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影当时什么都不懂,她震惊于妈妈的话,因为心疼妹妹,妈妈说的要一滴血,她给了许多。 然后呢? 无止境的欺骗从此开始。 逐渐,宋念影才明白,亲人朋友,她们的笑脸不过是割开她血肉的匕首。 不仅仅是人,很经常的,她无论走到哪儿,都能感觉到有什么yīn性的东西跟着她,偶尔的,还会出现几只可怕的巨型动物,它们在远处饕餮地望着她,好似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将她抽皮扒筋,吞噬gān净,可又像是在觊觎什么,犹豫着不敢上前。 宋念影有多么的恐惧,可她不敢对任何人说,这样的话,如果说出去了,一定会被认为是神经病。 她经常一宿一宿的开着灯,睁着眼睛不敢睡觉。 熬着忍着,也就天亮了。 最初的她也不是这样自闭的,在大二的时候,她jiāo到了很好的朋友楚凤娇。 楚凤娇跟她一样,性格大咧,特别爱笑,俩家是世jiāo,从长辈起就关系不错。 她对宋念影很好,察觉出她有很多东西比较同龄人来说都是陌生的不明白的,楚凤娇就会细心的教给她,一遍不行就两遍,从不会不耐烦。 刚开始,她接近自己的时候,宋念影是带了些疑惑与排斥的,怕她又是有所图,留了心,在开学体检的时候,看了她的报告,确定她身体一切正常时,宋念影还是呼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出来,她感觉又可笑又可悲。 女孩子的友情,总是很快就会被建立,她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旅行游玩。 在一次走夜路的时候,她们被人尾.随,楚凤娇还站出来挡在她的身前,撸着袖子骂走了那酒鬼,那一刻,宋念影笑得开心又灿烂。 三年。 宋念影把她当成自己像是姐姐一样的“好朋友”,可最后呢? 在即将毕业的时候,她们白天一起出去画画,晚上去KTV点了啤酒。 宋念影本是不想喝的,可楚凤娇红着眼望着她,吸了吸鼻子:“大四我们就要分开了,好难过,喝点吧,放松放松。” 宋念影的酒量原本是不错的,几瓶啤酒难不倒她,可那一天,她接过楚凤娇手中的酒只是喝了几口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她坐在酒店的椅子上,四肢都被人用麻绳牢牢地绑了起来。 而那个一直被她认为最好的朋友楚凤娇,手里把玩着一把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一刻的恐惧,没有人懂。 宋念影望着她,身子不停的颤抖,楚凤娇却靠近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呢喃:“别怕,影儿,我只取一点,一点点而已。” 她要她的心尖血。 父亲说,如果能得到她的心尖血,就会成为这世间最珍贵的人。 宋念影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取一点……什么?血肉么?就一点还用把她绑起来? “娇娇,你……” 宋念影不相信,直到这一刻,她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梦吧。 一定是梦。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可楚凤娇那么的残忍,像是之前很多次一样,帮她擦gān泪,告诉她别怕,可自己却用锋利的刀尖儿刺入她的心脏。 杀人,诛心,那一刻,宋念影的泪顺着眼角滑落,落在了那冰凉的刀刃上,楚凤娇看着刀尖上带血的泪,怔住了,手上迟疑了半分。 父亲告诉过她,宋念影的体质特殊,她感觉不出多少的疼痛,不然她的父母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去割去亲生女儿的血肉?曾经,她们一起出去游玩的时候,宋念影崴了脚,脚踝肿的那么高,一般女孩子都要喊疼难受死了,可她却还笑着安慰她:“没事儿没事儿,不疼,过两天就好了。”楚凤娇对此深信不疑,父亲还告诉她,宋念影的血还有奇效,如若不然,以宋爸那个德行,宋家的药厂怎么能够在段时间内起死回生,又如何在行业里做到这么qiáng大的位置? 楚凤娇信了,可这一刻,她看着宋念影流下的泪,虽然没有听到她喊痛的声音,却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宋念影的痛。 那一时,宋念影的心死了,她冷冰冰地看着楚凤娇,一向爱笑的眼眸里是如死灰一样的冷寂。 就这样吧。 她不是没有努力过。 哪怕是被父母一次又一次的讨要血肉,哪怕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她仍旧对这个世界保持了善意。 她认命了。 其实何必如此? 若是楚凤娇开口,她会给她的。 玉扳指里的第一道最为凶狠的蓝光就是从那时候she出来的。 冰蓝的光,带着qiáng大气波将楚凤娇击了出去,她的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足足飞出去一米多,重重地摔在墙上,qiáng大的冲力让她的口鼻都流出了鲜血。