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甚!” 被老村长这么一提点,顿时有人接话道:“对,就算是家事,也不能蓄意伤人!” 大家提到“家事”,让温**哭无泪,她明明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怎地在别人口中就变成和他一家了?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温情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让自己更好地思考,怎样从现在的境况中脱身而出,“‘毛’二郎是吧?你既然说,你与我有关系,可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所说的话?” 温情又转而面向众人,将心底的那份惧怕给压下来,尽管手也在发抖,但声音却是平稳的:“张嘴说话,是再便利不过的一件事情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如果人人都不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信口开河,那这世界不就‘乱’了套?我生在修远村,长在修远村,大家理当都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些人的胡言‘乱’语,能信吗?” 论起说话的艺术,温情自然比‘毛’二郎胜出不少,三言两语,就将舆论导向引到了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言下之意却很是清楚了,大家都能够明白的。 ‘毛’二郎也听出来了,止住了脚步,往后退了一步,鼻子里哼哼,冷笑了一声,慢吞吞地讲:“是你‘逼’我的,我本来没打算要讲,但现在似乎不讲出来不行了……” 他吊足了胃口,才缓缓地说:“温情,你的左肩有个胎记,我可说对了?” 他的话一出口,大家都被吓了一跳,这算是很**的事情了,‘毛’二郎居然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讲,而且还说的那般笃定,那般详细,使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两人的关系。 “哟,你个小丫头片子居然‘私’下底跟个男人海誓山盟,真是吞了熊心豹子胆呢,啧啧,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李氏适时地‘插’了一句嘴进来,冷嘲热讽地弯起嘴角,扬了扬‘肥’硕的手臂,上面的‘肥’‘ròu’一抖一抖的,显得她非常得意。 温情迟疑了,这具身体的左肩上的确是有一块胎记,但眼前的男人自己明明不认识,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呢? 后来一看李氏出言讽刺,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却让温情心中有了几分猜测……难道这一切又是跟自己这个继母有关系吗? “继母大人,你虽然不待见我,但咱们总归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出‘门’,难道你会不知道?”温情心头思绪万千,大脑飞速运转,正在思虑这桩事情的来龙去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李氏摆摆手,言词中的冷笑意味还在:“呵,‘腿’脚是长在你身上的,你要去哪儿,我又不能替你做主……” 李氏虽然没有明说,但那话的意思,却是意有所指。 大家看温情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内容,似乎也都带了其他的情绪。 就连温翔和温月都泛起狐疑来,睁着眼睛望向自家的姐姐,又看看暴力的‘毛’二郎。 呵,还是有备而来啊…… 温情在心里叹道,脑筋一转,有了应对的办法,连珠炮似的急急地问道:“是,我的身上的确是有一块胎记,但你确定它在左肩?还有,我的胎记是什么形状的,你又知道吗?” ☆、第六十一章 言语争锋 一旦开了口,后面的话就说的顺畅多了,跟流水似的一连串就从温情的口中说出来了:“你既然说跟我关系匪浅,那这些问题对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想来是难不倒你的,对吧?还有,请你不仅要正确地说出我的胎记在左肩还是右肩,还得说清楚这块胎记是什么形状的,是青‘色’的呢还是红‘色’的?” 说罢,温情含情脉脉地望向‘毛’二郎,但澄澈的眼眸里却含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坚定。 的确,在气力上,她绝对不是‘毛’二郎的对手,但如果她冷静下来,在智慧上,就绝对不会输。 果然,温情这一番连珠炮噼里啪啦地一抖出来,那‘毛’二郎顿时就傻了眼,怔怔地望着眼前临危不惧光芒四‘射’的‘女’子,心中怀疑她是否真如请他来的孙寡‘妇’所言的那样,只有区区十三岁。 一般十三岁年纪的‘女’子,也不过初识人事,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哪里如她这般‘精’明和镇定? 想到此,‘毛’二郎的眼神不由就转向了孙寡‘妇’,寡淡的眉‘毛’下,是一双有些暗淡无光的眼,他陷在众人的包围圈中,眼睛看住一个熟悉的人,心中会比较踏实,不然一颗心就好像是飘在风里的蒲公英,左飘右晃,让他不甚安心。 温情死死地盯住‘毛’二郎,将他所有的细小动作都收入了眼底,随着他的目光顺势也看了过去。 孙寡‘妇’是同李氏站在一块儿的,她们俩心头又别有一段隐秘,因此挨得很近,又因为她们平日里就‘交’好,所以并不惹人怀疑。 只是,温情这一眼看过来,首先注意的,自然不是孙寡‘妇’,而是李氏,心中几乎已经肯定了,这件事绝对与李氏脱不了干系。 按照‘毛’二郎的话,他们俩已行过苟且之事,温情所提出的问题,他的确是应该知道,但他现在却支支吾吾的,一时说确定是在左肩,一时又改口说可能在右肩,良久没个定论,气氛僵持。 但见李氏又适时地开了口,看住众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嘶哑着声音讲:“我没用啊,我家温二长期在镇上做工,我又是后来的继母,他每次回家都念叨着要我好生照看温情,可悲她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我真是……我对不起她早早死去的亲娘啊……” 李氏是极好的演习能手,往日惯常演的是一副常客模样,可以在菜市口买菜的时候多拿一些,她是被生活锻炼出来了的。 温情撇撇嘴,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戏也演的真,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跟河水流淌不要钱似的。 对于这样无关痛痒的话,温情并不想应答,她只要咬死一点,咄咄地‘逼’问‘毛’二郎关于胎记之事就好了,旨在验证‘毛’二郎全是信口雌黄而已。 正在这时,这场戏的导火索登场了。 李二娘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支拐杖,被扭伤的脚踝处被包扎得十分厚实,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来了。 人群自动地分开一条路,让她得以顺畅地通过,她不断地对周围的人群一一颔首表示感谢,礼数周全。 又来了一个新人物,大家再一次你一言我一语起来,不过片刻,众人都晓得了,这便是李氏的妹妹。 “姐姐,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只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孩子天生确实是很难教好的。”李二娘走到李氏身旁站定,微带叹息。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句话意有所指,难道是在说自己? 温情恨恨地咬了咬嫣红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