再去吓唬他,只等着人睡着了自己乖乖滚到他怀里。孟酉这与世隔绝的日子过了快一个月,殊不知外面的变化之大,华阳上下但凡之情的人都已经明白了自身目前的处境,但对于大多数艺人和导演来说,这种高层变动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晏梓归在华阳入了股,那么他们和天澜以后必然会建立更加密切的合作,他们都是靠资源和人脉活着的,所以这必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在此之中有一个人,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左希靠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一条腿交叠着另一条腿放在茶几上,平静的外表下已经天翻地覆,晏梓归虽然现在没有找他的麻烦,但是自己他在晏梓归手下一天,他就会恶心一天,更可恶的是,孟酉也不属于他,他没有任何和晏梓归竞争的底牌。孟酉,左希一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就好像有火在烧,这些年来,他是那么的喜欢他,关心他,可他为什么对自己的心意视若无睹,还和晏梓归一起恶心他!“看来必须使一些特殊手段了。”左希自言自语的说道,得不到他的心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让他离开晏梓归,他自然有办法让孟酉留在他身边。不择手段这种事,他晏梓归做得,为什么自己就做不得。左希面上露出一个阴狠而病态的笑来。王牌,他怎么就没有呢?这边的孟酉,终于在和晏梓归的周旋中让他同意了放自己回去上班,孟酉离开安茨一个月,只觉得自己筋骨都是松的,以跨进公司的大门,就看见大家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这可有点不对劲,按以往来说,就算是那几个把公司当家的劳模,每天早上上班的时候都难免没精打采的。重清清和方静手挽着手出了电梯,一见孟酉差点惊喜的叫了出来。“小孟哥!你终于舍得回来了!”重清清夸张的叫着,“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孟酉这段时间的托词是自己生了病,大家也都没有怀疑。“已经没事了。”孟酉温和的笑笑,“最近大家工作还顺利吗?”“嗯……怎么说呢。”重清清抿了抿唇,俏皮道,“是太顺利啦!小孟哥你不知道,咱们安茨的档次和以前可是不同了,这大公司的胆子是流水一样的进啊,我这个月的工资又创新高了。”重清清激动道,方静也在一边跟着笑。怪不得了,孟酉心想,随后对两个女孩摆了摆手:“那大家就一起继续加油吧!”两人也回了孟酉一个加油的手势,并肩走进了部门办公室。孟酉看了眼忙碌的大家,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而这种预感,正来自他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