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瞳瞳的童言稚语,厉北城额角的青筋顿时有了顽强的生命力,跳个不停。“瞳瞳,你说什么?”难道瞳瞳以前不爱他?由不得厉北城不胡思乱想。安悦然呆住。“爸爸,你答应我了吗?”厉北城:……他敢不答应吗?他再拒绝,瞳瞳是不是要说,他要跟着安悦然一起跑!厉北城松口了,心里难免难过。可是,当兴奋不已的瞳瞳环住他脖子,像藏在袋鼠妈妈口袋里的小宝宝时,厉北城哪里还忍心责怪儿子,这一切,都怪安悦然!他抬眸,凶巴巴的看着她。安悦然正为自己跟瞳瞳高兴,就瞥见投自厉北城的,显得凶悍的视线。她缩了缩脑袋,尽量缩成一团。“我没有想教坏瞳瞳。”她辩解。厉北城“哼”一声,语气嘲讽。安悦然脸红了,羞的。“爸爸,你在凶妈咪吗?”瞳瞳抬头问。厉北城梗了一声,说“没有”。安悦然接上,“爸爸在跟妈咪开玩笑。”“是吗?”瞳瞳不信。“妈咪什么时候骗过瞳瞳?”说完厉北城又看过来,安悦然脖子瑟缩,她以前是骗过,可现在不是没有嘛。瞳瞳相信了,被厉北城带着去洗漱换衣服。安悦然也跑回自己的房间。轻拍脸颊,缓和一下心里的紧张跟小纠结,她给自己化了个大浓妆。下楼的时候,她仿佛听见瞳瞳倒吸凉气的声音。在瞳瞳身边坐好,见瞳瞳一直盯着自己,她问:“瞳瞳,妈咪脸上有脏东西吗?”“妈咪,你的眼睛好像没洗干净,嘴巴也好红,被爸爸咬了吗?”瞳瞳隐约记得,丫丫讲过,她经常能看见妈咪的嘴巴红红,她问,妈咪就红着脸说爸爸咬是的。瞳瞳童言无忌,安悦然皮肤薄而白,因为这句话,变成了娇艳欲滴的石榴。厉北城脸色也不太好看,只有李妈,捂着嘴巴,好像在偷笑。李妈放下水晶虾饺,钻进厨房。厉北城轻咳一声,解释:“爸爸没有咬妈妈。”对于这个年纪的,好奇心比天大的孩子,厉北城知道,只反驳是没用的,他得解释。“妈妈嘴巴上涂了口红。”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扫了安悦然一眼。化成这样,要给谁看?余思成吗?安悦然便说:“我今天进组,有件大事要办。”大事?厉北城挑眉。“你们男人懂不了。”“说来听听。”安悦然没办法,只得说:“有个我很讨厌的人,今天,我打算收拾她。”厉北城秒懂,所以她脸上的大浓妆是战袍。他不问了,瞳瞳的大眼睛还滴流滴流地转。“妈咪要去打架吗?受伤了怎么办?爸爸应该去保护妈咪。”安悦然:儿子的脑回路果然非同凡响,难道瞳瞳不应该劝她别打架吗?不对,她什么时候要打架了。她低头,无奈的看着儿子。厉北城则一脸无语。在安悦然面前,他这个爸爸还有存在感吗?送瞳瞳去幼儿园的路上,瞳瞳小嘴叭叭,一直在嘱咐厉北城。厉北城只好答应,把安悦然送到片场。安悦然道谢。厉北城降下车窗,问:“要我帮忙吗?”瞳瞳的意愿,厉北城不想违背。安悦然拒绝了,她自己能解决的是,用不着麻烦厉北城。杀鸡焉用牛刀。安悦然转过身,红色战袍下,身姿飒爽。厉北城看了一会儿,驱车离开。安悦然来的并不晚,只是今天第一天开机,忙得很,工作人员来得都挺早的。她一进片场,就看见宋子珊给大家发咖啡,热乎乎,又提神的咖啡顺着食道滚进胃里,舒坦极了。安悦然冷笑,宋子珊看见她,“热情”地送了一杯过来。“安姐,送给你,暖暖身子。”安悦然没接,只冷笑道:“拿工费买咖啡?你好意思吗?”安悦然的声音不高不低,只够周围一小圈人听见。安悦然是驻组编剧,宋子珊就是个来学习的小助理,安悦然没必要骗人,他们看着手里的咖啡,顿时觉得不香了。宋子珊昂着脖子,“安姐,你这叫什么话,我给大家买咖啡,难道会用公费吗?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宋子珊说着掏出手机,假装打开付款界面。安悦然当然没看,宋子珊顿时委屈了。“安姐,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你也没必要污蔑我吧,我们之间的误会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宋子珊把安悦然的“针对”归结为“误会”。听到宋子珊的辩解,又见她哭了。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安编剧,小误会而已,解释清楚就好了。”工作人员咽下去一句,“用不着咄咄逼人吧!”见他们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宋子珊得意的挑唇,除了安悦然,没人看见。安悦然脸色更冷,“经费和拨款记录马上给我。”宋子珊眼珠乱颤。刚才,安悦然质问的时候,她以为安悦然只是随口一说。可现在,她怕了。安悦然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安姐,那种东西我怎么会随身带着,我收拾起来了,待会儿给你好吗?”安悦然看她。“安编剧,导演叫你!”导演助理小跑过来。安悦然冷冷看了宋子珊一眼,走了。宋子珊抚着胸口,心想逃过一劫。不过,导演叫安于而那干什么?她放下手里的咖啡,跑过去。“悦然,你来了。”跟安悦然见过好几回,导演亲切地喊她名字。导演膝盖上摊着剧本,周围坐着主演跟制片。助理给安悦然找了个地方,让她也坐下。“悦然,我们打算待会儿拍沐瑶遭人陷害,众叛亲离的那一场,你觉得怎么样?”安悦然来之前,导演跟主演和制片都商量过,他们都觉得不错。这场戏里,沐瑶被最亲密的好友背叛,心态转变为她日后性格的形成打下坚实的基础,后面的很多场戏,演员都要以这种性格状态来演。他把安悦然叫来,只是想看看安悦然能不能把这一幕的剧本稍稍改改。但是,当安悦然听导演说完,她绷着脸,严肃的说:“我觉得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