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冬思:“……” 行吧,您是皇帝您最大。 只不过她沉思了片刻,忽然道:“陛下,臣倒是有一事启奏。” “哦?说来听听?”夏汐宁顺口反问。 “这次的匪徒,有些不一样……”贺冬思的神色有些纠结,似乎在挣扎到底该不该讲。 “有话尽管说,朕还能不信你不成?”夏汐宁拍了拍她的肩膀。 贺冬思深吸一口气道:“这次的匪徒有半数以上的人都是男人。” “嗯,所以呢?” “这还不够奇怪吗?陛下。”贺冬思沉声道,“男子向来身娇体弱,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只会在家里相妻教子。而这次匪徒中的男子却普遍身qiáng体壮,而且行事作风也颇为放dàng,他们甚至当街调戏民女……” 贺冬思越说越感觉一言难尽,其实还有更莫名其妙的的,比如她接到过当地某女子的报案,说有一男子对她主动献身,事后她本着负责任的心态想把对方娶过门,对方却像见了鬼一样逃跑了…… 但这些事贺冬思都没说出来,怕污了陛下耳朵。 夏汐宁一顿,半晌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哦?是吗?” 贺冬思没有前世的记忆,自然不懂。可夏汐宁却再清楚不过了。 对方所说的那些男子的种种行为,可跟她前世认知中的男人毫无区别。 所以,在这个世界某个她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以男子为尊的朝廷? 这也正常,只是好端端的,对方为何跑来她们奉朝的地盘为非作歹呢? “匪徒全死了吗?可有留活口?”夏汐宁问道。 提到这事,贺冬思内心泛起一阵羞愧:“是臣无能,原本活捉了几个人,可一时不察,他们全服毒自尽了。” 夏汐宁皱眉:“是什么毒?” “臣,臣不知……” 夏汐宁惊讶,挑眉看向对方:“你怎会不知?你不是最擅毒了吗?” 贺冬思一脸迷茫:“什么擅毒?臣只会领兵打仗,其余一概不知啊。” 夏汐宁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她的神色,确定贺冬思没有说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人确实是容妃没错,却和前世的经历以及性格有着巨大的差别,就连毒术也不会了。 夏汐宁心道,看来以后依靠前世的记忆去判断一个人的品行应该问题不大,却万万不可依靠前世的记忆去判断一个人的能力了。 无论那些人是否是他朝之人,如今死无对证,只能暂且搁置了。 夏汐宁揉揉额头道:“罢了,此事怪不得你。将军一路辛苦,先随朕入宫,为你和众将士接风洗尘吧。” ☆、醉酒 马车外,连庭骑马随行,时不时装作不经意地瞥两眼龙辇一侧撩开的帘子。 今竹无语地侧过头,和今青jiāo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今青gān咳两声,快行几步追上连庭,道:“听说陛下将你提为御前侍卫了?” 连庭点点头,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开心。 今青却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你说你一个男儿家,何必趟这趟浑水。安安稳稳地嫁个人,有我们给你撑腰,总不会让婆家欺负了你。不好吗?” “不好。”连庭面无表情地打断她,“大姐,事到如今,你再劝我也迟了。” 今青与今竹不同,她性格古板,认为男子就该相妻教子,而且神经大条,从未发现自家弟弟对陛下的那点心思。可她也是确实对连庭好的。 因此虽然连庭面对她总是很无奈,可也没办法与她翻脸。 “不迟啊。”今青不死心道,“此次母亲又立了一功,京中想与将军府联姻的人排队都要排到城门口了,不如让母亲为你相看相看吧?” “联姻找我做什么?大姐和二姐都还未娶夫呢。”连庭不咸不淡地怼了回去。 今青一噎:“我和你二姐是女人,先立业后成家。而且母亲不愿让人觉得暗卫统领与将军府的关系,怕人觉得贺家独大,所以你二姐的身份对外一直是瞒着的。” 连庭懒得再同她掰扯,驾着马走到了马车的另一侧,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今青无奈地笑了下。 * 太和殿内,夏汐宁特许连庭也入了席,与家人坐在一处。 殊不知,这更加方便了今青的念叨。 贺冬思还帮腔,是的,她也不知道连庭对于陛下的心思。当初连庭闹着要入宫当侍卫,她只是习惯性宠着这个小儿子,所以才厚着脸皮去求了太后。 连庭只好向着今竹投去求救的目光。 今竹全当没看见。心道你活该,你看看你入宫这半年以来惹了多少乱子? 不过腹诽归腹诽,最后她还是没忍心不管。以陛下喝醉了需要人照顾为由,让连庭回了陛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