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只觉得疲乏异常,今天是我们出村的第三天,舟车劳顿,才算到了距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小镇,宁安镇。 刚走进镇子里,我的耳朵里就传来宁秋霜的声音:“王鹤,咱们就在这里留下吧。” “你也累了吗?” 我还以为宁秋霜因为长期曝晒于阳光之下,以至于魂魄受损,才想让我留下来。 “笨死你得了,你看看这附近的居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哪有什么不……” 我这话还没有说完,正在往别的地儿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可不对劲。 这附近的居民,大多是脸色苍白,精神不振,尤其是老人,个个都是面容枯槁憔悴,不是很正常。 “这里的人好像是失了魂一样,不过怎么会有这么大面积的失魂?” 我问了宁秋霜一句,宁秋霜说道:“我怎么知道,咱们先留下来,看看这附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我知道了。” 想要租房子,也不能在这郊区租,我在这里打听一下,在镇中心租住了一个带小院儿的二楼。 虽然说是镇子,不过也是一个小县城,上百万的人口,租的这个本来就是给人住的,一楼是门市房,二楼是住处。 这门市房的前身是美容院,所以很干净,我盘了我用得到的东西,比如美容床,还有条凳,收银台一类的东西。 外面大牌子没摘,不过还有一个LED显示器,我让人用电脑改掉了之前美容院的广告,改成了我们王家的招牌广告。 “医魂养神,专治失魂之症。” 然后放了一挂鞭炮,定了一块新的广告牌,我这小店就算是开起来了。 闲来无事,我坐在店里等生意,宁秋霜则是在和我闲聊。 出门之前我爸给了一个明魂伞,为的就是宁秋霜出入能够更加方便,明魂伞能够抵御日月三光,可以让鬼魂白天也能出现于世。 可是不管我怎么商量,这妮子就是不愿意。 “我说呆子,你就在这里坐着,哪来的声音,出去揽客啊。” 我顿时感觉一阵无奈:“姐姐,您这不是让我去找打吗?随便去问人家有没有失魂?这不是等着挨打吗?” 话音未落,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有人来了。 这人身高七尺,形容猥琐,左右张望不似好人。 “来客人了,先不和你说了。” 我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位大哥,有什么需要?” “有什么需要,你这里不是能治失魂吗?我失魂了,你给我治治,你今天要是治好了,哥们我什么都不说,以后这条街,我罩着你,不过如果治不好,我砸了你的店!” 这家伙一开口,我就知道了,看来他看病是假,寻衅滋事倒是真的,以为我是那种沽名钓誉的江湖骗子,想来这里讹我一笔。 不过说起来倒也是,我初来乍到,他看到我可能也是觉得眼生,以为我好欺负。 我不愿意和他犯口舌之争,不卑不亢地道:“小弟初来乍到,日后免不了需要大哥照顾,那就请这边来吧,躺在床上。” 我说着,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针盒,然后从盒子里抽出两根针,此时他也已经躺了下来。 我观察了一下他的命门,在双眼眼睑的位置,这个位置一般人还真的不敢用针,怕的就是刺穿眼球,致使失明。 不过我既然是医魂师,那我自然不怕,当即抽出针直接朝着他的眼睑刺了下去,他想动,却被我按住了。 如果他现在动了,眼珠子能不能保得住,我可就不知道了。 两针下去,再拔出来,他的魂魄已经稳定,我对他开口道:“大哥,感觉一下,怎么样?” 等我忙好了,直起身,才发现此时我店外站满了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些什么。 这些人正在看热闹,有人还在窃窃私语,好像都有意围来看热闹。 而这个人站起来以后,揉了揉眼睛,却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小子,我现在看东西看不清楚,是不是你把我扎的失明了?” 我掰开他的手指,一字一顿的开口道:“这位大哥,我是医生,有没有触碰到你的眼球,我心里有分寸,你想要讹诈我一个外乡人,有些不像话吧?” 他冷哼一声:“讹诈你?谁能作证?谁看到我讹诈你了?你问问他们?” 他说着,伸手一指门外。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乡亲们竟然一瞬间全都散去,这一下子我真是感觉哭笑不得。 这就是趋吉避凶吧,我本想和他商量一下,息事宁人也就罢了,毕竟我刚刚来到这里,不想树敌。 可就在此时,我的脑海里突然传开了宁秋霜的声音:“这种事情怎么能忍,欺负人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必须要给他点教训,你把你爸给你的那把明魂伞拿出来。” 明魂伞放在二楼,我对这个家伙说道:“大哥,你不就是求财吗?咱们也不用闹得这么僵,来,我去楼上给你取钱,你在这里等我。” 这家伙冷哼一声:“哼,量你也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我告诉你,这附近可都是我的兄弟,如果你和我弄什么弯弯绕,我把你的店砸了!” 我满脸陪笑:“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现在既然周围没有别的人了,那我也就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了,直奔楼上取出明魂伞,然后回到一楼。 这家伙倒也是说到做到,仍旧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楼按摩椅上。 “怎么着?下来了?把钱拿来吧,我也不为难你,三千块钱,就算你这个月的保护费。” “好,我给你。” 我说着,随手把明魂伞放在桌上,宁秋霜随即从吊坠里遁出,拿起明魂伞,刷的一下就打开了。 这家伙哪里看过这样的场面,当即就站了起来,不复刚才的从容淡定。 紧接着,宁秋霜猛的抬脚,狠狠地一脚把他从店里踹了出去。 “鬼!有鬼啊!” 他吓得在地上连滚带爬,跑的鞋都丢了。 我目送着他离开这里,哈哈大笑,可是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街角似乎有一个女人正在注视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