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男人这么难伺候。 认识殷延久了,类似这种敷衍讨好的话苏时意张口就来,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用。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殷延的眸色又沉了几分。 哄他?在这跟他谈生意? 感觉情况有点儿不妙,苏时意呼吸一紧,秒怂道:“合作的事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她果断拎起包,作势就要走,下一秒,却被他猛地扣住手腕。 “你哄人就这点耐心?” 殷延的手上用了力道,轻轻一拽,苏时意直接跌坐进宽大的办公椅里。 椅子的靠背很软,她没摔疼,反而后背升起一阵热意,紧接着,男人的身影就覆盖下来。 他的手臂随意撑在椅背的扶手上,让苏时意有一种,自己像是一个已经掉落进他的私人领地里的猎物,早就被盯上了的感觉。 殷延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落地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坠进他的眼底,镜片折she出的虚幻光影不停流转,莫名给人一种qiáng烈的不真实感。 苏时意心都跟着一晃,下意识想躲开他的视线,却又被他抬手扣住了下巴,被迫迎上他的视线。 他的指腹微微粗糙,触碰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磨得人有点发痒。 窗外夜色丝丝缕缕,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入耳,不知怎的有点哑。 “怎么哄人,还要我教你?” 第25章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还没等两人反应,司宴已经推门而入。 “司少,不能进....” 许恒瑞的阻拦到底晚了一步。 见场面已经无力回天,许恒瑞立刻非常识趣地低头不看,认错态度非常明显。 司宴则瞪大眼睛,嘴里差点就能吞下一个jī蛋。 殷延掀了掀眼皮,目光淡淡扫过去,下一秒,办公室的门又被砰得一声关上。 办公室里,苏时意在看见司宴闯进来的一瞬间,人已经差点儿麻了。 反观殷延,神情依旧淡定,他气定神闲地直起身,撑着椅子的手一松,苏时意回过神,立刻找到时机钻了出去。 她尴尬到一刻都不想多留,连忙去沙发上拿包就要溜。 殷延倚在办公桌上,双手抱臂,上下扫她一眼,看着她慌不择路的样子。 片刻,他淡淡出声:“我们又没怎样,你心虚什么。” 苏时意拿包的动作一僵:“........” 对哦,他还没怎么样呢。 她虚个什么劲。 顶多就是离得近了点.... ——而已。 苏时意立刻收敛表情:“我没心虚啊。” 殷延盯着她的脸,又慢悠悠道:“那你脸红什么?” “........” 他一点破,苏时意脸上的温度瞬间成倍上涨,拎起包头也不回往外走。 “今天腮红打多了!” 殷延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唇角轻勾起点不易察觉的弧度。 * 苏时意离开之后,办公室里,司宴双手举投降状诚恳认罪:“Sorry,我是真没想到。” 谁能想到殷延这样的人还能在办公室里玩这出? 司宴又啧啧两声,“你不会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跟你们家老爷子对着gān吧?这可不像你啊。” 殷延语气不耐,回到办公桌后看他:“你来就是为了说废话?” 顿时,司宴正了正神色,“怎么可能,当然是有正事。” 办公室里没人,司宴收起了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又认真道:“我前几天帮你联系到了英国那个眼科圣手,罗伯特医生,这两天给他安排个包机,过来给你看看?” 殷延动作微顿,眸色暗了几分。 安静片刻,他说:“算了。” 闻言,司宴有点急了:“你真就打算就这么放弃了?不治了?” 殷延语气淡淡,依然波澜不惊。 “治不好,就这样吧。” 司宴有时候觉得殷延这人是真他妈牛bī。 有的人只是红绿色盲就已经快被bī疯了。 可殷延呢。 他甚至连颜色都无法分辨。 整天照样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十几年的时间在外人眼里伪装得滴水不漏。 或者这件事落在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身上,也不需要这么辛苦地隐瞒。 但殷延不同。 因为他是殷家的继承人。 殷氏集团上下几百双眼睛盯着他,他必须完美无缺,也不能挑出一点错处。 只要他稍微在外人面前bào露出一点缺点,就会有数不胜数的人试图拉他下位,争抢殷家这块肥肉。 外人都羡慕殷延,羡慕他才这么年轻,就已经拥有了别人几辈子都积攒不到的财富。 但司宴一点也不羡慕。 因为殷延活得实在太累。 司宴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云淡风轻地转移话题:“对了,姓唐那孙子要回来了。把正宫太子都能bī退位了,他倒也还有点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