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对你已经很忍耐了 鬼都能听出来是敷衍的话,沈乐山当然更能听出来。 他不言语的盯着她,眼底布满了一定要个真切答案的倔强。 “因为我是个好人啊。”沈清梦煞有介事的又说了一遍。 沈乐山还是盯死死盯着她,“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沈清梦顿时有点头疼,被沈乐山牌复读机支配的烦闷重出江湖。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轴呢? 哪来的那么多真实答案。 人活在世,难得糊涂才是真理。 万事较真又何必,难为了别人,也没让自己痛快到哪里去。 多讨厌啊。 “因为你是我便宜弟弟,还是我看着不太厌烦的便宜弟弟,所以就和你说两句真心话。” 她语气里努力不带上敷衍,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情真意切。 “哦。”沈乐山转开了目光。 嗯?完事了? 她在心里还在准备他继续往下跟她轴,她该怎么组织更加有说服力的语言回答他呢。 他突然偃旗息鼓了?不轴不较真了? 稀奇啊。 沈清梦又看了他两眼,才带着几分疑惑回过身来。 低头将合同装进文件袋里,放到了前面的扣手里。 然后扭头对着刘一飞笑,“第一步总算是顺利迈出去了。” 刘一飞目光从扣手上打了个转,“是啊,万事开头难,这一关过了,下面就会更加顺利了。” “是哒是哒。”在好友身边,股份转让合同也捏在了手里,沈清梦放轻松了几分。 “你要做什么?”冷不防的,沈乐水声音幽幽的从面飘了过来。 “要为正义而战!”沈清梦顺口回答的大义凛然。 话一落,她顺着后视镜看到他眉头又要皱起来,立马又来了一句,“你差不多行了啊,别在和我复读了啊。我告诉你,我对你已经很忍耐了。” “我最讨厌别人和我来回重复一个问题没完没了。一般这样的人,我都会用拳头告诉他答案。不信你问问你飞哥,我对他们从来不惯病。” 刘一飞配合的点头,“你姐说的对,挨打最多的,就是现在代替你在沈家那位。” 沈乐山:“......” 他已经看出来了。 沈清梦对着这位刘一飞和唐三火完全不是一个态度。 估计就是唐三火太呱噪,而刘一飞话不太多的原因。 可莫名其妙的,他觉得被她揍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应该是对不熟的人,不会如此。 比如说对他,她也说了她是在忍耐。 他心里明白,忍耐的背后,其实疏离漠然。 她一言不合就和唐三火动手,恰恰是最不见外的表现。 如果他们之间合作能一直愉快的话,是不是有一天,她对他也会多几分随意不羁? 沈清梦等了他一会,见他果真没有再复读机上线,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还能听进去人话,不算是彻底没救。 沈乐山安静了,刘一飞知道沈清梦是不想和沈乐山多说关于他们计划方面的东西。 他想了下,主动换了一个话题,“夕夕,关于你的婚约,你是怎么想的?” 额...... 就怎么说呢,这个话题她也不是很想提...... 对于季星河,她心情还是比较复杂难言的。 不过问话的人是刘一飞,她不太好岔开和敷衍。 “没怎么想,走一步看一步呗。”她说的是心里第一时间浮现出的想法。 随即又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们各有目的,谁都不单纯。他不知道我真面目,我不知道他真正想法。”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就算是互相心有好感,不过是海市蜃楼,如梦似幻却无法始终存在。” 刘一飞沉默了一会,又斟酌着开口,“等你做完你想做的,如果,我说如果啊,你们会不会有机会以各自的真实面目,还能继续在一起?” “谁知道呢。”沈清梦眸底有几分茫然,“到了那天时,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对我对他的欺骗不介怀。更不知道,他揭开他对我的目的后,我又能否承受和不在意。” 刘一飞目露复杂,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我和三水,三火,都希望你和季总能有个不错的结果。毕竟是你第一次动心,主动和我们说喜欢一个人。我们都不想让你最后黯然收场,那你得多难受。” “唉......”好友的想法,她清楚。 她也想能和季星河好好谈个恋爱,以林夕的身份。 但目前只能是想想。 季星河于她而言,是个极为危险的存在。 因为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她搞不清他想要做什么之前,对他的戒心就会始终是最高级别。 她欣赏他,欢喜他,也防备他。 想想就挺没意思的,偏偏又毫无办法,只能先维持着很有几分诡异的来往状态。 “要不你平时多努努力?季总万一会对你情根深种呢?等到你们各自摊牌后,或许也不是没有可能再继续......” 话说到最后,刘一飞都说不下去了,他也知道那太难了。 就如沈清梦所说,在商言商。 私人的情感再炙热,遇到利益牵扯时,也会冷下来。 多少情深多年的夫妻,都能为利益大打出手恩断义绝,更别说沈清梦和季星河只是有点朦胧好感了。 尤其两人还都是很清醒的人,不太会能作出为爱冲昏头脑的事。 然而他说的话已然让沈清梦很诧异了,“灵儿,若不是我确定你就是你,不是三火模仿的,我真以为今天和我对话的是三火。” 她的好友性子各有千秋,唐淼细腻沉着,唐焱粗矿马虎。兄妹两个都属于比较外放的性格,闹腾起来时十分放得开。一旦彻底放飞自我不管不顾起来,天都敢给你捅个窟窿出来。 刘一飞就和他们不太一样了,为人谨慎内敛,话不是很多,心中自有一杆称,十分有数。 在他们四个里,他脑子是最冷静的,最能看清形势的人。 他一般从来不顺口胡诌,也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在他嘴里,几乎很少能听到什么如果说,假如说,或许,也许,可能,大概,万一之类后面要挂问号的话。 他是个务实派,不爱去为没有把握的事情做最好预算。 今天他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