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呢?叫他本身的名字吗?他又不记得了。叫陆禾川呢?他的身份,她现在作为淮南郡主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温婉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陆禾川却已经早就注意到了飞奔而来的少女。少女白皙的双脚率先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像是受到了寒风的影响,那白皙之中微微泛红,倒是有几分…惹人怜爱。陆禾川喉结微动,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霾。何苦…一再招惹他呢。“小殿下啊…”绿桃无奈也只得拿着披风匆匆将披风披在温婉的身上。“你下去吧。”温婉看着眸色幽深的陆禾川,吩咐绿桃。陆禾川啊…还是很戒备呢。她倒是不放在心上,毕竟从小就被抛弃,又被当作奴隶辗转多年。对陌生人有些戒备实属人之常情。“殿下!”绿桃叫了一声,颇有几分不赞成。但她实在是太熟悉自家主子的秉性了,她根本就劝不住。在沉默之中,绿桃行礼退下了。温婉的目光却始终在陆禾川的身上,那些抓痕鞭痕,早就在身上结了痂。鲜血凝固成黑色的血块,残留着丑陋弯曲的疤痕。温婉的眼眶一时间有些湿润。都是她的错,她本不该任性妄为的。“起来吧。”温婉的声音有些哽咽,却还是尽量显得平静。陆禾川沉默着起身,身形却有些踉跄。连着跪了三天,腿部几乎都已经没有知觉了。温婉抬手扶住了陆禾川。少年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翻涌着的躁意。他讨厌别人的触碰!可是…少女柔软的手在他的手臂上拂过,那温润的触感总能轻而易举的撩起他心中的火。熟悉的清香几乎是贴着他的面孔,与他面前的空气纠缠。陆禾川并不拒绝少女的投怀送抱,任由少女将他拉进灯火通明的屋里。屋中的摆设极尽奢华,和他住的小屋子简直无法相比。熏香和少女身上的香味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啧…这样的女孩啊…真让他忍不住…将她拉进泥潭呢。温婉将心中涌起的情绪压下,将陆禾川扶到一边的软塌上。她平日里可不会这么多愁善感,她的性格大概多多少少会受这具身体的影响。“没吃饭?”少女的声音依旧张扬,方才的那一丝软糯哽咽似乎只是陆禾川的臆想。“是。”陆禾川回答的很有分寸,但这样近乎答话的语句中却没有低人一等的卑微。温婉将桌子上的剩下的粥倒进碗里,端给了陆禾川。“喝吧。”温婉此时才是真正看到了少年的上半身。均匀肌肉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张力和野性,其上遍布的疤痕却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触目惊心。温婉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后便是翻箱倒柜的找祛疤药膏了。南婉这个淮南郡主嚣张跋扈,与人斗殴这种事情曾经也没少做,屋内终究是有一些这样的东西。陆禾川倒也不拘束,温婉将粥给他他便喝。他倒是想知道这个人尽皆知的淮南郡主究竟是在打什么算盘。陆禾川在沉思,肩膀处却是陡然间一片清凉。温婉将药膏沿着那新添的疤痕涂抹,却又觉得那些淤血不清除终究是碍眼,便要起身去拿热水。哪料到,身侧的少年欺身而上,灼热的气息顿时无孔不入的灼烧着温婉的肌肤。“殿下想要我?”少年的声音有些嘶哑,那平日里隐隐有些显露的少年青涩却染上了情欲。陆禾川单手拿着粥,另一只手却是将身侧的少女牢牢地圈在怀里。白皙的肌肤细腻的好像轻轻一碰便会有些许痕迹,少女鲜红的唇一点点的灼烧着他的心。正如那日在角斗场飘扬的红色衣衫一般,夺人心魄。少年眼里赤裸裸的欲望丝毫不加掩饰,温婉一时间红了脸,有些慌忙地想要撇开眸子。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未婚夫。记忆中的少年永远风光霁月,冷静而又克制。【叮!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