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只小手拍了拍她腿。“喂,大婶,你也生病了?”男孩红润的小脸蛋生气盎然,浓浓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睛像算盘珠儿一样的转,明明是个几岁的幼儿,却装作一副大人的模样。温言挑眉,也不知谁家的小孩,这么不懂礼貌,大婶,她有这么老?“你得叫我阿姨。”“你怎么不让我叫你姐姐。”小男孩恶作剧的笑了起来,“我家里的大婶就像你这么老。”温言呼吸一窒。现在熊孩子,说话真能气死人。“你爸妈呢?你问问他们,到底应该叫我大婶还是叫我阿姨。”她今天就非要好好教训下这个破小孩。“干嘛,想告状?”小男孩横眉瞪眼,“我妈忙着结婚,我爸也忙着娶我妈,他们都没空,大婶你真小气,这种小事就想告诉我家长。”小事……没错,这的确是小事,但她最讨厌熊孩子,要是从小不教育,以后就会危害社会。听了他的话,温言当即明白。父母到现在还没结婚,难怪这种性格。她劝告自己不要气,就在此时,她听到了护士叫自己的名字。结果出来了。她摸了摸小腹,心一阵狂跳。她不会,真的怀了吧?她忐忑站起来的一瞬间,熊孩子捡起一个东西就往外跑。她瞬间反应过来,熊孩子捡了她的离婚证!“站住!”温言连忙追了上去。小屁孩跑得再快也是小短腿,刚出门就被抓住。小屁孩惊恐的大哭起来:“救命啊救命,抢孩子啦!”“救救我,这个大婶想把我拐走。”温言:“……”这是医院,听到小屁孩说得煞有介事,周围很快就聚集了一些人。保安朝这边赶,还有些人直接拿出了手机打算报警。“那个,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温言连忙放开了他,小屁孩得意的扬了扬手上的东西,瞪了她一眼就朝前跑了,温言想追过去,很快就被人当坏人围了起来。温言气得牙痒痒,连忙在手机上给刘灿阳发了个消息:“五分钟,让小五把医院的监控实时传送到我手机上。”“小破孩别被我抓住,我丫的揍死你。”不到五分钟,她手机上就显示了医院里各个监控的界面。她这个手机是经过改造的,随便点开一个界面,就能放大细节,也能看到小屁孩的行踪。小屁孩像是恶意惹怒她,跑出医院后就把证件丢在了草丛里。她快速赶到草丛边,总算找到了证件。温言松了口气,这东西说没用也有用,但要是被有心人捡到,也能大做文章。做完了检查,她拿着化验单来到指定科室,伸手推开了门。“温言?”医生抬了抬眼镜,看了她一眼,“坐下吧。”医生仔细看了看化验单上的结果,淡淡道:“怀孕了。”“轰隆”一声雷,在温言耳边炸开。“医生,你没看错吧?”温言懵了。只有那么一夜,她竟然怀孕了?!“我看了这么多年的检查单,你是第一个质疑我的,我眼睛虽然近视,但还没瞎。”医生不满的放下化验单,见她精神恍惚,怕她有别的想法,连忙提醒,“现在我们都不建议打胎,对身体不好,现在有些姑娘,年纪轻轻不在乎身体,等以后想要的时候却习惯性流产,打一次对身体伤害极大,你自己考虑。”温言抿唇,拿着医生写的病历本走出去,浑身都是汗。“这位小姐,你没事吧?”路过的护士看她状态不对,连忙扶着她坐了下来。温言苍白着脸摇摇头,又看了一眼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就是这么不凑巧,她真的怀了。她摸着肚子,心情既复杂又难过。她的肚子里竟然有了个小生命。刚离婚就得知怀孕,还有比这更乌龙的事吗?她苦笑着一张脸给刘灿阳打了个电话:我怀孕了。刘灿阳:我要当爸爸了?温言:滚。刘灿阳:你要告诉他吗?温言眼睫低垂,抿唇不语。要告诉吗,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但没有感情的父亲,有存在的必要?她瞬间想到刚刚那个小孩,那么小的年纪却一肚子的坏心思,一看就是缺乏教育,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变成那样。温言:既然离婚了就和他没关系了,没必要告诉他。刘灿阳:你不会想打掉吧?温言的心狠狠一颤。刘灿阳:留下吧,又不是养不起。如果她只是顾瑾墨养的金丝雀,的确养不起。但她不是。以她的财力,别说一个,养十个都不成问题。留吗?当然留,孩子是她的,唯有她才有决定权。……医院的另一边,谢秭归也刚做完检查。医生又一次劝告她早点截肢,不然会影响另一只腿。谢秭归一脸丧气,坐在轮椅上被看护推着,对上别人异样的眼光,手指捏紧,深深掐进了手掌。就在她路过电梯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温言?她来这干什么?”看到这个仇人,谢秭归分外眼红。要不是她,自己的腿也不会断!“推我过去。”她冷笑着吩咐看护,看护将她推过去,此时的温言正和别人打电话。看护想打招呼,谢秭归连忙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正在她缓慢靠近温言时,听到了“孩子”这两个字。谢秭归愣了下,疑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科室:妇产科。还想再听,温言已经挂了电话,偏头朝她看了过来,玩味一笑:“听够了?”谢秭归厚脸皮的笑了笑:“姐姐,你来医院是来看我的?”这一声姐姐叫得真讽刺。“我的腿拜你所赐,你应该要来多看看我,好好看看你的杰作。”谢秭归笑得阴冷。“不是。”温言丝毫不给她面子,瞅了一眼她的腿,“下次别太冲动,不然另一条腿可能也保不住。”谢秭归牙关咬紧,手指狠狠捏紧。她的腿没了,全部拜温言所赐。“姐姐,爸爸说希望我们两姐妹互相扶持,和平共处,我答应他了,那咱们以后要好好相处,不要让他失望哦!”谢秭归笑得一脸灿烂。温言看着明明咬牙切齿却要装作亲切的谢秭归,嗤笑道:“谢秭归,装了这么多年,你不累吗?”“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不然不会阻扰我和家人相认。”谢秭归对她的敌意太过明显,明知她是谢仙仙,才会三番五次阻止她和谢家的人相认。谢一野,杨微微,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巧了。看着谢秭归渐渐变色的脸,温言正了神色:“谢一野的车祸,不会也是你的手笔吧?”谢一野的车祸,一看就是为了阻止鉴定结果。谢秭归抿紧唇角,心脏一阵狂跳,她努力维持着镇定:“我的手笔?我什么手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面上笑盈盈,心思早已百转千回。温言怎么知道谢一野车祸的事?除了苏浅浅,应该没人知道她从中掺和,除非……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李羽彤。上次也只有李羽彤听到了她和别人讲话。难道李羽彤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